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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了约半个时候后,终于在一块山岙处停下了。
那山岙处青草幽幽,靠着湖边,碧波荡漾,风景如画。
晨兮率先跳下了车,扶着林氏与旭兮下了马车,母女三人朝着杨大成所在的地方走去。
杨大成此时正围在司马神医的边上,因为司马九司马琳还有司马十六也都在司马神医的身边,无论从应酬上来讲,还是从讨好的角度上来说,杨大成都应该在边上侍候的。
晨兮走上前后,就看到杨大成点头哈腰,左右逢源的样子。
眼微微一黯,亏她前世还以为杨大成是一个英雄式的人物,没想到却是一个狗熊式的小人。
“爷爷。”晨兮对着司马神爷甜甜一笑,司马神爷抬头看向了她,露出慈祥的笑容:“兮丫头来了。”
“给爷爷请安。”晨兮对着司马神医行了个礼。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司马神医并不是在意虚礼的人,何况还这么喜欢晨兮,更是舍不得她行礼了。
“礼不可废!”晨兮调皮的眨了眨眼,然后对着几个皇子和杨大成分别地了礼。
司马九还是那么骄傲的如孔雀般,在晨兮行礼时免不了阴阳怪气说上几句。
而司马十六则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司马琳当然是能有多温和就表现的多温和,差点让晨兮又吐了出来。
幸亏林氏给司马神医行礼,晨兮趁机摆脱了司马琳自以为温柔的眼神。
司马神医眼色复杂的看了眼林氏,温和道:“你身子骨不好,不要多吹风,尽量找避风的地方呆会,免得将来老了骨头疼。”
“谢谢司马伯伯。”林氏含笑谢过。
这时司马九听了又不安份了,眼一闪调侃道:“杨大小姐叫三爷爷为爷爷,那岂不是得叫本皇子哥哥了么?来,叫声哥哥听听。”
那言语之间却是透着轻薄之意,司马十六眼更加冷了,杨大成倒是依然笑咪咪地站在一边,仿佛被调戏的人不是他的女儿。
晨兮并不生气,一脸平静道:“能叫司马爷爷一声爷爷是司马爷爷给臣女的恩惠,臣女却不敢妄自尊大的。”
意思是不敢叫司马九哥哥。
司马九眼一冷:“敢情是杨大小姐看不上本皇子么?如果说本皇子许你叫哥哥呢?”
晨兮面不改色道:“多谢九皇子恩典,不过九皇子与司马爷爷不同,您要认个妹妹恐怕得皇上同意才行。”
司马九一涩,不愉道:“不过是个称呼,又不是真实封号,又怎么需要惊动父皇?”
晨兮淡淡一笑:“既然只是一个称呼,那么称什么不都一样么?”
“你…。”司马九不禁气结,待看到司马十六时,突然戏谑一笑:“话虽这么说,但也不能乱了辈份,杨大小姐看到十六叔时还是得叫声叔叔啊,哈哈哈。”
不知为什么,想到晨兮叫司马十六叔叔的情景,他又感觉圆满了,他到现在还记得晨兮推着司马十六在花园中温情细语的样子,让他真是不爽。
晨兮倒并不在意,淡然道:“理该如此。”
司马十六听了眼一眯,眯出一道凛冽的光,稍纵即逝,转眼又变成冷漠不已。
司马九听了顿觉无趣,遂轻哼了声,瞪了眼晨兮。
司马神医倒是奇怪地多看了眼与司马九几恨,眉若有所思的拧了拧。
杨大成的脸上始终是世故地笑着,仿佛听不出什么弦外之音,看到有些冷场时,才笑道:“夫人带着兮儿附近走走吧,在马车上闷了一上午了该透透气了。”
这话听着是关心爱护林氏母女,其实是下了逐客令。
林氏很贤惠的应了声,对着众人行了个礼:“如此臣妇带小女告退了。”
司马神医点了点头,林氏于是带着晨兮退了下去,留下旭兮在司马神医身边,一来可以随时侍候神医,二来也让他多听多学。
晨兮扶着林氏走到了湖边,湖水清澈荡漾,远远的一群丫环婆子在洗米做饭。
“兮儿就在这里坐会吧。”林氏指着一处干净安静所在,笑着说道。
“好的。”晨兮扶林氏在稍高的大石上坐了下来。
林氏坐定后打量了番晨兮,才叹了口气道:“兮儿,看来这九皇子似乎对你有些意思。”
晨兮身形一僵,手轻轻的拔弄着水道:“母亲多虑了,这皇子们的心天上的云哪容易这么猜测的?”
