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真爽
赵秋声却紧紧拉着母亲,制止母亲的冲动。
“文婧,真爽,你刚刚是故意恶心他们的吧?”
错开一小段路之后,三婶好笑的凑近文婧耳边,没想到文婧还真会刺‘激’人的呢!看那赵大人的脸都成猪肝了。哈哈哈,真爽!
“三婶也看出来了啊?这赵家人全是势利小人,见我们家败落,就造谣生事的败坏我名誉,就为了退婚。
我估计他们家现在穷的很呢,你注意到没有,那赵夫人穿的衣服,还是打补丁的,想想以往,她身上佩戴的,可真是恨不得把家里的金子全铺上。
像他们这样的势利小人,是不甘心受穷的,越是受穷越是难受,若是再看到被他们家退婚的我们家,过的比他们家好太多了的话,估计他们一家子都难受死,呵呵。”
文婧心情极好,能顺便刺‘激’刺‘激’赵家人,真不错。特别是看到赵夫人的猪肝脸,一副要爆炸的样子,真爽快。
三婶看着文婧得意的开心模样,不由的跟着又笑了起来,就是,文婧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家,活该要气死他们。哈哈哈!
连杜妈都忍不住的跟着笑了起来,小姐很是会刺‘激’敌人的呢!
“你干嘛要拉着我?我刚刚就想上去撕了那个贱人!”
赵夫人满脸‘阴’鸷的对着谢文婧跟三婶等人的背影狠狠的说着,还呸了一口吐沫。
“娘,她说她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赵秋声第一次为文婧辩护起来。
赵秋声刚刚看着谢文婧离开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阵心痛,那样娇羞的‘女’子,本是自己的‘女’人啊!现在却是形同陌路,相见不相识了。
“你?你还为她说话?你是不是还想着她?”赵夫人忽然转头看着自己儿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娘,说到底,也是我辜负了她,若是没有退婚,我们家现在纵然是这样,也还有个富裕的亲家,爹的身体也许早就调养好了,大哥也能跟我一样去学院读书了,小妹说不定也能有一笔像样的嫁妆,总好过现在吧?”
赵秋声可不愿跟母亲说他自己刚刚那么一瞬间,是很喜欢那个谢文婧的,便如此说了起来,全是站在维护自己利益的角度说的。
赵夫人一听,果然没有再用质问的目光看着赵秋声,而是真正的低头沉思起来。
四千亩的小麦,产量就算是亩产600斤的话,四千亩也有2400000斤,100斤小麦能出面70斤,这么多小麦就是1680000斤面粉。
现在杭州的面粉价格一斤是25文钱,比大米低一些,大米现在是30文钱一斤。
那这么多面粉就能卖出4万2千两银子。
这么一算账,赵夫人的脸就绿了,这么多的银子,现成的就在自己眼前,狠狠的刺‘激’自己似的。
再算算谢家之前因为走了狗屎运种了马饲料的大豆,得了五六万,后来听谢家又跟杜家合伙买粉丝,挣得更是盆满钵满,还不算谢家因为给两个老不死的祈福,捐助了苏杭两地的种粮。
这么细算起来,赵夫人顿时感到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怎么就想起来要退婚的呢?若是没有退婚,在自家遇到那样灾难的时候,有他们家出钱,自己家在扬州的祖宅都不一定要卖的啊!
不就是娶一个贱人?只要她能挣钱,贱人也能娶的啊!大不了把那个贱人娶回来,让她替自家挣钱,儿子喜欢纳多少个妾,就纳多少个妾,有什么关系?
那样的话,自己还依旧是扬州城里耀眼的世家夫人,儿子依旧是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女’儿还可以有一笔丰厚的嫁妆,自己怎么就想到退婚了呢?
