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重重
(?)
咖啡厅里,舒缓的音乐缓缓流淌,顾安宁和夏雅坐在靠窗的位置,各怀心思地品尝着咖啡。
夏雅已经暗地里观察顾安宁很久了,见她优雅地搅拌着咖啡,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扬眉道,“你和我朋友长得很像。”
顾安宁微笑,“你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样说了。”
夏雅放下咖啡杯,单手撑着下巴,幽幽道,“看起来,秦寒对你似乎不错。”
顾安宁默认。
夏雅叹了口气,“希望你不会落得和我朋友一样的下场。”
“能告诉我,你朋友的事情吗?”顾安宁对她口中那位朋友越来越好奇了。
夏雅一脸认真,“相信我,你不会愿意知道那些事情的,我也不想拿那些事情破坏你和秦寒之前的感情。”
顾安宁淡淡地笑,“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看到夏雅露出意料中的诧异表情,她耸了耸肩,一副很轻松的表情,“我失忆了,不记得怎么和他相识的,也不记得爱着他。”
夏雅被这狗血的剧情震撼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感叹说道,“没想到生活比电影精彩多了!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要嫁给他呢?”
顾安宁垂眸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去,“为了孩子。听秦寒说,我是一个孤儿,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在不完整的家庭里面成长。”
没想到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夏雅此刻的心情很难形容,安宁追求了很久的梦想,居然轻轻松松的被一个失去记忆的女子实现了,而偏偏这个女子还和安宁长得那么相像,是巧合还是刻意?
一时没人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顾安宁咳嗽了一下,打破沉默,“好像顾雪凝和她姐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每次听她提到自己的姐姐,都是一副轻视的口吻。
“错,是非常不好。”
“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爱上同一个男人吗?顾安宁确实有理由相信,顾雪凝会因为这个原因与自己的姐姐为敌。
夏雅抚了抚额,“这个要说起来,有点复杂。简单地说,顾雪凝与安宁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顾雪凝从小就喜欢针对安宁,凡是她喜欢的她都会夺走。后来,她们同时爱上秦寒,而秦寒却娶了安宁,顾雪凝就更加讨厌安宁了。”
没想到她们的关系那么复杂,顾安宁不好意思再谈论别人的家事,于是换了个话题,夏雅突然想起什么来,激动地问道,“你是不是参加了漫画周刊举办的漫画原创大赛?”
“是啊。”顾安宁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她在激动什么。
“没想到真的是你!我那天在我们公司看到一个参赛者,我还以为是安宁——”夏雅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了嘴。
顾安宁诧异,“顾安宁?她不是去世了吗?”
“是我太想她了,所以才将你错认成她。没想到你也是漫画家!”顾安宁诈死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她当然不能露馅。
顾安宁若有所思,自己和那位“顾安宁”相同的地方太多了,实在太奇怪了,凝了凝眉,问道,“你知道顾安宁是什么血型吗?”
“Rh阴性血,怎么了?”夏雅记得很清楚,当年大学体检的时候,安宁拥有稀有血型这件事,几乎传遍了整个校园。
顾安宁口上说着“没事”,心里却已经涌起了惊涛骇浪,她知道她自己、顾雪凝、顾安宁三人之间血型相同,面容相似,已经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和她们姐妹俩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顾安宁心事重重,夏雅见她突然沉默起来,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散了。刚走到停车位,秦家的司机就忙不迭地说道,“少夫人,少爷已经打电话催促过好几次,让您早点回家。”
“我知道了,现在就回去吧。”春节之后,秦寒公司事物特别繁忙,他原本要陪同顾安宁一起来医院,被她拒绝了。而由于怀孕的关系,她现在被秦寒和叶亦然两人勒令禁止使用手机等一切有辐射的东西,所以现在秦寒打电话都是打到司机手机上,再由司机转达给她。
顾雪凝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秦寒帮忙调用国外的关系,都一直没有找到相匹配的骨髓,才做了几次化疗,她那头美丽的长发就开始掉落,在病痛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经常摔东西,还把房间里所有镜子都砸碎了。
与此同时,顾安宁在心理医生的治疗下,大脑里渐渐浮现一些或模糊,或清晰的片段,恢复记忆指日可待。随着她接受治疗的次数越来越多,秦寒也越担忧,他怕她回忆起以前发生过的不好的事情,不过她从来没有谈起过治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秦寒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顾安宁最近孕吐得厉害,一点东西都吃不下,秦寒吩咐赵嫂好好照顾她,叶亦然更是夸张地找来经验老到的老中医为她把脉,开了好几副调理身体的汤药。顾安宁喝药喝得直皱眉,只要一闻到那股难闻的味道就会犯恶心,嫌恶地将药碗推得远远的,而督促她喝药的叶亦然就会像奶妈一样,不厌其烦地劝说。
“我说过,我再也不要喝了!”顾安宁嫌恶地捂着鼻子,看也不看那碗黑漆漆的东西,站起身就打算上楼。
叶亦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医生说了,你还得喝半个月!乖,听话!”
“要喝你自个儿喝!”孕吐半个多月,顾安宁的脾气明显见长,她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转过身子快步走向楼梯口。
“慢着,你别走那么快!”被她那种大步走路的姿势吓到,叶亦然赶紧跟在她后头叮嘱。
“走开啦,你别跟着我好不好!”顾安宁虽然已经习惯叶亦然住到别墅里,但始终不习惯他对自己亲昵的动作,在他的手要扶住自己的时候,条件反射地推了过去,却不想用力过猛,身子一个不稳,竟然向着阶梯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