“傻孩子,娘虽然当初没选择对人,但不表示不懂感情,这九皇子从来时对你就与众不同,刚才又没事找事,分明象极了一个情感懵懂的大男孩,总是别别扭扭做些出乎意料的事,就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而已。你以为娘看不出来么?想当初我…。”
林氏想到当初自己为了吸引杨大成注意也做了些蠢不可及的事,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母亲。”晨兮心疼地看了眼林氏,将手从湖中拿出握住了林氏的手,柔柔劝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再多想了。您也说是您当初也曾青春萌动过,可是现在看来让您动情的人未必是良人,所以就算九皇子对我有些与众不同的情感,可是我与他却未必是合适的,所以您不用担这个心。”
“唉,你这个傻孩子,我怎么能不担心呢?你与我那是一样的么?我那会嫁与不嫁是我说了算的,是我瞎了眼偏生要嫁你父亲,但九皇子不同,他是什么人?皇子皇孙啊,他想要一个女人还不是理所应该?莫说他对你有了些许的心思,就算没有心思,男人的后院永远不缺女人的位置,他强娶了你把你放在他后院里,那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偏生你那父亲又是个没心肝的人,只要为了权利他恨不得卖爹卖娘卖儿女呢!你说我怎么不担心呢?!”
说到这里林氏更加担心了,一副忧心仲仲的模样。
晨兮笑道:“母亲真是多虑了,要是以往确实要操这个心,可是现在您忘了司马爷爷了么,司马爷爷虽然不是我的亲爷爷,但依着他对兮儿的喜爱程度,恐怕也不会让兮儿被随便的指给他人的,这就算连父亲也得考虑一下司马爷爷的意思吧。”
林氏听了眉眼微开,还是不放心道:“话虽这么说,可是司马伯伯毕竟是外人,哪还能管到你的终身大事?他也毕竟是皇家之人,就算再喜欢你,还能为了你而违背了圣上的意思不成?”
“圣上的意思?”晨兮眼一闪道:“母亲您放心吧,圣上在眼下情况未名的状况下,是不会为我指婚给任何一个皇子的。何况我还小,皇上如果真这么急急的将我指给了九皇子,那不是把他的心思都告诉了众人么?父亲虽然只是二品武将,可是久在大西北手中的实权也是非同小可的,圣上怎么会不考虑这个因素呢?”
“听到这些话我反倒更担心,你父亲手中的兵权就是一块上好的肥肉,这进了京城岂不是更为众人所觑觎么?你身为杨家的嫡女恐怕更会引起人异样的心思。”
“嫡女又怎么样?还受宠的嫡女还不如受宠的庶女不是么?”晨兮眼里闪过一道算计,安慰道:“母亲放心吧,一切我都有数,到了京城自然有人会替我承接杨家大小姐的光环。”
林氏坏心眼地一笑:“也顺便承受所有的算计么?”
“母亲,您学坏了。”晨兮一本正经的说道。
“噗,”林氏忍不住的笑了,笑过叹了口气道:“你真是长大了,这本该是我该操的心你却全想到了。”
眼温柔地看着晨兮一副有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的嚣闹声,两人看了过去,却看到一群人走向了杨大成他们。
晨兮与林氏微讶的互望了一眼,竟然是李家与秦家,他们怎么也来了?
李大夫人陪着李老祖跟司马家的几个人行了个礼后,就开始找晨兮,待看到晨兮后,她打了个招呼就往她们这里走了过来。
“妹妹,兮儿。”李大夫人高兴的对晨兮与林氏挥了挥手。
林氏连忙迎了上去:“李姐姐。”
“呵呵,姐姐就姐姐,怎么还加上个姓了?你还不如兮儿大方,兮儿都是直接叫我姨的。”李大夫人拉着林氏的手爽朗的笑,打量了一番林氏后高兴的点了点头:“这身子骨真是好多了,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她打量了林氏半天,眼里似乎慢慢腾上了一层雾气。
晨兮更是讶异了,这李大夫人对母亲还真是感情深厚,让人看着都不相信是才见面第二回面。
林氏不好意思道:“多劳姐姐费心了,对了姐姐怎么也来了?”
“那日兮儿作客回去后李家就接到了圣旨,让李家尽快回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你也知道李家虽然是清流,但却也是受圣上的庇护的,自然得听从圣意,正巧秦家也接到了圣旨就约着一起走了,走到路上时听说你们已经出发了,心想着一起走图个热闹,就快步赶了过来了。”
李大夫人一番话把事情说得是一清二楚了,晨兮不禁一惊,圣上竟然这般兴师动众,看来是在为立嗣作准备了。
前世没有这些事情,所以晨兮到现在也不知道圣意如何,不过她知道,前世是她帮着司马琳,所以司马琳终于坐上了那梦寐以求的太子宝座,但今世一切都变了,所以一切都是谜!
李大夫人与林氏亲切的聊着天,晨兮站在那里微笑地听着。
身后传来一道仿佛要将她剥皮剔骨的目光,不知道她到底是得罪了谁,让她想忽视也不行!