噢!想起来了,自己是被人骗了,以为她在杭州这边勾搭上了男人,才气不过退婚的,说起来,自家也被人‘蒙’骗的,自家也是受害人。
若是谢家知道自家也是被人欺骗了,若是自家前去说明情况,并表示还愿意娶她,谢家应该是高兴的吧?毕竟谁家‘女’儿也不愿背负退婚之名的吧?
若是娶了那个贱人之后,自己就是那个贱人的婆婆,到时候,想怎么出气,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到时候,自己心情好就让她出去给自家挣钱,心情不好就要她跪赵家祠堂,跪上一天一夜,狠狠给自己出气。
赵夫人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感到得意起来,仿佛事情就按照她想的那样发生一样。
还自动的把她自己杜撰出来的谢文婧勾搭男人的事件,归咎给旁人,把她自己自动的视为受害者似的。
“儿子,你告诉娘,要是她还想嫁给你,你会不会娶?”
赵夫人想通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获得儿子的配合,不然也不好办,起码去谢家赔罪,说明情况的时候,就要儿子跟着去。才有更多的把握,让谢家跟自己重修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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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秋声原本还处于对谢文婧的暗暗心动之中,猛然听到母亲这么问,顿时感到自己心几乎要跳出来,母亲的话,一向作准的,难道自己还有机会再娶她?刚刚那个娇羞‘欲’滴的‘女’子?
“自然是会,怎么,娘,好好的忽然这么问?我都听娘的。”赵秋声很是技巧的回答母亲的话,即表示自己愿意娶谢文婧,也表示自己是听从母亲的意志。
“这就好,走,儿子,我们回去好好商量一下,看怎么把你们的婚事复原?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一场误会。
那时候他们家离开扬州,我们又不清楚,被有心人‘蒙’骗,还以为她不守‘妇’道,勾搭男子,现在才知道,我们两家都被人骗了。
我们现在既然知道了,便要去跟谢家道歉,再说明我们是真心要娶谢文婧的。
一般来说,被退婚的‘女’儿家,是极为不好找婆家的,别人家一定会猜测‘女’儿家种种不好,要不然怎么会被人退婚的?又不是你名誉极为恶劣?
相反,你在扬州学子世家子弟眼里,还是很有名望的,毕竟像你这么大就高中秀才的,原本就寥寥无几。
被你这么好的男子退婚,只能说明她太贱,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听到有人上谢家的大‘门’去提亲,人家背地里都是嫌弃的。
若是我们前去解释误会,再真诚表示,愿意再娶那个贱人。
他们家若是知道好歹,就一定答应。
你想,首先这么做,对谢文婧这个贱人的名誉就有好处,起码她在世人眼里,就不算是被退婚的。
再次,你现在才十六岁,已经是秀才功名,明年极为有可能就中举,后年就能高中进士。
这么年轻的进士,全大周都很少见,想来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更何况还有太子留给你爹的话,只要你高中进士,他一定重用你。
若是谢家人知道这些,还是不答应,那除非他们谢家全是猪脑子了。是个人脑子的人,就都会答应。
儿子,你说对么?”
赵夫人分析的头头是道,越说越说跟真的一样。
赵秋声被自己母亲这么一分析,顿时也个感到信心十足,也许,很快自己就能再次见到那个娇羞‘欲’滴的‘女’子了。那娇羞的谢文婧叫自己实在是心动不已,原来她还有这样动人的时候。
“嗯,儿子觉得娘说的对。”赵秋声顿时肯定了赵夫人的各种分析。让赵夫人越发觉得可行。
也许很快,自家就不要这么清苦了,只要回复婚事,谢家还不把银子偷偷‘交’给儿子,笼络儿子的心?
到时候,自家还需要这么受穷吗?相公的身体也能有好‘药’调养好,儿子读书‘交’结同窗的银子,都不成问题。
不就是娶一个贱人?一个能挣钱的贱人,娶了有何妨?
