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年的中考,一如秦安记忆里的日子,即将在6月的中间开始。避开了7月的骄阳似火,但6月的天气依然炎热无比,非常幸运的是,天气预报显示,一场雨会让热火朝天备战中考的考生们感觉到一丝凉意。
叶竹澜的中考冲刺终于告一段落,至于她取得的成绩尽管让匡咏梅和秦安都非常满意,甚至有直逼孙荷的迹象,可是叶竹澜自己却还是没有底,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底提高了多少。叶竹澜还是有些茫然。
秦安拿来了一套中考摸底考试成绩。他挑选了相对简单的一套,这时候大家都需要信心。
最后的结果很鼓舞人心,秦安没有写作文。排除掉作文成绩,他还是最高的,孙称也排除掉作文成绩后略低于秦安,叶竹澜是写了作文的,因为作文也是她的一个弱项,这些天来秦安没有少教授给她一些华丽的词汇和句子。秦安记忆里火爆的新概念作文大赛告诉了他,这时候人们对初中高中生的作文,还停留在套路和名言警句上,稍稍有些个。性和华丽的风格,都被视为好文。秦安相信一片文字华丽而流畅的作文。在中考老师们的眼里,绝对不会遗弃在高分作文之外。
叶竹澜排除掉作文的成绩,只差孙标四分而已,这个成绩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要知道她一直认为自己的成绩和秦安,孙标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秦艾,这套题目会比中考的容易吧?”叶竹澜满心欢喜,却有些难以置信。
“不会,今年的题目也就这样了。”秦安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曾经的中考他考得很好,那种成绩就有中考题目难度远比他意料的低,造成他临场常挥的效果加成。虽然现在许多事情都和他印象里不一样,但秦安却不怎么相信自己能够影响到中考命题组的命题方向,即使有那么些冥冥之中阴差阳错的影响,大幅度改变的概率也太小了。
秦安想,要是能记得当年的中考题目就好了,可惜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记忆了,没有刻意地去加强记忆。谁都会忘得干干净净。
“要是这样就好了!”叶竹澜双手合十祈祷着,如果是这样的难度,她完全可以信心十足,秦安的回答,让她自信高涨,因为她总是更相信秦安,尤其是秦安那看到她成绩时,露出的惊喜和突然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让叶竹澜相信,一个月的努力,她做到了。
离中考还有四天,镇初中的初三年级正式结束了课程,要再有复习和查漏补缺的学习。也只是学生自己的事情了。当老师宣布放学时,整个初三都沸腾了,远远比学毕业时更让人尖叫。
因为极少有人重读初三,绝大多数人都把积累的课本卖掉,从初一到初三积累的课本,习题册,试卷,一叠叠地加起来足足有数十斤,卖废纸的收了满满一车,学生们的口袋里也多了一些零花钱。
秦安,叶竹澜和孙称没有再学校里留恋,大多数人都迅离开了学校。多少离愁都已经在渐渐等待这一天日子到来时散去,剩下的大多数是对即将到来的中考和未来的憧憬或者格恐担忧。
“叶子,一起去省城吧。”秦安背着空了许多的书包,感觉像是一个在身体上绑了沙袋多年的武林高手突然去掉了负重,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去省城?”叶竹澜有些犹豫,离中考还有三天,还要不要复习下呢?还是和秦安一起去省城?叶竹澜想毫不犹豫地选择和秦安出门玩耍。可去省城不是去县城,太远了,她怕妈妈不答应。
“我早就和你妈说了,等到中考前要带你出去放松放松,这样你考试的时候才能在最佳的状态挥出最高的水平。你妈也答应了。不过一直没有告诉你,怕你玩心又起,分散了精力学习。”秦安笑了起来,瞧着叶竹澜皱起眉头突然变成惊喜的样子,觉得格外有趣。
“秦安,你太坏了,早点告诉我。我一定学的更认真!”叶竹澜顾不得孙称就在旁边,兴奋的抓着秦安的手摇摇晃晃地撒娇。
“就怕你拿着手指头脚趾头一直数日子。”孙称的目光从叶竹澜抓着秦安的手上移开,笑吟吟地说道,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睛眯着。瞧不清楚里边的神采。
“孙骑你也知道了?你也去吗?”叶竹澜不好意思地放开秦安的手。有些恼他们都瞒着自己,不过更多的还是兴奋和喜悦,其实她也知道。要是真的告莽她,她只怕就会像孙蒜说的那样手指头数不够拿脚趾头数,心思很容易分散。
“孙蒜是去省城有正事要办,我们跟着去玩,她要是不去,我们还去不了省城。”秦安卖了个关子。
叶竹澜果然被提起了兴趣,扯着秦安的衣袖不停地问:“什么事啊。孙称去干吗啊?”
