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繁木有关
曲大哥皱了皱眉,有些不放心,道:“我们跟过去看看吧。”
周繁木和曲尧泽都赞同,两人上了辆车,曲大哥则上了另外一辆。周繁木在路上随时听取手下的汇报,得知梁木成带着人往山下跑了。
梁木成能逃过周、曲、高三家的眼线,让大家都误以为他逃去了南美,说明他已经做了详细的布置,就等着今天这个机会动手。
这次梁木成肯定是有备而来,看他撤退的路线就知道,他事先必定踩好了点。而在上山时,梁木成便将周家沿路的守卫都弄晕了,现在即便周繁木立刻派人守住各个关口,梁木成到底还是快了一步。
况且周繁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要考虑,那就是曲三弟的安危,毕竟曲三弟还在梁木成手里。
曲尧泽坐上车后,一直保持着沉默。
周繁木以为他在担忧曲三弟,揽着他亲吻他的额头,柔声道:“没事的。”
曲尧泽抬起头来,愣愣地望他半晌,忽然低声道:“木哥,我本来可以拖住梁木成,或许还可以替换三弟……”
他语气听不知多懊悔,紧紧咬着嘴角,满脸都是自责。
周繁木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一把攫住对方下巴,盯住爱人的眼睛:“你没有做错,宝贝。如果你当时冲出去,我一定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自己。”
曲尧泽垂下眼睑:“可三弟……”
“不许胡思乱想,我们一定会救出三弟。”他托着曲尧泽的脸,严肃道,“就算你跑出去,依梁木成的性格,肯定也不会将三弟换回来,只会将你一起抓走。”
曲尧泽当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他当时便迟疑了,可他心里到底内疚……
周繁木用一双幽沉的眸子盯住他:“宝贝,如果你被抓走了,你让我怎么办?”
曲尧泽抱住他的腰,没说话。
周繁木搂紧他,不住地亲他的唇:“你如果心里有我,就不会把自己置入危险中。我一直怕你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和梁木成硬碰硬,直到看见你待在原地,我才放下心……所以你今天做得很好,宝贝。”
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会竭力去营救曲三弟,但他也确实庆幸曲尧泽没有冲动地跑出去。梁木成如今正穷途末路,对他定然恨之入骨,若是曲尧泽被梁木成抓住,他无法想象曲尧泽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他轻轻摩挲曲尧泽的脸:“如果你被梁木成抓走,我一定会发狂。”
曲尧泽嗫嚅了下唇角:“……嗯,”
他抬起右手,覆在周繁木抚摸他脸颊的手背上。
周繁木侧头亲亲他的手:“梁木成为什么要抓三弟,这一点很可疑,你也别太担心,我猜他不会对三弟下手。”
曲尧泽点点头,从始至终都没做声。
周繁木知道他心里定然还是在意,也没再多说,只是搂紧了他,亲他的额头脸颊安抚他。
向九荣一路开去向家,曲大哥和周繁木起初都很诧异,很快反应过来,曲三弟被绑架这个事,应该与向薛有关。
车子开进向家大宅,向九荣带了一群心腹手下,向家的佣人本想阻扰,看到是他后,哪里再敢多言。有佣人想进去通报给向薛,被向九荣的手下直接绑住。向九荣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向薛正在客厅里听取两位官员的汇报,听到声响,朝大门口望去。见到向九荣以及他身后的一众手下,向薛面色一僵,随即恢复如初,先发制人道:“九荣,我现在有客人,如果有事,我们等会再谈。”
到这一刻,他还要拿长辈的身份来压人。向九荣当然不吃他这一套,冷冷瞥他一眼,带着人冲向二楼。
向薛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还有一抹狠戾,他想阻止向九荣,可惜向九荣气势汹汹,他又碍于有官员在场,一时倒不好开口说什么。
周繁木他们三人跟在向九荣身后进门,见向九荣二话不说便往楼上冲,都疑惑于向九荣的意图。
两分钟过后,他们便都懂了向九荣的意思。
向九荣一手举着枪,一手推着他堂弟向九茗下楼,而他手里的枪正对准了向九茗的脑袋。向九茗是向薛唯一的儿子,见此情景,向薛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皱着眉,咬牙道:“九荣,你这是做什么?”