当谢文婧跟三婶回家之后,三婶就迫不及待的跑去大哥大嫂那,说着今天的事。
谢文婧羞涩的不去陪三婶见爹娘了,随三婶怎么跟爹娘说去。
“大哥,大嫂,你们没看见,那徐嫂子抱着我们家文婧,哭的跟泪人似的,一看就是舍不得我们文婧。
徐嫂子也是要强的人,不肯多受我们家照顾,才想到要带着一家人离开这,说是等徐寅那孩子高中之后,再过来提亲。
徐公子那孩子,眼睛都红了,舍不得我们文婧,没想到文婧眼光就是好,一眼就看出来,什么样的人家是好婆家,什么样的人家是势利小人。
以后,若是我们文婧嫁给徐公子,徐公子一定会好好心疼文婧的,还有那个徐夫人,一定当我们文婧是‘女’儿一样疼着。
我们文婧看人一向准,若是徐公子高中举人,高中进士,再来个高中状元,大哥大嫂,这可是羡慕死人了啊!呵呵!”
三婶在大哥大嫂这说的是眉飞‘色’舞,从文婧嘴里得知文婧跟徐寅家约好,高中后来提亲,就一直开心的不得了。总算回来可以说的让大哥大嫂也跟着高兴了。
“是么?那徐嫂子跟你说徐公子高中之后来提亲的吗?”
杜鹃听的弟媳‘妇’的话,顿时也‘激’动起来,‘女’儿的婚事一直是自己的心事,若是‘女’儿看上的人家,也能如此看上‘女’儿,自然是高兴的,但这么郑重的事,若是徐嫂子亲自跟自家说的,那就是一定的了。
“没有跟我说,是她抱着文婧在文婧耳朵边上说的,文婧回来跟我讲的,文婧的话,不会错。
文婧回来后,都不好意思见你们了,羞的躲了起来,那徐嫂子跟文婧抱着一起说了不少我们没听到的话,说起来,这徐嫂子能抱着文婧哭,还是文婧先去抱着她的呢。
看的出来,文婧是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徐公子,我当时真怕文婧这么忽然的去抱徐嫂子,会被她看轻,甚至怕她给文婧难堪。
谁知道,文婧凑着她说了几句话,就把那个徐嫂子说的哭的眼泪汪汪的,顿时两人就抱着哭着说着,我们只能站着旁边看着,虽然没听到她们说了什么,但我却看到了徐嫂子看文婧的宠溺眼神,那时绝不会假的。”
三婶接着说着自己的见闻,也说着自己的感受。
“真的?文婧竟然主动去抱那个徐嫂子?”
杜鹃心里忽然有些吃味,尽管开心居多,但不免酸涩,‘女’儿还没这么抱着自己呢!却去抱了人家娘!
杜鹃都不知道自己问话的时候,嘴角都有点歪,吃味吃的。
三婶却是没有发现,接着肯定的点点头说:“我都没有想到文婧会去抱徐嫂子,当时我心都要跳出来了,没想到文婧还能这么热情,诶对哦,文婧还没这么热情的抱过我这个婶子呢!”
文婧的娘嘴角‘抽’搐,抱你这个婶子?我这个当娘的都没被‘女’儿这么抱过?
“对了,回来的时候,我们还碰到赵夫人母子了,嫂子没见到赵夫人那个样,活脱脱一个邋遢‘妇’人,头上包着一个头巾,还是个旧的,身上的衣服补了几个补丁。
她现在哪还看的出来有一点点以往那个世家主母的样子?还好意思嫌弃我们文婧?
文婧见到他们的时候,不仅‘挺’直了腰杆,还故意跟我说:三婶,我们家那四千亩的麦子要怎么卖啊?
哈哈哈,当时那赵夫人的脸顿时就成了猪肝脸。笑死我了!没想到我们家文婧还能这么气人?活活气死他们一家势利小人!”