她状似无意地看了过去,却对上二公子李致远吃人的目光,她微微一惊,敛下了眼,又看了眼正在与林氏相谈甚欢的李大夫人,这李致远是李大夫人的亲生嫡子,要是被他恨上了倒是有些棘手。
心下正思量着怎么解开这仇恨,这时传来秦沉烟温柔的声音:“二表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李致远收回了憎恨的目光,看向秦沉烟后眼光温柔似水,心疼道:“你怎么出来了?这身子骨还不大好,可受不得风。”
“老在车里憋气得很,所以出来走走。”
“那我陪你走走吧,这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女孩子容易遇到危险。”
“嗯,好的,谢谢二表哥。”
“客气什么?从小不都是我带着你的么?”李致远谦和地笑着,目光中全是宠溺看着秦沉烟。
春沉烟笑着低下了头,刻意地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而李致远的目光正好落在了那处阳春白雪之上,眼微微一漾,心跳加快。
随着两人的离去,晨兮慢慢收回了目光,看来这秦沉烟是要对她展开前所未有的报复了,这居然利用上了李致远,连勾引的手段也用上了。
晨兮就不信秦沉烟不知道李致远对她的情意!
眼微冷,星眸落顾李大夫人的身上,暗中下了决心,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帮着李致远不让他落入秦沉烟的圈套!成为秦沉烟对付她的利刃!
因为她实在不想李大夫人伤心。
不一会儿丫环跑了过来,说是饭都准备好了。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更不如在家那般规矩多,而且也没有地方让他们摆什么规矩,所有吃饭的人都找个干净处三三两两的吃着。
不过到底都是大家之人,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一时间只听到轻轻的咀嚼声,要不是身在其中根本不相信这块地方竟然聚集了数百人。
当然司马九带来的三千侍从都在林外休息,远远的担任着保卫的职责。
这时突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了过来:“司马哥哥,这肉挺好吃的,您尝尝”
众人皆恻目,晨兮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这个如琳真是丢人,在杨府丢人也就罢了,还丢在这里来了!这别人不会说杨如琳没规矩,反而会说林氏没管教好如琳!
杨大成手一僵,看向了如琳眼光如矩,充满了警告。
还好司马琳为人谦和,只是温润一笑,柔声道:“谢谢。”
他这一笑如春风化雨,加上他本是风度翩翩之人,顿时让一众女眷眼中露出倾慕之色。
晨兮则暗中讥嘲的勾了勾唇,这些女子只看到司马琳的表相,却不知道外表越是温柔的人,内心更是自私!就如越美的花越有毒!
司马琳的微笑对于如琳来说就是一种鼓励,她竟然夹了一筷子递给了司马琳,羞怯道:“有些烫,小心点。”
司马琳手一僵,牵扯着僵硬的笑,点了点头。
晨兮暗笑,司马琳为人有洁癖,这被如琳夹过的肉他是吃也不吃?不吃就显得他虚伪,吃了估计他得恶心三天。
看来装斯文不是这么容易的,还是当败类容易些!
想到这里她好心情的也夹了块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时耳边传来司马九幽幽的声音:“你看看同样的姐妹,你二妹妹不但夹肉给四皇兄吃,还怕四皇兄烫着,而你呢?枉本皇子对你这么好,管都不管我…。”
“扑”晨兮差点把饭都喷了出去,幸亏她反应快,及时捂住了唇。待看向周围一些不怀好意的眼神,气结不已,这个司马九!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报复她刚才对他的无礼!真不知道他这么幼稚是怎么当这九皇子的!母亲还说他是喜欢她,她看是专门来折磨她的!
当下她定了定神,看了眼一群准备看好戏的人,淡定道:“你的智商比他高!”
司马九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哈哈哈,此言有理,此言有理!”
李大夫人莞尔一笑,连司马神医也老脸上绽开了笑容,杨大成的笑则有些僵硬,这捧了一个得罪另一个可不怎么好。
唯有司马琳气得僵在那里,饶是他涵养好,也禁不住为这话气得脸色铁青。这算什么?这不是拐着弯子骂他蠢么?
偏生他还没法发怒,更别说解释了,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
当下他没好气的把本来不想吃了肉夹出来扔了出去,怒道:“本皇子自己会夹菜!”
如琳一下呆在那里,委曲的眼泪直在眼中打着转,刚才还对她和颜悦色的四皇子怎么听了晨兮与九皇子的对话就对她这么生气了呢?
她恶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正悠闲不已的晨兮,恨得咬牙切齿。
远处二姨娘也恨不得冲上去扒了晨兮的皮,要不是晨兮的那句话,如琳又怎么会被四皇子厌弃?这杨晨兮真是个丧门星!
