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肯定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或许,他们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只有她才能解决,这才找到她,出了这个一个条件,他也想看看一年后她真的会去通仙谷吗?
他心里多少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要是到时候她真的离开了怎么办?
通仙谷,得快点掌控才是,只有自己掌控了,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也要知道她过去是什么样的人。
“水上漂?”他喃喃道,当年还以为是她的玩笑话,没想到居然是她前世。在看见她时自己就应该想到,当年被溺死的人怎么可能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而且气质和那个懦弱的小女孩完全是两个人。
不管你是白伊还是水上漂,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这辈子你别想逃。
..........................................................................................................................................
帝都秦府
云姨正怡然自得在院子里修剪枝桠,这树木叶子已经枯黄,留着只会徒增悲凉,她一看就是这满院子的枯黄,久感觉自己如同这些枯黄叶子一般,已经禁不起风吹雨打了。
身后跟着几个婢女,刚开始她们还想着能够帮忙,可最后云姨不让她们插手,她们也不敢多嘴,只得安安静静跟着她身后,等待她把树木枝桠修剪完再去收拾。
忽然远远的一个小厮小跑了过来,在云姨耳边附耳几句,云姨脸上阴晴不定,片刻才朝身后的婢女招招手,把手上剪子递给她。
“带我去看看。”她道,随即跟着小厮一起朝主母院子里走去,穿过重重建筑,最终两人来到了主母院子昭华院。
二夫人柳飘絮一身滚金拖尾长袍,头戴金玉珠冠,雪白的面上一丝表情也无,端端正正坐在房里软塌上。
云姨见她如此庄重,不由得一愣,朝旁边的两姐妹使了个眼色,两姐妹摇头,脸上尽是严肃。
云姨心里多了一丝计较,看来事情有些难度,要不然她今日怎么会这般庄重。
她先行了一礼才小心问道:“不知道夫人找我有什么事?”云姨虽然是奴才,可一直在二夫人身边深得信任,又是陪嫁的老人,故二夫人对她的称呼早习以为常。
二夫人手一挥,屋里婢女退得干干净净,她朝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道:“找云姨来自然是有要事要商量,不知道云姨可否知道,我们安插在秦秋身边的赵晨死了。
”
云姨垂下头,这些她当然知道,在赵晨死的那天晚上就有消息传来,而且他已经死了五日,要是说不知道,谁也不会相信,要事自己说不知道,就算二夫人及其信任自己,恐怕也会心生芥蒂,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了。
二夫人脸上冷了下来,“我就在想,这赵晨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当初他可是云姨亲自挑选的,现在死了,不知道那些人又要怎么为难了。”话刚说完,一双犀利的眼眸里已经迸发出怒火来。
云姨脸上表情僵住,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屋子里只有自己两个孙女,顿时放下心来,劝道:“夫人稍安勿躁,这里面恐怕有蹊跷,据我所知赵晨不是浮躁之人,应该........。”
她话还没有说完,二夫人已经一掌拍在旁边桌上,厉声道:“不是这种浮躁之人,那前段时间他怎么能光明正大回帝都,连现在主子的允许都没有就敢如此胆大妄为,现在他死了,恐怕老爷会对我更加忌惮,到时候不要说什么夫妻和睦了,恐怕连我在秦家的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云姨一惊,失声道:“二夫人何苦这么想,您在秦家这么多年,不是一件事就能撼动的。”
二夫人冷冷一笑,道:“一件事?要是真的查下来会是一件事?况且这么多年我在秦家身份怎么尴尬,要是有老夫人帮忙,到时候我就真的成为了下堂妇了。”
“飘絮,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背后有柳家,就算老爷再不待见你,可看在两个女儿和柳家的份上,肯定不会为难以你。”云姨焦急劝道
柳飘絮精致妆容的面容狰狞扭曲着,手指上金光闪闪的镶翡翠金戒指“刷”的一下划过桌面,两道清晰的痕迹徒然印在上面,一如她的愤怒,呼之欲出。
“连云姨也觉得我应该忍气吞声吗?我要的不是秦家,是他秦淮生。”
她尖叫着举步朝屏风走出,看着上面花开富贵的图画,心里怒气横生,一把把头上金玉珠冠重重往屏风上一掼,顿时碎片横飞,她却哭笑着朝后倒退几步,“好一个二夫人,在他心中我到底算什么?弟媳?还是他的垫脚石?他秦淮生一直把我当做物品,还联合老夫人一起将我压死在这秦府,呵呵,我到底在他眼中算是什么?”
云姨见她颓废样子,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什么时候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变成这样了,往日高高在上,可暗地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怨妇,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害的。
当初为了他,柳家付出了多少,小姐又付出多少,可到头来却换得这么一个下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姨,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
道他有多久没有来我的昭华院了,他心心念念的,是那个表面上已经礼佛内心却还想着尘世的宣百惠,我的真心他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到底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说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两个小丫鬟见状想要上前,却被云姨用眼神阻止,这是心病,除非她能看的开,外人是帮不了什么忙的。
云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慢慢蹲下身,把地上散了的碎片小心捡起,老迈的手背青筋纠结,犹如老去的树皮。
二夫人哭声像一把尖刀凌迟在她心口上,从小被柳家老夫人捧在手心的小孙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得不堪一击,满目繁华如此看来不过是虚幻,没有了爱,这里既是繁华也不过是一座没有生气的牢笼。
云姨起身把碎了半边的朱钗带在她凌乱的发上,浑浊的老眼中流露出许久不曾有的嗜血,“既然他不肯给你爱,那么就毁了,小姐可还记得当年和二小姐冲突吗?那时候你叔叔从外地带来一尊好看的玉白菜,小姐很喜欢,可二小姐却事先向二老爷讨了去,小姐知道后很生气,老奴想着小姐既然这么喜欢,我就把收藏已经的玉镯和二小姐交换,可最后二小姐不愿意,我便偷偷潜入二小姐房中,把玉白菜毁了,还把二小姐贴身之物给偷去,最终二小姐不得不远嫁他乡,从此小姐再也不用跟二小姐争了。”
她和声说着,声音宛若三月春风吹拂,但却带着无尽的杀气。
二夫人听得呆了,思绪早已经飞到了十几年前,眼前浮现出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她已经死了,在嫁入哪家后不久就生病死了。
其实暗地里很多人说她嫁的是个纨绔子弟,常年游历花丛间,带回来一身病,加在她身上,让她不光彩死去。
二夫人突然笑了,声音凄惨而悲凉。滚滚而下的眼泪把妆容冲出一道道花花绿绿的痕迹,是啊,自己得不到就要毁掉,只要是她看上的,都会有人带给自己。
当年的事情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她在柳家乖巧懂事,很得老夫人欢心,可自从二小姐死后,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似有若无发生了变化,隐隐带着锐利的光打量她,这种眼神让她害怕。
她感觉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怀疑她,都在指责她,不过就是为了一根玉白菜而已,居然害死一条人命,她的确是罪大恶极,可这一切,不怪她,谁让她要争要抢,谁让她要比自己优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