三婶得意的接着说今天出去的事,把文婧的热情,文婧的小心眼,都说的那么自豪,那么与有荣焉。
“真的?我们文婧气死那势利‘女’人没有啊?呵呵。
想到去年,他们见我们谢家败落,为了要悔婚,还不要脸的诬陷我们文婧名誉。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我们家过好了,他们赵家却败落的更是落魄了,老天还真开眼,这样的势利恶毒的小人,就要活活气死他们。”
杜鹃听的三婶说的这段话,顿时也忘记了吃味‘女’儿抱徐嫂子的事了,兴奋起来,尽管身体还虚弱,但这不妨碍自己高兴!知道赵夫人被‘女’儿刺‘激’成猪肝脸,想想还真是爽快!
谢承‘玉’在一边听的也是爽快不已,虽然退婚的事,不是自己亲自办的,但从三弟回来时候说的那些,就知道赵家人是多么的无耻,还记得去年三弟回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自己生生被气倒了,还吓到了全家人。
现在想想,‘女’儿早就跟自己说过,那样的赵家,她看不上,果然是不堪的人家,‘女’儿才看不上。
现在‘女’儿看上的徐公子,不论是徐公子本人,还是他母亲,就是他妹妹,都是善良的人,值得‘女’儿这么喜欢。
不过刚刚娟儿好像有些吃醋呢!三婶也是的,说的那么细致,娟儿肯定是吃味‘女’儿没有这么抱着她呢!娟儿的嘴角都要咧歪了。
等会见到文婧,暗示一下看看,让文婧也这么热情的抱抱娟儿,免得娟儿吃醋。
此时的文婧却是在应对杜妈的套话。
“小姐是不是那次偷看对面那个徐公子的时候就喜欢他了?”
杜妈跟着文婧进了屋子,特意关起‘门’来问问小姐。
谢文婧嘴角‘抽’搐,可不就是杜妈猜的那个时候嘛!杜妈可真一点也不糊涂啊!
可那个时候,自己还是有婚约在身的呢。若是那时候自己看上他,不就是告诉杜妈,自己那时候就有了红杏出墙的心思了?绝不承认!嘿嘿。
“没有!怎么可能?那时候我还不认得他呢!我也就是被他写的字给‘迷’上了,嘿嘿,就他写字之后喜欢上的,那字写的可真是叫人喜欢呢!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他写,三叔现在宝贝的很呢!”
文婧说的跟真的一样,把杜妈哄得一愣一愣的,果真如此?怎么听着觉得不真实呢?
不过也对,小姐那时候还是世家小姐,怎么可能会做出格的事?
应该是小姐说的那样,小姐是在看到徐公子写的字的时候,喜欢上那个公子的。那时候小姐已经是没有婚约在身,自然可以喜欢任何人!
不对,小姐什么时候喜欢什么人都是对的,管小姐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小姐能有看上的人,自然值得高兴!说明那徐公子就是好!
不好的人,咱们小姐一眼就看穿了,记得那个赵家以前个个长的人模人样的,心里却是背信弃义的势利小人,我们小姐才十二岁,就一眼看穿,果断嫌弃。
现在看到赵家落败到了这样地步,果然是坏事做多了,遭天谴了。
“小姐,你跟那徐公子既然情投意合,那徐夫人还怎么要走啊?先把亲事定下,再等徐公子高中之后成婚,多好啊!”
杜妈不解的感慨起来。连自己的看出来,小姐跟那个徐公子之间极为情投意合,实在想不通那个徐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住在这不好么?跟小姐靠的近,还可以互相照应着,怎么都好嘛!