晨兮只作未见,只是顾自慢慢地细嚼慢咽,不受外界一点因素的干扰,吃得那是真正的优雅的,仿佛不是在幕天席地下吃简单的饭食,而是正坐在金碧辉煌所在享受着盛宴。
司马九笑罢后,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晨兮,看着她如沐金辉处变不惊的样子,这时的她仿佛笼于一轮金光之中,隐隐如雏凤欲飞直冲九天之势。
心头一惊,目光变得复杂了。
一席饭就在众人的心思各异中吃完了,休息过后就准备上路了。
马车走了一个时辰后,晨兮掀开了车窗准备看看外面的天色,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这天上是晴空万里,热得有些烦燥,再看地上竟然已经干了裂开了口子,地里的庄稼都显得蔫头蔫尾的。
脑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前世的这时发出过灾民暴动,会不会…。
“兮儿,怎么了?”林氏睡一觉后看到晨兮正对着窗外沉思,不禁关心的问了声。
“没事,只是看着这天有些干,怕是今年粮食无收了。”晨兮尽量把声音放得平静。
林氏愣了愣后,也忧心道:“这一旦粮食无收就苦了这些百姓了。”
“嗯。”晨兮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皱着眉看着窗外,随着马车越走越远,土地竟然更加干涸了。
“停车。”
“兮儿。”林氏呆呆看着她,不放心地问。
“母亲,没事,我找父亲说些事去。”
“小心些。”林氏欲言又止,终是还只叮嘱了一声,晨兮虽然小,可是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她虽然不放心也不会过于干涉。
“知道了。”晨兮利落地跳下了车。
因为车队比较浩大,所以前面是一千侍卫开道,还有各府的家丁,然后是家眷,最后则是各府的男人殿后,还有二千侍卫在最后保护。
晨兮跳下了车后就站在路中等杨大成。
一辆辆的马车飞驰而过,里面隐约传出了许多的议论。
“那就是杨晨兮么?”
“是啊,她就是害二姐姐的人。”
“不会吧,她还这么小,就心思这么恶毒?”
“就是,谁会想到呢,要不是想不到,二姐姐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被她害了呢?”
“真是太可恶了。”
“不过看九皇子似乎对她很有好感的样子。”
……
“那就是勾引九皇子的杨晨兮!”
“这么小也知道勾引人了,太可怕了。”
“哼,你们不知道,她去了趟李府就把李大少爷给勾引了呢!真不要脸!”
“不会吧,李大少爷不是二姐姐心仪的人么?”
“你们不知道,她嫉妒二姐姐被李大少爷喜欢,竟然暗算了二姐姐!”
“真是太缺德了!”
“是啊,以后离她远一点,别被她害了。听说她的庶妹妹就被她害了的。”
“你知道么,她庶妹妹与姨娘的头发都没有了,全是她找人剃光的。”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杨将军不管么?”
“管?怎么管?你没见她巴结上了三王爷,勾引了九皇子么?杨将军就是想管也不敢管啊。”
“这个女子真是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种狠毒的女人呢!”
……
一辆辆马车里传出的都是对她不利的话,晨兮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仿佛未曾听到,风吹过处,她衣袂飘飘,却更有一番顶天立地的风仪,那是无人能及的潇洒气度。
司马九远远的看着她,心底不禁浮起一丝的异意,马车的里的议论声对于常年习武的他来说都听得个一丝不漏,本来他还很好奇这个小狐狸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可是他失望了,他根本看不出杨晨兮在想什么。
这一刻他不禁有些迷惑了,这真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么?怎么能这么镇定自若的听别人非议她?
别说是她了,就算是他如果听到了这般颠倒黑白的话都会怒不可遏,定会不饶这些嚼舌的人。
不过听到人说她勾引了李大公子,他眼里浮起了薄怒,这个小狐狸年纪轻轻就学会了沾花惹草了!哼!
“什么事?”看到站在路边的晨兮,杨大成皱了皱眉。
“父亲,女儿看这干旱之地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你忐忑不安什么?这干旱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凡大旱之事必有灾民,现在已然不在官道之上,女儿怕有灾民闹事。”
“我们这么多的家丁还有这么多的侍卫还怕区区几个灾民么?快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晨兮皱了皱眉,行了个礼,回到了马车上。
“兮儿,你别多想了,这么多的男人在那里,你这么说让你父亲面子无光,别说这事没有影儿,就算是事实,为了他的面了他也不会听你的话的。”林氏叹了口气。
晨兮也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道父亲的心思,可是眼下进入了山腹之中,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山中有灾民作乱,恐怕就是咱们人多也于事无补。”
“好了,不要多想了,也许不会发生什么呢。”林氏温柔的安慰。
“希望是我多虑吧。”晨兮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当下也顾不得跟林氏说话,又掀起了布帘看向了窗外。
渐渐的马车似乎往山上走了,这时一阵风过,一些小石子从山路上滚了下来。
顺风…。
她陡然一惊,又大叫道:“停车,停车。”
马车吓得立刻停住了,她忙不迭的跳下了车,对着后面紧随的杨大成叫道:“父亲,快命令停车。”
“你胡说什么?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可是疯了不成?”杨大成勃然大怒,在他看来晨兮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指挥他分明是挑衅他的权威!
他当将军多年领兵多年,建下奇功无数,难道还能不及一个女孩子有眼光么?说什么灾民暴动,他看来分明是晨兮欲哗众取宠!