“你去干吗,你怎么老是问秦安啊?旁边这么大个活人你瞧不见啊。”孙称椰愉着道。叶竹澜脸红了红,纯粹是习惯而已,和秦安在一起,她什么事情都喜欢问秦安,因为秦安总能给她这样那样的答案。
“孙蒜,那你去干吗啊?我们一起去,你会和我们玩吗?”叶竹澜想想既然孙称有事,自己去可没事,当然就是为了玩。
“我去唱歌”其实这个事情你还是问秦安吧,他比我清楚,我只是去帮她的忙。”秦安没有说的太清楚,只是让她帮自己一个忙,孙称也没有多想,唱歌做操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到底什么事啊?”叶竹澜不高兴了,件么事情都是他们两个知道。瞒着自己,就自己不知道,问这个问那个。
“我们县里教委要推广一套少儿广播体操,委托省里一个公司利作教学光盘,那张教学光盘就是一个大女孩子带着一个小女孩子唱歌。然后做那套少儿广播体操。要制作教学光盘,就是要先录影录音啊,孙称就是这个唱歌和做广播体操的大女孩子。”秦安向叶竹澜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经常早上看到孙蒜做一些引引逢怪的动作。这是什么少儿广播体操啊。感觉怪怪的。…一门小澜恍然大悟。
孙称有些恼地瞅了一眼秦安,秦安正在偷笑,孙蒜一直和秦安说少儿广播体操很容易,她会做了,秦安耍她先做给自己看,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做给他看,毕竟在一个男孩子面前模仿小动物,做一些憨态可掬,充满童趣的表情和动作,脸皮子薄的孙练还是有些难办。
“那小女孩子是谁啊,我可以去吗?”叶竹澜转念一想,嘀咕着道:“还是不要了,孙称跳舞很好看。做广播体操应该也比我好看。”
“除非你再缩小几倍,小女孩子是我的侄女秦沁,我嫂子原来抱着秦沁到学校里来找过我,你应该见过吧。”秦安对秦沁的模样儿很有信心,小的秦沁,大大的眼睛。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绝对是那种人见人爱的类型,看过她的人一般都会留下深刻印象,在青山镇这么漂亮而干净的小女孩可不多见,这里多的是在田土沟餐里打滚摸爬的小泥孩儿。
“我记得!”叶竹澜想了起来。兴奋地道:“我还摸过她的脸呢,可是她不怎么喜欢我。只往她妈妈怀里钻。”
“说不定这次她就喜欢你了,我嫂子带着她和我们一起去。”
秦沁很不给面子,这一次他没有说中。在同一辆车上,秦沁还是不怎么喜欢叶竹澜。
李心蓝开着奥迫,秦安抱着秦沁坐在副驾驶座上,叶竹澜和孙称坐在后座,王红旗开着李心蓝的桑塔纳跟在后面,因为有两个大人,匡咏梅和孙彦青夫妇都很放心叶竹澜和孙称去省城玩。
当叶竹澜见到秦沁时,就喜欢得不得了,孙称也是一样,这今年纪的少女对于可爱的事物都缺少免疫力,更何况是秦沁这样花见花开的小女孩了,可惜的是,秦沁对她们两个都缺少好感,不管是叶竹澜伸出手来要抱,还是孙称自以为准备周到的拿着棒棒糖逗秦沁,秦沁都不理她们,只往秦安怀里钻。
“秦安,她怎么这样啊,和你这么亲,好像是你的宝宝一样。”叶竹澜急了,就像她喜欢的洋娃娃一样。想要迫不及待地抱抱,可是怎么都不能如愿,就有些胡言乱语了。
李淑月毕竟是长辈,看到两个小女孩占车后一直嘻嘻哈哈玩闹,也不去管她们,只是想起自己也这么无忧无虑过,多少有些感伤,听着叶竹澜说这话时,却有些忍不住羞红了耳根子,白哲的脖颈爬上了淡淡的粉晕,有些羞恼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叶竹澜,后者却浑然未觉自己的高有些不妥当。
李淑月只能无知兄摇了摇头,装作没有听见,原本对于小女孩无心的语病她也不会在意,可现在她总觉得把自己和秦安能够扯得暧昧点、的话就受不住,因为她可是亲眼见着了秦安和廖瑜的挑逗,秦安也承认了他和廖瑜有些过份亲密的关系。这种过份自然包括了男女之事,在李淑月眼里,秦安和一般成年男子无异,要是有人开玩笑说秦沁像她身边的哪个男子,不管是有意无意。李淑月只怕都会有些着恼,别人扯上秦安。当然也是如此了。
最重要的是,秦安可是瞅着了她的丢人事,虽然那东西是齐眉送的。可秦安不知道啊?自己又不能拖着齐眉来郑重其事地向他解释,她也没好意思和秦安再提起那件事情,瞧着那东西,她都觉得自己脸颊火烫烫地红,更不用说找机会和秦安解释了。
虽然秦安当时的表情好像浑然无事,压根就没有提他看到了那东西。没有表示出一点疑惑或者别的什么意思,却也正是如此,李淑月才越感觉秦安压根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秦安不是懵懂无知的普通小男孩,那东西又做的那么逼真,李淑月瞧着摸都不敢摸,好像就是男人的东西一样,秦安这样有过男女经历的人会不清楚那是什么?