“杜妈,大娘要走是对的,徐大哥将来要走的路很远,不必背负高攀之名。”
谢文婧对着杜妈解释徐夫人真实的想法,那也是自己的意愿,是自己忽略了徐大哥的将来,还是大娘想的深远。
人活着,必不可少的的会被人舆论,冠以各种名声。若是名声不好,哪怕本人实际再好,也难有前途。原本这就是一个注重名誉的时代。
前世的自己为了家人,没有在意悍‘妇’之名,却叫心疼自己的爹娘痛心不已。爹娘自然想自己这个‘女’儿有一个好名誉,哪怕他们再苦,也不要自己名誉受损。
徐大哥的娘自然也跟爹娘的想法一样,要维护徐大哥一生的名誉。是自己想的没有大娘想的周到。
对于杜妈这样打探自己的隐‘私’,谢文婧并不觉得唐突,杜妈在谢文婧眼里,其实也是自己的长辈。
前世的杜妈为了自己,‘操’劳一生,到自己死的时候,还让杜妈伤心不已,没有能为杜妈养老送终。
这一世,自己一定好好不会再让杜妈老无所依,一定不会叫杜妈对自己伤心,一定‘侍’奉杜妈终老。
再说此时的徐寅一家三口,已经坐上了开往扬州的运船。
徐寅的娘心情一直在高兴与愧疚之中‘交’替着。
高兴儿子眼光好,能给自己找一个这么体贴的好‘女’孩。也愧疚自己这么阻止儿子跟文婧之间的定亲,还有自己气急的时候,打了儿子两巴掌,最是让自己难受。
徐彩看着娘一会发笑,一会邹眉,也不知道娘到底在想什么。
但徐彩只要一想到之前自己的娘跟谢文婧抱着的样子,就心里发酸。
于是,徐彩第一次也这么直接走到娘的身旁,忽然的用双手抱紧了娘。
“彩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晕船了?”
徐寅的娘一脸担心的看着‘女’儿抱着自己,一定是‘女’儿不舒服了。要不然‘女’儿不会这样的。
徐彩听到娘这么煞风景的话,嘴‘唇’抖动几下,没劲。顿时松了抱着娘的双手:“没事,就是有一点点头晕。”
“来,头晕就先躺下来睡一觉,等你睡醒之后就好些了。”徐寅的娘听到‘女’儿这么说,自然当真以为‘女’儿头晕了。哪还猜到‘女’儿吃醋的心思。
徐彩被自己套住了,没劲的只得躺在自家定的房间船上。
自家这次多‘花’了点银子,订了一间船舱,这是大哥坚持的,娘没拂了大哥的心意。
徐寅看到妹妹如此,也以为妹妹头晕,坐过来‘摸’‘摸’妹妹头,还好,没有热,应该就是晕船。
“大哥,我没事,就想着要是谢文婧做了我大嫂,娘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徐彩到底还是把憋闷在心里的话给吐‘露’出来,看到娘那么宠溺的抱着谢文婧,忽然就感觉娘特别喜欢她,可能会超过喜欢自己。
只怪那谢文婧太厉害了,不但挣钱厉害,还会哄娘,自己哪比得上她?
徐寅顿时一脸怪异,搞了半天,妹妹是吃文婧的醋?文婧还没嫁给自己的,妹妹就吃文婧的醋?是不是也太早了点啊?
徐寅的娘在听到‘女’儿的话的时候,顿时感觉无语,彩儿从哪儿来的这样想法?
“你呀,都‘乱’想什么那?娘怎么会不喜欢你?你这孩子,尽‘乱’想!娘喜欢你,也喜欢那个文婧。
寅儿,若是你真想好好对待她,就刻苦读书,尽早高中,最好能在两三年内高中举人,甚至是进士。
娘不想你现在就提亲,就是怕你日后不堪世人嘲讽,时间久了,渐而倍感后悔,那时不仅仅对你,对文婧都不是好事。
唯有你在有功名在身的时候,去谢家提亲对你们才是真好。
文婧也同意娘这么安排,她答应娘会等你几年的,你这几年便安心科举,等你高中,娘一定亲自带着你去谢家提亲的。文婧也会等着你的,娘相信你不会高中之后,见到更多的千金之后,便辜负文婧了吧?”
“娘放心,我回到扬州之后,一定安心读书,一定不会辜负文婧,更不会叫娘失望!”