“父亲,为了众人的安全请千万命令停车,让人前去勘查。”晨兮也不跟杨大成多说,急道。
“下去!”杨大成陡然脸色一变,充满了怒意。
见杨大成喝斥晨兮,司马九不禁有些心疼,他一把拉住了马绳劝道:“杨大小姐,你到底为什么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停车?难道你真以为有灾民动乱么?本皇子实话告诉你,前一阵子是有一些灾民暴动但朝廷已经都镇压了,所以说你担心的事不存在,不必太过操心了,天蹋下来还有我们顶着呢,你好好坐马车里就行了。”
晨兮见司马九愿意听她的,如溺水之人抓到了稻草,一把拉住了司马九的马绳急道:“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臣女请九皇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先停下车去探查一番吧。”
看着晨兮小脸一脸坚决的样子,司马九不禁有些迟疑,他一直知道晨兮是聪明的,是智慧的,但是这涉及军事方面的事,他不相信晨兮会比他们这些征战沙场的人更有经验。而且这么盲目的停下了车,会造成恐慌,反而是不妙。
想了想他还是对晨兮道:“好了,杨大小姐,你真是多想了,回马车去吧。”
杨大成则直接怒道:“还不快回去?还要为父请你回去么?”
晨兮咬了咬唇,失望地看向了司马九。
司马九心中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撞击了他的心,让他充满了不舍之意,不舍得晨兮这样失望,竟然有种呵护她的冲动。
他的唇微微一动,正想答应她时,她却转身而去。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娇小的身子,终是没有开口。
晨兮默默不语地往马车上走去,回到马车时,她突然驻足看向了蜿蜒而上的车队,心里越是沉重,她不希望这些侍卫有丝毫的损失,因为长路漫漫,保卫的人越多,她们才越安全!
这车队里有她想要珍惜的,想要保护的人!她空有智慧却无能力,所以她必须借势,必须用这些侍卫的力量保全自己。
脚踏上了马车,她心一横,突然又跑到了司马九的马前,伸出手拦了开来。
“吁!”马一声长嘶,被司马九用力勒住了,待看清是晨兮时,他气怒不已的跳下马,一把揪着晨兮的衣襟怒吼:“你疯了么!你知道不知道你差点被马踩死?”
“与其被灾民抓去了污辱,不如死在马蹄之下还保持着一身的清白!”晨兮冷傲的仰起了头。
司马九心中一凛,目光炯炯直射在她的身上,她则昂起头颅,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较量,终于司马九气馁道:“好吧,就听你的话,让马车停下,本皇子派人去探查一番,但记着下不为例!”
“好。”晨兮大喜,激动的抓着司马九的手道:“听我的没错的。”
司马九身体一僵,掌心处传来她小手柔腻的感觉,心神一荡,他喉结一紧,怔怔的看着晨兮,阳光下晨兮美丽的小脸闪耀着动人的光彩,眼底如琉璃流动七彩霞光,这一刻她美得不似凡人。
这时别说让他找几个人探路了,就算是要他倾尽一城他也在所不惜了。
看到司马九怪异的眼神,她一愕,才惊觉自己激动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连忙松开了。
瞬间掌中的滑腻消失而去,还带走了淡淡的温度,司马九心里怅然若失,他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淡淡道:“你快上马车吧,本皇子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的。”
“好的,多谢九皇子。”晨兮得到了允诺,毫不犹豫的回到了马车。
看着她没有一点留恋的背影,司马九心里复杂不已,他真是疯了,他竟然为了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动心了。
身为皇家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动心,动情!
可是他却偏偏动了,他一直以为对晨兮就是利用,就是为了利用她得到杨大成的支持,可是现在想来是错了,这么下去,不知道是谁利用的谁!别自己反而被杨大家利用杨晨兮而牵制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顿息了旖旎之心,眼底露出杀机,他绝不允许自己有弱点,那么就在这晨兮成为他弱点之时消失吧…。
灾民?
他唇间勾起冷酷的笑,也许可以利用灾民让晨兮消失…。
“来人。”他大喝一声,对身后跑上来的几个侍卫道:“让马车停下,带数十人去查探一番。”
“是。”几十匹万呼啸而去。
杨大成不禁懊恼道:“都是小女杞人忧天,九皇子请多多担待。”
“无妨!”司马九一脸冷意,沉声道:“小心些总是好的。”
他看向了远处,看着连绵不绝的山峦,青青幽幽,仿佛野兽张着巨大的口,不禁心里一沉,对杨大成道:“杨将军,你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你看看这山里可藏着凶险?”
杨大成粗粗一看后,笑道:“有几位王爷的福泽天恩,这朗朗乾坤又哪来的灾民敢不长眼睛冲撞于你们呢?您…。”
司马九皱了皱眉,他要听的可不是这些拍马阿谀之言,打断道:“说重点!”
杨大成尴尬不已,不得以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心里却对晨兮恨得要死,要不是这个死丫头来危言耸听,司马九怎么会问他?他是如何回答呢?要是说没有,万一有了不是打自己的嘴么?要是说有,要是没了,又不让九皇子小瞧了他么?
