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轩出去的时候,慕容沣刚离开,鸣泉追上来拽住叶庭轩的胳膊道:“公子,你消消气,这七殿下向来就是那种放荡性子。他连皇上的话都不听,你去说了也没用。更何况,他是殿下,咱们哪有本钱跟他说什么。”
“可是……”叶庭轩还要接着说,这时,突然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身离开了。
叶庭轩微微发愣,如果他没有看花眼的话,刚刚过去的那个女子……不是叶如意吗?
不得不说,这件事的最终受害者,也有叶如意。她再怎么胡闹,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女子,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若换成别人只怕早就跳河自杀了。
鸣泉看叶庭轩在发呆,急忙推了推他:“公子,你还好吗?”
“我没事。”叶庭轩回过神,他觉得鸣泉说的不错,自己莽撞而行,只怕未必会有结果,只会让事情越闹越乱,不如,去找丞相大人,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此时,叶如意回到了揽芷园。
菊香之前应为出卖主子被叶如意打的屁股开花,不过后来,菊香在叶如意门前跪了三天上那也,叶如意才没有把她赶出去。
说来,菊香从小就跟着叶如意,对懂叶如意的心思,这一次侥幸留下来,自然对叶如意更加尽心尽力。
她看叶心情不好,应该是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于是,便给叶如意倒了杯茶,劝叶如意道:“小姐,我看您还是不要相信大小姐了,她说是要撮合您与七殿下,现在好了,她自己快成王妃了。七殿下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这大小姐若是不嫁给他,只怕名声也毁了。”
叶如意没说话,一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菊香又说:“小姐,我刚才送前院过来,听老爷在大发脾气,说大小姐不知检点,我估计,要让小姐嫁给七殿下这事儿,快了!”
“啪”叶如意把手中的簪子狠狠折断了。
花厅。
叶庭轩还在与叶振濂理论,叶振濂一脸不悦道:“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的老脸都没地方放。你知道我去上朝,其他人都是怎么议论的吗?”
“伯父,我知道这件事很荒唐,但是荒唐也是七殿下,跟沉香无关啊。更何况,他刚退了四妹的婚,若是这个时候,因为他随便闹了闹,您就让大小姐嫁给他,那岂不是让人觉得咱们丞相府好欺负吗?”
叶振濂叹了口气:“那你让我怎么办?现在这两个女儿,我真是头疼死了。”
“伯父,我认为现在咱们应该硬气起来,不但不能让沉香嫁给七殿下,还要向皇上诉苦告状,就说七皇子仗着自己的皇子就肆意调戏府中女子,让皇上给咱们做主。我想七殿下就算再没脸没皮也该老实一阵子了。”
叶振濂想了想叶庭轩的话,觉得他说的不错,一味的忍让不是办法。只会让别人更看轻自己。
想到这里,叶振濂便对叶庭轩道:“不错,那我这边入宫。”
只是,事情并没有叶庭轩想的那么简单,叶振濂去向皇上告状,迟迟没有回来。两个时辰之后,宫中有太监来接叶沉香。
沉香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便笑了笑道:“公公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沉香进了屋,然后告诉小桃:“你现在立刻去揽芷园,把这封信交给四小姐。让她做好准备,成败在此一举了。”
小桃不明所以,但是只要是沉香说的,她定然照办。
沉香换了衣服之后,跟着太监入宫,那太监也是个机灵的,便对沉香道:“小姐去了,说不定就定了终身大事了。”
沉香也十分的乖觉,立刻便给了这太监一些银子,笑道:“多谢公公提点,只是,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是什么?”
那太监笑道:“我们下人怎么敢擅自揣摩圣意,不过,皇上终究是爱子的,七殿下若是执意要娶你,只怕皇上也不好多说。”
沉香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看来,皇上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爱胡闹,但是私心里仍旧是偏向他的。慕容沣也看准了这一点,所以各种跟皇上胡闹。
皇上拿他没办法,估计最后也就准了。
想到这里,沉香深深地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啊。
沉香入了宫,由太监引着进了皇上的御书房,只是,慕容沣与叶振濂都没在。皇上有些疲惫的支着头看书,沉香行了礼,皇上爷知道没听见。沉香知道,皇上心里多半是埋怨她的,甚至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她的勾引。
既然不待见她,她也没不去自讨没趣,就这么一直半蹲着,只觉得腰都快断了。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皇上才翻下书,伸了个懒腰,去沉香道:“原来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快起来吧。”
真是会做戏!沉香腹诽,不过,仍旧乖巧的站了起来:“是。”
站起来之后,沉香依旧提着头,眼睛垂着,似乎在看自己的脚尖,可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皇上看着她,发现这女子很沉静,跟一般的大家闺秀不一样 。
他忍不住问:“七殿下喜欢你?你是什么意思?”
