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枫露殿的路上,白狐跟在那老嬷嬷身后,一言不发与往常一样。
那老嬷嬷只是冷哼一声摆足了架子,因着与这白狐接触了多次,知道她的性子并非擅长阿谀奉承的,便只管摆出气势来,却并不会故意欺负或者与白狐多说什么,以免讨了晦气。
两个人脚步匆匆,离那废弃的枫露殿愈发的近了。
白狐的心中头一次涌现出了不一样的情绪来,以往她总是带着些怨恨的,自己的身不由己便发泄在那些手中的鲜血与棺木之中的残骸上来。可这一次,她的心中居然有了些许的希望,也有了更多的忐忑。
她竭力保持着素日的冷漠和浑不在意的状态,对老嬷嬷也是丝毫不搭理。可若是老嬷嬷回过身来细细的观察,会发现今日这白狐的脚步声比往日的要轻上三分。
可惜,那老嬷嬷与她的皇后主子一样的自信,并没有注意到这类似的小细节来。
离枫露殿更近了,原本阳光十足的皇宫到了这里,忽然变得阴冷起来,阳光似乎也微弱了很多。再往前走,那阴冷的气息便愈发的明显,白狐头一次觉得这个地方竟然是这样的让人感觉到破败与绝望。
老嬷嬷当先推开那扇曾经大气庄严的大门来,长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当老嬷嬷与白狐穿过院落,来到大殿中央的时候,几乎已经不见了任何的阳光,整个大殿只点了几根蜡烛,烛火在阵阵莫名的冷风中忽闪忽闪,映照的宫殿之中产生了鬼魅般的奇怪影子来。
“什么人?”白狐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觉得一把冰凉的到指向了自己,刀尖轻抵着她的后心。
“红菱,是我,李嬷嬷!皇后娘娘派白狐来做那件事情,还不把刀收起来!”老嬷嬷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表现上并没有着急让红菱收起刀来的意思,她似乎很乐得瞧见白狐接受这样的对待。
白狐却不客气,当下转身,用手中的蛇皮袋子将红菱的刀打到了一边去。
“怎的,红菱姑娘难道是怕我这鲜血不够吗?那要献出来鲜血也要献红菱姑娘自己的,你那血可比这普通男女的血管用得多了!”
红菱皱着眉头,看了眼白狐一眼,没有理她,但一双眼睛却打量着白狐手中的袋子。
“怎么,你瞧着它做什么?”白狐冷笑了一声,拎着起手中的蛇皮袋子在红菱面前晃了晃,“难道在想自己的血被被混入其中的滋味吗?”
白狐的笑充满了邪气,又十分的妩媚。
红菱又看了看白狐手中的带着,然后瞧了眼白狐身边的老嬷嬷,最后默默退到了棺木旁边。
“开始吧,快一点,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老嬷嬷说罢,示意白狐快些开始。
白狐也不客气,一个动作,盘在腰间细小的腰带一样的蔓藤渐渐变粗变长,不断地疯狂生长着,沿着地面攀援一直到覆盖了棺木的每一寸,渐渐将枝条伸入到棺木之中的鲜血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