他看了会沉吟道:“应该没有什么事,再说了,就算有什么,咱们这么多的人手,这山里就算有灾民也是乌合之众,能抵得过咱们以一敌十的侍卫么?”
司马九想了想也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走,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往前看看去。”
“是。”
司马九与杨大成纵马前去。
这时晨兮心头一动,对马车夫道:“跟上九皇子与杨将军。”
马车夫立刻赶起了马。
因为临时停车,许多的小姐们都下了车放起风来,也好奇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突然停车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只看到九皇子和杨将军跑到车队前面去了。”
“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会不会有盗贼啊?”
“噗!”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很好笑么?”
“是很好笑,你就跟那杨晨兮一样!真是杞人忧天。”
“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知道么?就是因为杨晨兮怀疑这山里有灾民,所以就坚持让九皇子去查探。”
“啊竟然有这种事?那九皇子也由着她胡闹?”
“你懂什么?这也许就是皇子们一种调剂的乐趣。”
“乐趣?难道九皇子真看上了那长得丑不拉几的杨晨兮么?她还这么小!”
“这你就不懂了,听说京城的人就喜欢这种幼小的女孩……”说到这时有些不怀好意的压低了声音。
“真的么?不会吧,九皇子还有这种嗜好?”
“别胡说八道,让九皇子听到了不要命了么?依我看就是杨晨兮勾引九皇子,九皇子是却于情面不得已应付而已。”
“不会吧,这个杨晨兮真是疯了么?竟然想出这个主意来接近九皇子?”
“你懂什么,这叫不择手段!”
“真是讨厌,她要勾引就勾引呗,为什么让我们也停了下来,这山里全是虫子的,看着都恶心,真是丑人多作怪!”
“嘘,别说是,你们看,她的马车去追九皇子去了。”
“真不要脸!”
“是啊,真的丢咱们女人的脸!还大儒世家呢!”
马车里林氏听了脸色难看,她担心地看了眼晨兮,却见晨兮面不改色,不禁拉着晨兮的手:“兮儿…。”
“母亲…”晨兮回首嫣然一笑,如百花开放:“我没放在心里,难道被狗咬了还要我咬回去么?”
“噗”林氏不禁笑了起来,心里的阴翳瞬间驱散,不得不说她的女儿真是与众不同,大度时大度得比男人还胸襟宽广,心眼小时又小得连针尖都容不下,对于这些难听的流言,她竟然能置之一笑,对于伤害她亲人的人必是睚眦必报,这让她如何不为晨兮感到骄傲呢?
可惜晨兮不是男孩,要是男孩的话定然是个胸怀天下,顶天立地的人!
突然她一呆,脸上慢慢浮起了红云,她不禁想起了那个冷魅的男子,虽然暗中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可是他周身的霸气让她至今未曾忘记,甚至梦中几回。
他应该也是一个雄才大略,霸气天成的男子吧,也许晨兮就是象他…
“母亲…”晨兮疑惑地看着林氏,怎么跟她说着话,突然走了神了,走神也就罢了,还露出这种旖旎的颜色来,仿佛初恋的少女…。
突然她捉狭道:“母亲可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您初恋的情人?”
林氏的脸更红了,连忙啐道:“尽胡说八道!我哪来的初恋情人?要是有的话,又怎么能嫁给你父亲?”
晨兮眼一黯,为了不让林氏难过,随口调侃道:“噢,那就是嫁给父亲之后又喜欢上的男子,快说来听听,哪个男子这么幸运进了母亲的眼?”
林氏吓得一把捂住了晨兮的唇,急得满脸通红“别胡说,传了出去可不得了。”
看到林氏这么着急的样子,晨兮的眼底倒有了些探究,按理林氏应该是生气的喝斥,怎么反而是紧张担心呢?
难道…。
她心头一动,拉下了林氏的手,笑道:“好了,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拿这事来调侃母亲。”
林氏见她认错,才放下心来,不过这心还没放到底,就听到晨兮道:“母亲,要是以后您遇到一个对您千依百顺,爱您如命的男人您会怎么样?”
林氏一呆,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悲哀:“哪有这样的人?就算有,女子从一而终,又能有什么想法?”
晨兮又是疑惑不已,按理说以林家大儒世家的教育,母亲听到她的话应该言辞厉色的教训她,又怎么会有松动的痕迹呢?
这到底是母亲心里有别人呢?还是林家从来没有按正常的教育教育母亲?
不对,就算母亲在婚后又爱上了他人,如果林家真是以千年大儒的教育来教导母亲,相信母亲也是应该在痛苦中挣扎,然后认命而已…。
疑惑再次浮上了她的心头,她想到了自己,突然发现外祖父虽然疼她,但却从来不会纵容她,但就算管教她,却也从来不会把女戒啊,女德这类束缚女子思维的东西来约束她,相反该男子会的东西都是一一认真的教导,简直把她当成了男孩来教养,而且是那种欲与天下争霸的男子教养。
这一刻她百思不得其解,心乱如麻,以母亲身上发生的事,她该恨外祖的,可是从外祖对她,对母亲教育上来看,她又应该感激外祖父。
唉,到底是什么让外祖父会做这样的决定呢?