越想越是羞恼难堪,李淑月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咬着牙齿,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像是刚刚上路的新手一般。只是她那张白净而散着柔润光泽的脸颊已经染满了桃红,成熟女人羞涩的风情,像是在车厢里咋然间绽放出一朵美艳的桃花。
秦安瞧着了李淑月的模样,也知道李淑月是因为叶竹澜的话,却也不好说什么,这种话题虽然不会让叶竹澜和孙称多想什么,可秦安不能掺和进去胡说八道惹嫂子生气。
叶竹澜和孙称却浑然未觉,依然欢喜地瞧着秦沁。
秦沁梳着两个小辫子,扎着漂亮可爱的小瓷人筋,圆润的脸颊有着和她母亲同样动人的形状,闪亮的眼睛清澈如一抹淌过手心的溪水,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偎依在秦安怀里皱着小鼻子,小手指放在嘴唇边上,穿着红白相间小裙子的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后座的两个同样是女孩子的人对自己这么感兴趣。
“我觉得她的眼睛和秦安挺像的。”孙称觉得,秦安虽然由时候挺讨厌的,但要说自己要找到他不讨厌的地方,也还有个地方讨人喜欢。就是他的眼睛。即使有时候开着一些过份的玩笑,露出些蠢蠢欲动的表情,他的眼神里从来没有太多让人觉得反感的东西,总是单纯地似乎因为她而产生变化,眼神里总是装着她,没有那种因为些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心思达成时的猥琐。
叶竹澜点了点头,她也这么觉得,两个人开始挑挑橡拣秦沁身上像秦安的样子,后来看来看去,她们的出结论,秦沁肯定和秦安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我是男的,秦沁是个小女孩。我小时候怎么可能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秦安郁闷了,哪都一样?自己可是有小的男人,不是不带把的丫头片子。
“你们别看秦安现在长得俊。讨女孩子喜欢。其实他小时候有些呆头呆脑的,我刚过门的时候,别人问他,将来娶个媳妇要娶个什么样的。他说要娶个有美人痣的,而且要很大颗美人痣摆在眉毛中间。”李淑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没有说的是,别人还问过秦安,看他能不能取到像嫂子那样漂亮的媳妇,秦安点了点叹,滋姓子要是有美人痣。他就要堂哥把始子让给小孩子的话童言无忌,现在再说却有些不合适了,李淑月摇了摇头,她已经渐渐能够不再回避那些带着逝去丈夫影子的回忆了。
“真的吗?秦安小时候的照片,我们都没有见过。”孙称十分惋惜。总觉得秦安这样什么时候都光鲜无比。站在人堆里都能光热的家伙,大概小时候就没有和普通孩子一样的地方,原来也是个笨蛋长大的啊。
叶竹澜却咯咯笑了起来,秦安要是真的想要个美人痣的媳妇,怎么也不会誊欢自己了,要不自己贴个大美人痣在额头上,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秦安真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坐到王红旗车上去。一大两小三个女人凑到一起,话题渐渐转移到他身上来。他有些明白秦沁郁闷的感受了。
“我给你们看。”李淑月也不特意扭过头去取笑秦安,只是觉得小叔子越来越成熟了,说些他小时候的事情,能够让自己感觉更自然。
“啊,我先看,”秦安,不许抢!”叶竹澜从后边探过头来,看到秦安的神色,就知道他冬季不轨,赶紧伸出手拦住他。
秦安抱着秦沁,没有办法和叶竹澜对抗,只好放弃了,可怜巴巴地瞧着嫂子,她怎么就随身带着自己的相片呢?