“二叔,您觉得呢?”向九荣示意手下绑好向九茗,他的枪依然指在向九茗头顶,微微一笑,道,“您叫人绑架我最重要的人,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以牙还牙。”
向薛佯作镇定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也许我给堂弟来上一枪,您就明白了。”向九荣扣动扳机。
向九茗早吓傻了,他平日里虽然混账了点,但并没有特别坏的心思,顶多是在京城里横着走,但极少动刀动枪。而且他一直都挺亲近向九荣,虽然向九荣不怎么喜欢他,但每次他出事,都是向九荣在后面帮他收拾残局,所以他心理上其实是依赖向九荣的。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他堂哥明显是在跟他父亲争锋相对,他直觉是他父亲的错,不由干嗷道:“父亲,您到底做了什么,让堂哥这样生气,您快跟堂哥解释啊!”
客厅里除了周繁木和曲大哥他们,还有两个政府官员,偏偏还是向薛的手下。向九荣这样不给向薛面子,而向九茗更是直接站在向九荣那边,向薛真是一口老血堵在喉口。他狠狠瞪了向九茗一眼,示意他闭嘴,而后直直望着向九荣,道:“九荣,我好歹是你二叔,九茗是你堂弟。”
“是啊,你是我二叔。”向九荣缓缓勾起嘴角,“你是知道我手段的,如果你不是我二叔,我现在枪口对着的人就是你了。”
那两个官员早就目瞪口呆了,他们哪里能想到,仅仅是简单的一次工作汇报,就能见到向家内讧。再看向九荣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们真担心向九荣会杀人灭口,所以他们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向薛被向九荣一次次抢白,早被气坏了,他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冷冷一哼,道:“你别忘了,我还是堂堂一个部长,我倒是想看看,你敢不敢拿枪对着我。”
向九荣轻蔑地看他一眼,手腕微动,对准他就是一枪。
当然,子弹只落在向薛脚下。饶是如此,向薛的脸也被吓得苍白一片。他哆嗦着嘴,指着向九荣,气得说不出话:“你……你……”
向九荣淡淡道:“如果二叔觉得不够,我可以再给您提示一下,我手里有您所有贪污受贿,以及陷害同僚的证据。我可以立刻上报给政府,只是不知道届时上面还会不会信任您,或者干脆将您免职?”
在向薛从政的路途上,向九荣才是主导者。虽然出头的是向薛,但如果没有向九荣,向薛必然爬不到这个位置。向薛空有一个官名,但他没有向九荣那样的头脑和手段。只是他太过贪心,在向九荣想退出和曲家的争斗时,他便极力反对。
如今见向九荣丝毫不顾及他脸面,他又羞又气,死死盯住向九荣。
向九荣慢慢走到他跟前:“二叔,你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你和梁木成到底谈了什么条件?”
向薛不妨他猜到了自己和梁木成的关系,好不容易保持镇静,可那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您一直和梁老板有合作,这次阿曳被绑架,我知道是梁木成做的,也猜得到必然是你的意思。我现在只想知道,梁木成替你做事,你许了什么好处给他。还有,阿曳被关在哪里?”
向薛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咬着牙不说话。
向九荣睨他:“怎么,二叔不愿意说实话?”
他也不动向九茗了,直接让手下抓住向薛,卸掉向薛一条胳膊。这里是向薛的住所,可向九荣行事还敢这样乖张,可见他平日里在向家确实很有地位。自然,他心里此刻也窝着火,所以难免急切了些。
向薛痛得脸都扭曲了,最后不得不妥协,用微弱的声音道:“我告诉你。”
不是他太软弱,实在是向九荣这次来得太突然,他根本没有准备好,要是跟向九荣硬碰硬,他只有输的份。而且向九荣这次是豁出去了,他也怕向九荣发起疯来,真的不顾叔侄情面,将他做过的那些丑事宣扬出去。
向九荣让人放开他,问道:“梁木成在哪里?”
“在他城西的别墅里。”向薛回答得很快。
周繁木和曲尧泽一直在听他们对话,闻言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露出了惊讶神色。梁木成果然是个人物,自从梁木成被通缉之后,那里便被警察搜索了许多遍。可梁木成现在还敢住在那里,并且还带着他那些手下一起入住,竟然也不怕被暴露,可见他胆识确实过人。
向九荣挑了挑眉,又问:“你和梁木成谈了什么条件?”
向薛这次吞吞吐吐起来,眼睛还飘向周繁木,欲言又止。
周繁木道:“跟我有关?”
向薛沉默半晌,道:“他让我把周大少抓起来,到时候交换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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