仅仅是为了复国么?如果真是为了复国,那么最好的是让她与母亲没有自己的思想,只知道惟命是从,这样才能给林家带来更大的利益,才能乖乖的被林家牵着鼻子走。
为什么?为什么?她怎么也想不通,她总是感觉到黑暗中寻找,有时明明要发现光明时,却交错而过,她又重新进入了黑夜。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晨兮心头一凛,对林氏道:“母亲,您坐好了,我下去看看。”
当晨兮跳下车时,她看到十几米处司马九一脸的怒色。
“九皇子,怎么回事?”
听到晨兮的声音,司马九复杂的看向了她,旁边是杨大成尴尬不已的脸。
“你说对了,前面是有伏击,派出去了数十人除了一个生还全军覆灭了!”
“什么?”晨兮一惊,没想到她一语成谶了,她皱了皱眉道:“那人呢?可曾问出什么?”
司马九摇了摇头:“他拼死回来后倒下就死了。要不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本皇子还不知道他们受了埋伏呢。”
“他在哪?”
“那!”司马九指了指路边的一具尸体,那尸体上浑身是血,已然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晨兮皱了皱眉,走到了那侍卫的身边,拿了个树枝挑拔着那尸体的衣服。
“你做什么?你疯了么?那是男人!”司马九阴霾不已的声音里充斥着怒意。
“在我眼里这只是尸体,没有男女之分!”晨兮淡淡地回了句,眼却更仔细的翻查着。
这时司马神医也赶了上来,他看了眼司马九后走到了晨兮的身边:“兮丫头,看出什么了么?”
“爷爷。”晨兮先是打了个招呼,眼却没有离开地尸体,待把尸体上的衣服全剥开后,查看了伤口才道:“目前只发现这伤口是锄头,镰刀所致,还有石头砸的痕迹,因为这些都是钝器,所以不能一刀致命,此人被劈了几十下才死。”
她扔下了手中的树枝对司马九正色道:“九皇子,臣女想问一个问题,希望您能真实相告。”
“说!”
“这个侍卫可有武功?武艺如何?”
司马九沉吟了一下,目光如注的审视了晨兮半晌,才淡淡道:“有武功,武艺应该算是二流水平吧。”
晨兮心头一沉,司马九这定然是有所保留的,他带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二流水平呢?他这是藏实力呢!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要的答案已经有了,只是就是因为这个答案才让她心头更沉重,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怎么会让人劈了十几下就死了呢?或者说怎么可能毫无防备的让人劈了十几下呢?
那些人不过是灾民而已,不是强盗!
她怔怔地看着那尸体半晌不说话。
司马九烦燥道:“你看着尸体能看出花来么?不要忘了,他就算是尸体也是男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里有多酸。
不过好在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所惊呆了,并无人关注。
晨兮也仿佛没听到般,突然她又蹲了下去,凑近了那尸体,鼻子往那尸体的脸上凑去…
“你做什么?”一阵怒吼中,她被卷入了一个充满麝香的怀抱。
司马九抱着她飞奔出数十步后,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饥不择食么?连一具男尸都不放过?”
晨兮猛得抬头,对上了司马九惊怒的眼神,眼里全是不敢置信与无法抑制的怒色。
“你胡说什么?你这下流胚子!一天到底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晨兮被这话气得脸都胀得通红,扬起了小手就狠狠的甩了司马九一个耳光。
司马九措不及防,也没料到晨兮敢甩他耳光,待脸上感觉到疼痛时才知道他真被晨兮打了!
“你敢打我?”气愤之下连本皇子也不自称了,他一手掐住了晨兮的咽喉,额头青筋直冒,恶声恶气道:“你知道么,从来没有人敢骂本皇子是下流胚,更没有人打过本皇子!而你却都做到了!你不要命么?”
那神情仿佛地狱里的恶魔,只要晨兮一句不得他心意,他便会痛下杀手。
“也从来没有人说我对男人饥不择食!我才十一岁,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中逼着我去死么?既然左右是死,我为什么不死前也要还了你这分恩情?”晨兮把这恩情两字说得尤其是重。
司马九恶狠狠地瞪着她,手握着她的咽喉,不加重也不放松,就这么凶狠地瞪着她。
“要杀就杀,不杀就放了我!”
“你…。”司马九气得快疯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嚣张过,打了他还对他下命令!这个小狐狸做到了,真有把他气死的本领!
不过他的手还是慢慢地放松了。
晨兮眼一闪,不耐烦的推搡着他,咕哝道:“你发什么疯?我只是想闻闻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迷药而已。”
这话已然是向司怪九服软了,算是解释吧。
“真的?”司马九听了竟然忘了刚才的一巴掌,心头一喜,脱口而出。
“废话?你脑子有病么?我要饥不择食也会对活着的人下手,犯得着对死人下手么?”晨兮只觉这时的司马九脑子缺根弦,实在不想哪他多说了。
司马九听了突然压低声音恶狠狠的威胁道:“活人也不行,知道么?”