徐寅郑重的回答。
“寅儿,脸还疼么?对不起,娘不该打你。”
徐寅的娘难受的看着儿子,手举起来。想‘摸’‘摸’儿子的脸,但却为难的停在半空中,如此艰难的跟儿子道歉,这还是她第一次做。
“不疼的,娘打我的时候,都没舍得用力打,我脸上连一点印子都没有,说明娘就是打我,也是虚张声势,我都没疼的感觉。
娘,是我做错了,没想到娘的感受,一味想着自己的感受,儿子应该挨打,若是以后儿子再错,娘就用力打,儿子疼了才知道错了。”
徐寅看着娘如此难受,便主动靠近娘身边,跪下,再次跟娘道歉,徐寅不想娘自责,原本就是自己的错,娘一心为的只是自己,是自己只顾及到自己对文婧的情感,却没有顾忌到娘对自己的期盼。
娘自从爹去世后,心思一直沉重,心情也少有放松,娘在前世为了自己辛苦到死,这一世,一定要让娘安享晚年,让娘亲眼看到自己高中状元。
“寅儿起来,娘知道你是娘的好儿子,是娘对你期盼太高了,可这是娘答应你爹的。
你爹在徐家因病被‘逼’分了出来,他堵着一股气,发誓要出人头地,让徐家那些人看看,你爹到底病重,撒手而去。他的愿望,只能由你这个儿子来完成。
娘知道这世上,刻苦读书的学子千千万万,考中的却是少之又少。但娘相信,你一定能从那千千万万学子中脱颖而出。文婧也相信你。”
“娘,我知道了,我不会辜负爹娘期盼,更不会辜负文婧的信任。还有不会辜负小妹。”
徐寅不敢再保证着说自己一定高中,甚至像之前那样保证,今年保证中秀才,明年保证中举人,后来保证中进士,乃至于保证中状元。
只能如此合乎常理的表明态度,安抚娘跟妹妹,如此娘便不再担心自己过度自信了。在娘的眼里,过度自信便是虚浮,不可取。
徐寅的娘听了儿子这番话之后,眉头舒张开来,心里不胜欣慰。儿子能如此,自然是好。
徐寅一家离开第二天,外出找翠儿的李叔回来了。
当李叔得知翠儿不但回来,还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顿时泪流满面,‘激’动不已。
对着谢文婧跟三婶,便是一跪:“谢谢!谢谢!我,我,我去找她!”
谢完之后,李叔顾不上去见谢承‘玉’便迫不及待的就要跑起来。
“等下,知画带着他去,李叔还不知道翠儿住那一间房呢!”文婧欣慰的叫着身边的知画去给李叔领路。
翠儿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相公已经回到家。
“宝宝,你爹现在在哪儿啊?他是不是找我们找的很着急?娘多想带着宝宝一起找爹啊!”
翠儿这段时间,随着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越发的想念李继,自己的相公。
尤其是得知谢大夫人分娩的时候,差点死于非命,对自己的感触极大。好在大小姐厉害,大夫人坚持了下来。
若是自己分娩的时候,相公不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平平安安的把宝宝生下来?若是自己坚持不下来,是不是再也见不得相公了?
翠儿双手抚‘摸’着自己肚子,两眼湿湿的,喃喃的跟肚子里的孩子说着。眼神里透出的是无助。
虽然谢大小姐极为照顾自己,甚至给自己找了大夫专‘门’替自己把脉,也替自己安排好了稳婆,安排好了孩子的一切物事,每天还有人照顾自己吃喝,陪自己说说话。
尽管被如此关心,可自己依旧感到孤独,常常在没有人的时候,黯然神伤。心里的那份孤独唯有相公能填补。
相公?你在哪儿?翠儿错了?翠儿不该不辞而别,是翠儿错了,你回来吧,只要你回来,翠儿任凭你处置。
相公?相公真的回来了?不,不是的,一定又是自己眼‘花’了,想象出相公站在自己眼前了。
翠儿忽然看到屋子‘门’口的相公,先是惊喜,然后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眼睛,这也是翠儿看‘花’过太多次的缘故。
李继站在‘门’口,忽然停住脚步,呆愣愣的看着翠儿,忽而惊喜,忽而摇头,甚至还在见到自己后,转过身去。
李继内心冲满忐忑,翠儿是不想见自己吗?