若是皇上真的打算让她嫁给慕容沣,就没有此一问,可见皇上是在试探她,看她能不能做好慕容沣的贤妃。想到这里,沉香立刻便跪地道:“皇上,多谢殿下厚爱,但是沉香就是死也不能嫁给七殿下。”
皇上皱眉眉头,有些不悦道:“怎么?嫁给殿下还委屈了你?”
“不是,这世上的女子,谁不想嫁给殿下,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是皇上,七殿下又与别人不同。”
皇上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以为沉香会说慕容沣游手好闲的事。
没想到,沉香话锋一转,道:“我的四妹对七殿下一见倾心,而且为了他,现在更是茶饭不思。若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现在嫁给七殿下,那就是让我四妹往死里逼。”
皇上微微一愣,问道:“你是说?那个叫,叶什么,叶如意的?对,就是叶如意,当初沣儿一直跟我说要娶她来着。”
“不错,皇上应该知道,七殿下生性洒脱不羁敢爱敢恨,他喜欢四妹的时候,对四妹是真的很好。这一切沉香都看在眼里,所以无论如何,沉香不能嫁给七殿下。”
皇上看情形说的坚决,却有些不悦道:“抛却这些,你想嫁给七殿下吗?”
“不想。”
皇上没想到沉香居然这么大胆,自己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怎么,七殿下配不上你?”
“不敢。”
皇上冷笑了一下:“还是你已经有了心上人?”
沉香急忙跪下道:“沉香虽然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但是仍旧是洁身自好,而且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呢?”
“你刚才不是说你四妹对七殿下一见钟情吗?她既然可以有喜欢的男人,你又如何没有呢?难道你四妹就天天在外面疯吗?”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皇上说话真是逼死人不偿命。
沉香是怎么回答都不是,不过,沉香已经想过了,与其跟皇上打哑谜,倒不如坦白从宽。而且,慕容沣,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考虑的。
“皇上问的不错,有句话说的好,少女怀春总是诗,对于妙龄女子,有意中人也是无可厚非,但是沉香是大姐,自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就是姐妹们的表率,所以做什么都是谨言慎行严格约束自己,所以自然不能与四妹想比。”
这回答的不亢不卑,滴水不漏,皇上也没什么好说的。
然而,接着皇上便使出了迂回战术:“虽然你心若止水,奈何七殿下对你情有独钟,刚才他还在我这儿闹,说此生非要娶你为妻,否则就出家。”
这皇上也是,把这个大难题又推给了沉香。沉香只想翻白眼,出家,那就出家好了,她就不信以慕容沣这爱玩闹的性子真能在深山老林里呆得住。
然而,话却不能这么说。
沉香只是微微一笑,做出迟疑的感觉。
皇上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皱眉道:“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掖着藏着。”
沉香便立刻道:“皇上,我并非殿下的良配,而且皇上也知道殿下的性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若是皇上什么都依着他,只怕他就算娶了沉香也未必会珍惜,更何况,殿下对沉香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四妹。”
“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皇上有些不解。
沉香便立刻又道:“这件事原本我不该说的,而且说出来之后,只怕还会让皇上怪罪,让殿下怪罪,还让爹爹难堪,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我是不能不说了。”
皇上看她神色凝重,也不禁认真起来。
“你但说无妨。”
“回禀皇上,我四妹已经怀了殿下的骨肉。”
此言一出,皇上都呆住了。虽然他有不少的儿子,可是这些儿子一个个都是奇葩,不是不近女色,就是挑三拣四,好不容易有个花花公子,就见播种不见收成。所以,这么多年,皇上这些已经成年的儿子,居然没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