“神经。”晨兮翻了个白眼,推开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到司马神医身边,对司马神医抱歉一笑道:“爷爷,您去给九皇爷配点药吧。”
“他病了么?”司马神医一愕。
晨兮还未回答,就听司马九暴跳如雷:“杨晨兮,你才有病!”
晨兮耸了耸肩笑道:“爷爷,配点牛黄清心给他。”
司马神医大笑,对着司马九看了半天点头道:“兮丫头配得不错,不过份量要加倍。”
司马九顿时黑了。
这时晨兮已经走到了那尸体边,在接近尸体脸部五寸处,突然停了下来,她伸出了手翻看了看那尸体的眼睛,才站了起来,郑重道:“九皇子,一会让所有的侍卫用黑布蒙上脸再进山。”
“为什么?”
“这侍卫是中了灾民洒下的石灰!”
“简直太可恶了!”司马九气得狠狠拍在了树上,那树顿时应声而倒。
“本皇子怎么说他们二十多个武艺高强之人竟然被一些毫无武功的灾民杀得一干二净,原来这些该死的灾民竟然用这种小人的行径,简直罪该万死!”
晨兮神情凝重的看向了山路,指着前方道:“九皇子您看,咱们现在是上山之路,而此时的山风又是顺风,如果咱们的侍卫这时迎上前去,那石灰迎面洒过来,定然全部落入侍卫的眼中,这石灰入眼顿时烧得眼睛疼痛,除了用油洗根本无法可解,而这时趁着侍卫眼不能见物,疼得不能自已,那么就算是没有武功的人也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更何况人疼痛之时就会胡乱挥刀,眼睛又看不见,这侍卫就算再多也就是落个自相残杀而已,说不定那些灾民不费一兵一足就能把这些侍卫全部消灭干净!”
司马九一听心头涌起了后怕,要不是晨兮刚才多了一个心眼,查看这侍卫死亡的原因,那么他定然会一怒之下让一千侍卫前去捉拿灾民,到那时又是有去无回了!
这些侍卫可都是他的精兵强卫,如果这么死才真是冤枉之极!
“九皇子。”晨兮突然压低声音,对他使了个眼色。
他看了看杨大成,疑惑地跟着晨兮走到了一边“怎么了?”
“这三千侍卫是不是都是你的人?”
“你问这些做什么?”司马九防备地看着她。
“你不说就算了。”晨兮冷笑一声,转头就走。
“等等。”司马九拉住了她的手。
她看了眼司马九,讥道:“九皇子这是想轻薄臣女么?”
司马九猛得一甩手,气急败坏道:“你这个小狐狸,不埋汰本皇子不舒服是么?人前一本正经的叫我九皇子,人后尽惹我生气!”
眼里闪过一道笑意,她一本正经道:“是九皇子令臣女误解了。”
“你…。”司马九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好吧,本皇子说实话,这三千人都是本皇子的人,而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想到损失了二十多人,心中一阵的疼。
晨兮这才点头道:“九皇子,换一个承诺如何?”
“什么意思?”
“这一路上危机重重,我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彻地之才,却胜在细心谨慎,我会尽量保全你这些侍卫的安全,但你得答应我,进京后不得利用权力逼我作不想做的事。”
“本皇子利用权力逼你?”司马九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你有什么好让本皇子逼迫的?”
“既然不会,您答应了又怎么样呢?”
“你不用激本皇子,好,我答应你!”他一气之下连本皇子也不称了,直到若干年后,他才悔得肠子都毁青了,如果当初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情愿损失三千精兵也不下这个承诺。
“一言为定!”晨兮眉开眼笑的伸出洁白的小手。
“君子一言四马难追!”司马九没好气的与她击手。
她收回了手才正色道:“九皇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些灾民在这里是有预谋的?”
“什么?”司马九一惊,眼里射出一道冷光。
“你想,灾民劫人劫财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吃饱么?可是这里的灾民为什么却不下来打劫,却躲在深处伺机而动呢?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的动机,而且没听说这灾民袭击皇家侍卫的”
“也许是怕侍卫呢?”
“怕的话,就不会杀了那二十个侍卫了。”
“你是说…。”
“嗯,就是那意思,有人利用灾民要瓦解你的力量,所以那些灾民要不是受人指使,要不就是假装的!”
司马九看了眼深山处,全身充满了暴戾之气。
他猛得回头,冷酷道:“既然这样,就让他们尝尝被洒石灰的滋味!”
“对,以牙还牙!”晨兮笑得妖娆。
看着这样的晨兮,司马九只觉戾气全消,目色迷离,他突然问:“小狐狸,真不愿意当我的妃子么?”
晨兮眼一眯,眯出风流治艳之色,指放在了自己的唇间:“嘘,九皇子,小心头上三尺有神明,这还没到京城呢,你刚才的承诺就不算话了么?”
司马九的脸一下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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