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还遵称一句先生,不过是敬着你比我们活的年岁久些而已。老先生本就命不久矣,何必还拿你那性命来做条件!即便赔上一条老命,也难抵辰儿当年被你丁家嫡孙女砍断四肢,放入金棺的诅咒阵法所带来的痛楚!”
白寒说罢,手中的剑一挥,凉亭甚至于整个湖泊全都颤动了一番。林娇辰只听到细微的碎裂之声。
丁家的老者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异象,反而很是震惊地追问道:“白公子是说,林姑娘正是当年的予柔,而予柔是被丁羽然亲手所害?!”丁老先生的声音是颤抖的,一双苍老的手也一样止不住地颤抖。
白寒没有回答,反而是林娇辰站了起来。
“难道丁老先生不曾知道吗?”她说着,唇角是沾染了讽刺的笑,说着她挽起白寒的胳膊,回头只扔下了一句,“当年丁老先生第一次见我,总算待我不薄,我答应你,丁家之人只要不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滥杀无辜。但若有人惹上门来,定然唯有见一个杀一个!”
说罢,林娇辰与白寒一道,踏向湖面,宛若湖面之上有一条道路一般。白寒手中的利剑,在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整个空间又响起了细微的镜面破裂的声音。而他二人的身影,竟然渐渐消失在了湖中央。
是时,方才守在凉亭前小路尽头的蓝衣老者最终还是不顾丁老先生方才的命令,一路跑到了凉亭的中央。
“老爷,咱们快走吧,这乾坤镜怕是要碎了!”他说着想要去拉丁老先生。
丁老先生的目光却是一片悲戚,甚至有了些许呆滞之意!“天意啊,天意!”他感叹着,觉得自己实在是对后人有了诸多的纵容,才导致今天的情形。
“老爷,咱们先走吧!”蓝衣老头甚至担心,想要强拉着丁老先生离开。
“唉,能从那阵法逃脱,布阵之人定然不得好死!罢了罢了……”丁老先生似乎在一瞬之间,又苍老了些许,整个人也颇有些枯木的意思,他摇着头叹着气,任凭身边的蓝衣老头将他托离了乾坤镜。二人方才出来,就瞧见摆在祭台之上的乾坤镜碎成忘了无数的碎片。
蓝衣老头心疼地想要将乾坤镜的残渣捡起来,想要拼凑好。丁老先生却摇了摇头,将他制止了。
“罢了,丁家气数已尽。你可见那白公子的剑法,便是只有林姑娘一人,丁家也没有人是她的对手,何况她身边还有白寒。”丁老先生说着又是咳了一声,“我怕是不行了,我死后你且按我交待的将尸骨处理,或许能保丁家子息尚存。带做完这件事,你也便拿了钱财过自己的日子吧,走的越远越好,别再同丁家扯上任意的关系!”
丁老先生说着,又忍不住咳嗽了数声,每咳一声他就分外的难受,脸色也便又苍白一分。
“老爷!”蓝衣的老头忍不住带着哭腔唤道。
“老爷,就没有其他法子了么,要不要咱们现在通知丁家的子孙,韬光养晦些,不要与那林姑娘动手,暂避锋芒,然后认错悔改?总有一天丁家可以再起的!”
丁老先生却是摇了摇头,一双眼睛愈发的混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