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是淑妃的哥哥,也就是二皇子的亲舅舅,如此一个可以打压梅家的机会,他自然是不肯就此放过。
再加上了岳倾的刻意纵容,这件事很快就被闹得人尽皆知了。
刘义身为武将,本就是一身的杀伐之气,如今才刚回京,就遇上了这等事,自然是凛然正气,直接就让人将梅焕江给押到了京兆府。
这还不算完,他看到岳倾正好也路过,直接就邀他一道去做个见证。
岳倾是大内总管,自然也没有必要去得罪这位手中握有实权的大将军,点点头,一言不发,跟了过去。
刘义将人带到了府衙之后,便将这梅焕江的罪行给说了一遍。
直到外头听着的百姓们都个个儿义愤填膺了,那京兆尹才有机会低语了一句,“这位梅公子,可是梅尚书最宠爱的小儿子。刘将军,您这不是让卑职在火上烤吗?”
刘义一愣,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岳倾,“岳总管,这位是梅皇后的小侄子?”
这话问的声音有些高。
岳倾的眼角泛笑,府尹却是嘴角抽了抽,想要阻止,可以很明显,连门外的那些围观百姓们,也都听到了。
人家原本只说是梅尚书的儿子,可以这位刘义却偏偏要说成了是梅皇后的侄子,描述不差,身分也对,可是这出来的效果,可就是大大不一样了。
李倾月眸中带笑,看来,自己算是暂时找到了一位同盟。
想到他们将来可能会建立合作关系,李倾月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听说皇后娘娘有一位很宠爱的侄子,不过我之前从未见过。既然刚刚府尹大人这样说了,想必就是他了。”
李倾月如此,也算是将自己撇了个干净,证明自己可是不认得这位梅小公子的,若是认得,又怎么会任由刘义将人公然带到了大堂上?
刘义的眼神闪了闪,对这位正得宠的大总管,倒是高看了一眼。
人就暂时被收押了。
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就这样将人给放了吧?
别说是皇后的侄子,就是皇上的侄子,那也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
出了府衙,刘义与岳倾二人走地极近,交谈的声音,亦是压到了极低。
“岳总管,当真不认识这位梅公子?”
李倾月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刘将军才刚刚回京,有所不知,在下向来只在皇上身边伺候,而且,这一年之中,总有半年的光景,是不在京中的。至于这位梅小公子,看年纪还不大,想来是身无功名,只怕,是不曾进过宫的。”
刘义了然,“也不尽然,他这样的身分,进宫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不曾与岳总管相遇罢了。”
李倾月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他的身后,有几人,明显就是穿了刘府的仆从的衣裳,显然是得到了消息,特意出城相迎的。
“是呀,论说,在下是在宫里头当差的,将军手底下的人都不认识,在下就更不认识了。”
刘义的脸色一暗,不过看到对面的这位公公虽然笑地有几分得意,可是那眼中并不带杀气,可见,是无意与他为敌的。
“今日有劳岳公公了,改日,刘某定当请公公喝茶。”
“客气,客气。您可是劳苦功高的大将军,岳某,实在是愧不敢当。”
刘义闻言,讨好一笑,“淑妃在宫中,怕是许多事情,还得公公周旋。这个,不成敬意,还请公公收下。”
李倾月一转眼,便看到了一个小匣子。
阿布直接打开,刘义身后的仆从,当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满满一匣子,全都是各色的珠宝呀!
李倾月轻轻一摆手,阿布点头将东西收下,道了谢,浩浩荡荡地回宫去了。
刘义满目阴寒地看着岳倾的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许久,才从牙缝里头蹦出几个字,“这个岳倾,着实不简单!”
他身后的副将过来,不甚在意道,“将军未免过虑了。他刚刚既然收了我们的东西,自然就会偏着我们这边儿的。”
“哼!不过是一匣子的珠宝罢了。你没看到刚刚岳倾眼中的那抹不屑,就连他身边儿的侍卫,都是不曾有惊艳之色,可见,这种东西,他见的多了。”
副将一低头,也是,在皇上身边儿伺候的,什么样儿的宝贝没见过?
“那将军的意思是?”
“听闻这位岳总管,向来是酷爱收藏各种兵器,就将我们这次缴获来的那把九节鞭给他送去。”
副将一听,立马有些目瞪口呆,“将军,您不是说要送给二皇子的?”
“现在什么也不比能让梅家倒霉重要。不过是一把九节鞭,若是真能将岳倾这个人拉到我们的阵营里,那么二皇子的大业,自然是就多了几分的保障。”
“是,将军,属下即刻去办。”
当然,当天被送至长生殿的,绝对不仅仅只是一把九节鞭,还有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这种东西,好带进宫,而且又不会被人发现,轻而易举地便到了李倾月的手中。
李倾月细细地看了这九节鞭,当真是样好东西,作工精细,而且鞭体看上去寒光四射,隐隐还透着几分的杀气,显然,之前这把九节鞭,可是没少饮血。
那鞭把之上,还雕有麒麟的头像,李倾月注意到,这九节鞭所用的材质,似乎是有些眼熟呢。
拿起鞭子,看准了兵器架上的一把钢刀,顺势一舞。
只听咔嚓一声,再看,那把钢刀已是断为了两截,有些凄惨地躺在了地上。
李倾月面有喜色,本就莹润的眸子,此时更是闪闪发亮。
“好!不错,想不到,今日这一局,竟然还有意外收获。这九节鞭的材质,只怕是与顾白的那把铮明剑相似。”
李倾月这里得意了,可是凤舞宫的皇后却是急得上火了。
等让人打听完了之后,皇后气得当场就砸了一套上等的器皿。
“真是个不中用的,手底下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敢上前与刘义细说,自报家门吗?”
皇后以为,只要是他们能说出来是梅家的人,那么,自然也就不会出了这等事,想不到,底下跪着的那名宫人,却是脸色难看了起来。
“回娘娘,听闻当时小公子已是自报家门了。可是奈何刘将军不信,还说娘娘向来宽厚仁德,而梅尚书又一向是一位刚直不阿之辈,岂会有如此亵渎苍溟律法之子?”
这是明晃晃的打脸呀!
皇后咬紧了牙关,“好!好一个刘义,这才刚刚回京,便急着给本宫找不痛快了。你等着,我梅家的日子不好过,你们刘家的那位淑妃,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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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吃了药,怎么就这么困呢…我去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