不,不会的,若是翠儿不想见自己,就不会回来。再看到翠儿那凸起的肚子,心里忽然狂跳起来,那时自己的孩子,自己竟然会有孩子?自己还能有孩子?
带着小心,带着忐忑,李继踏入翠儿的屋子,知画将人送到之后,猜测李叔跟翠儿一定需要独处时间,便悄悄退下,退下的时候,体贴的将屋‘门’关上。
翠儿原以为自己再次眼‘花’,便转过身去,平息一下自己刚刚不复存在的惊喜,却听到自己屋子关‘门’的声音,心便毫无预兆的狂跳起来。
是相公!这个念头顿时汹涌而出,一定是相公。
再次转身,果真看到相公,尽管看到的相公胡子拉碴,看起来如此的苍老,翠儿依旧一眼认出,眼前的人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相公。
“相公?”翠儿惊喜的叫着,也麻利的站起来就想扑向相公。
“慢点!孩子!”
李继再无忐忑,是被翠儿那大幅度的动作惊吓了,急忙奔去,扶住翠儿。
两眼直愣愣的看着翠儿的肚子,这是自己的孩子,血脉相连的‘激’动,让李继不受控制的就想伸出手去抚‘摸’翠儿的肚子,但却生生停在翠儿肚子半寸之外,不敢轻举妄动,而是询问的看向翠儿。
“相公,是你的‘女’儿,大夫说了,是个‘女’儿,你,你会喜欢吗?”
翠儿‘激’动之余,也有些紧张,有些怕相公想要儿子。
“是我们‘女’儿?我,我能‘摸’‘摸’她吗?”李继充满期望的问。
翠儿喜出望外,相公他喜欢‘女’儿的。顿时‘激’动的拿去相公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让相公抚‘摸’肚子里的‘女’儿。
当李继的手触‘摸’到翠儿肚子的时候,原本擦干的眼里,再次汹涌而出,血脉相连的‘激’动,叫人如此难以自制。
翠儿看着相公如此,既心疼又感动,眼泪跟着汹涌而出。但翠儿顾不上自己的眼泪,却是小心翼翼的擦着相公的眼泪。
“相公,对不起,对不起,是翠儿做错了,相公,我错了。”
翠儿深感内疚,相公憔悴多了,也黑多了,甚至自己在相公的两鬓看到一缕白发,是自己的不辞而别,叫相公吃了太多的苦,是自己错了。呜呜呜!
“不,翠儿别哭,是我没有叫翠儿信任,是我不够好。翠儿别哭,我们宝宝会跟着哭的。别哭!”
李继在寻找翠儿的那段时间,想到最多的就是,若是自己找到翠儿,应该怎么做?