“是你哥留下的,他的钱包里放着几张照片,有你大伯的,也有和他和你在一起的合影。我拿了一张,是你们小时候的,你哥说那张照片他最喜欢了。”
六月的天已经有些炎热,车里更是如此,李淑月没有开空调,打开了窗户,风吹了,拂过她的脸颊,吹散着她的丝凌乱,她的表情有些淡。让人瞧不出心事。
秦安知道是哪一张了,事实上他也有,那是他和堂哥在夏天的时候照的,一个鱼塘刚刚放完了水,他和堂哥跑到鱼塘里去抓鱼,那时候他们都只有一丁点大,两个人抓了半天。尽捞着别人不要的死鱼然后跑回家时,网好有照相的师傅到村里子来,大伯就给两兄弟照了一张。
那张照片了,尽管两个人都洗了洗脸才回家,但都是泥呼呼的,堂兄还好一点,秦安还穿着开裆裤,叉开着腿就坐在那里小上沾着泥,自己拿着在那里糊呢!
这张可以说是秦安小时候最见不的人的了,尽管自己瞧着经常笑,但是要给叶竹澜和孙称看,秦安的脸都有些烧。
李淑月把照片递到后座,叶竹澜和孙称看了一眼,就捂着嘴笑了起来,一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可是抬头瞧一眼秦安,看着照片上他拿泥巴糊自己小的笨蛋模样,又有些羞,烫手似地赶紧把照片还给李淑月,两个人却抱在一起笑得打滚;李淑月都不得不把车子开慢些,免的两个没有系安全带的小女孩出事。
“还是我们家秦沁最好了。”秦安脸都丢光了,不去和孙称,叶竹澜说话,要不然她们的眼神一对上自己,就笑个不停,李淑月更是嘴角含笑,秦安只好抱住秦沁,好好乖乖的秦沁不知道她们闹什么,只是莫名其妙地拿着小手指戳自己的脸颊。
听着小叔叔夸奖秦沁,秦沁高兴起来,都着小嘴迅地在秦安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妈妈是怎么教你的?亲亲只能亲脸,知道吗?”李淑月喜欢秦沁和秦安亲昵,可还是要教育下孩子的。倒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是亲嘴不卫生罢了。
秦沁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小叔叔也说不能这样亲别的男孩子,我只这样亲小叔叔。我都不亲别人脸的。”
秦沁有些莫名骄傲,揽着秦安的脖子,依然用那种疑惑而不解的眼神瞧着叶竹澜和孙称。
被她这么瞧着,叶竹澜和孙称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地停了下来。
“秦安和秦沁真亲,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妹妹就好玩了。”叶竹澜羡慕地道,从孙称兜里拿出棒棒糖。她瞧着秦沁虽然不要孙称的棒棒糖,可是看她舔嘴唇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要。“秦沁,叫姐姐,姐姐给你吃棒棒糖。”
秦沁摇头,秦安却顺势把棒棒糖抢了过来,大安起来,“秦沁,叫她们姐姐。”
“花裙子姐姐,马尾巴姐姐。”秦沁脆生生地喊道,还给两个人做了个区分待遇。
“什么马尾巴姐姐,真难听,叫孙标姐姐。”叶竹澜穿着花裙子。孙称扎着马尾。她就有些觉得待遇不公,自己也穿着花裙子啊,秦沁怎么不叫自己花裙子姐姐?
秦沁却不叫了,秦安看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得意地道:“秦沁,你叫我什么啊?”
“叔叔小叔叔小叔叔”秦沁嘟着小嘴,甜滋滋地叫了好几声。
“秦安……你
“占我们便宜
“是你们自毛要她叫姐姐的”哎”别闹”
李淑月开着车,窗外的风撩拨着两个站起来的少女漂亮的花裙子,少男少女的嬉闹,让她的心却格外宁静,紧握着方向盘,一路向北。
感谢暗翼上山逊,她,九月天的伤,虚云灵,蓝衣酷客,孤独心忧,口旧,逍遥奶茶,疯。比忘情,古月日生王。枫城,碧峰狼,土炎,星空卧龙,飞天记忆的慷慨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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