翠儿既然如此离开,一句话没有留下就离开,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一定是自己不够翠儿依仗,翠儿才会如此离开。
若是自己找到翠儿,一定告诉她,不论她有何苦衷,自己尽管做不到替她完成心愿,起码可以做到陪她同甘共苦,绝不叫她一个人独自受苦。
老天垂怜,终于叫自己可以再见翠儿,又如何会怪翠儿?要怪只怪自己不能给翠儿依靠。
李继一手抱着翠儿的腰,一手替翠儿擦眼泪。同样的,他自己的眼泪却是肆掠着他的脸庞。
翠儿听到李继不但不怪她的任‘性’而为,还在抱着自己哄着自己,眼泪更是擦也擦不完似的掉落着。
两人抱头痛哭了一阵,终于互相拥抱着,收拾好‘激’动心情,李继扶着翠儿坐回‘床’边,两人便相拥着细细各自说着。
李继说着自己找了哪些地方,问了什么人,等等。
翠儿说了蔓儿的事,也说了蔓儿自己决定,更说了谢大小姐‘交’代的。
“相公,蔓儿小姐的事,我已经求了大小姐,大小姐答应了,若是有机会,她会救我们小姐的。
wωw▪ttκд n▪c○ 我也知道现在根本不可能将蔓儿小姐救出来,因为蔓儿小姐现在竟然做了谢大小姐的祖母。
妻跟妾的名分截然不同,蔓儿小姐做了妻,却是更难脱离那苦海了,每每想到这个,我心里就难受的紧。”
“别替她担心了,她既然自己决定了,你纵然是急也无济于事,不若安心养好身体,好好将孩子生下来。
我们大小姐既然答应你,她便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们也不能着急救人,毕竟她现在是谢老爷的妻子,不好轻举妄动。
若是将来有了机会,我们大小姐一定会将蔓儿救出来的,但我们只能等,不能催促,有些事,‘欲’速则不达。”
李继只能如此宽慰妻子,若是叫自己说,根本不可能救出来。
关键的问题是蔓儿竟然做了谢老爷的妻子,妻子是这么容易就被谢老爷放手的吗?除非他死了。
若是谢老爷死了,也许大小姐可以将蔓儿以祖母的名誉接过来赡养,避开二老爷。
但二老爷既然知道他自己谋害蔓儿过,又怎么可能轻易将蔓儿让大老爷他们赡养?
叫自己说,那谢老爷还不能死,不死的话,他贪图蔓儿美貌,或许还会护着蔓儿不会被二老爷再次毒害。
若是谢老爷死了,那二老爷一个当官的,想谋害死继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随便‘弄’个病死什么的,谁会查出来真相?只怕谁都不会去查,连怀疑都不会。
二老爷的母亲毒害大老爷,保不准二老爷知道这件事之后,也会跟他娘一样,想着要害大老爷。
若是再掺乎上蔓儿的事?李继眉头打结,忽然感觉蔓儿的这件事,大小姐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惹祸上身,还不如不‘插’手的好。
李继看着为蔓儿焦心的妻子,内心左右为难,既盼望大小姐能早日替妻子救出蔓儿,让妻子不再揪心。又盼望大小姐不能管蔓儿的事,一个不好,可就害了整个谢家啊!
罢了,也不是自己能‘操’心的事,自己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妻子,照顾好孩子,在妻子焦心蔓儿的时候,自己能安抚她,陪伴她,但不能让她去催促大小姐。这件事实在是太过棘手,只能跟大小姐说的那样,将来见机行事才行。
“相公别担心我,我这些天也想通了,小姐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人,小姐只要一天有着妻的名分,一天就有着安全保障,起码那个谢老爷还是护着她的。
我也知道这件事很难很难,我不会为难的去催促大小姐,大小姐能将这事放在心上,我已经十分感‘激’了。
我只是心疼蔓儿小姐,命运坎坷,年幼时候被家人变卖,为了学出过硬的舞艺,吃了太多的苦。
原本以为可以找个好男子,托付终身,却终究逃不过艺人的悲惨命运。
相公,你知道吗,我从小也是在秦淮河畔长大,听了太多秦淮河畔那些艺人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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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美丽妖娆,她们能歌善舞,她们可以让男子一掷千金,但她们却从来没有找到真正善待她们一生的男人,这么多年,秦淮河畔的那些小姐们,一个也不曾遇上。
小姐原先一直不相信,坚定的认定她可以例外,一定会带着我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可小姐如今却不得不身陷狼窝,而我,我却抛弃了小姐,没有陪小姐一起,却是贪念自己的幸福,我,我,我愧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