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蛮蛮愣了几秒,而后点点头,“嗯好。”
换好衣服后她扶着莫荒年下了楼。
守在门口的暗卫立即迎了上来,恭敬垂首,“莫先生。”
“我有点不舒服,太太陪我去医院,”莫荒年哑声淡淡道,“你们派两个人跟着就行了。”
“是。”
轿车飞快的驶向医院,莫荒年靠坐在后座座椅上,微微向后靠着头,手掌握拳抵在胃部,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显然是痛极了,紧攥着的手背绷起青筋,秦蛮蛮看着蹙紧了眉,低声道,“你忍一忍,马上到医院了。”
莫荒年阖着的眸微微动了动,嗯了一声,“没事,你陪着我就好。”
到医院后,莫荒年被推进去紧急检查,秦蛮蛮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多少是有些紧张的,一听见门开的动静就站起身来。
医生取下口罩,“谁是家属?”
“我是,”蛮蛮走过去,“情况怎么样?”
“你是他老婆吧?”医生检查也没查出什么,于是只是道,“目前胃痛情况不明,还需要抽血化验,估计可能是休息不够或者吸入什么有害物质,先住院观察一晚上吧,打吊针看看。”
蛮蛮微微松了口气,“好。”
莫荒年被推回了病房,虽然打了止痛剂,俊脸上眉头还是紧皱着的,护士边扎针边道,“这个针药效很强,打了之后会睡的很沉,家属最好能守夜,防止意外情况。”
护士说完退了出去。
莫荒年掀起眼皮看着坐在床边的女人,另一只手抬起握住她的手,“蛮蛮,”他嗓子很哑,有几分涩意,“你会在这陪我的吧,是你答应了陪我的。”
蛮蛮把手抽回来,将他的手用被子盖住,低声道,“你睡会儿吧,我现在不困。”
“嗯,你困了就睡我身边。”
莫荒年盯着她看,眼神极深,但渐渐就抵不住药效,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房内是他均匀微沉的呼吸声,像是小锤子敲打在她心房上,蛮蛮看着他俊美薄情的五官,缓缓伸出小手,握住了他被子下的大手。
“我很难过,”她嗓音极低,低的几乎不可闻,比呼吸还微弱,“年哥哥,我真的很难过……如果你没有跟蔚娆上过床该有多好……如果你爱我该有多好……可是我过不去那道坎了,我没办法再爱你了……再也没有办法了……”
她低着头,眼泪落在白色的被褥上。
可惜没有如果。
他不爱她。
他跟蔚娆上过床。
他的目的是秦家堡,她的家。
这就是最残酷的现实,是她十年单恋最终的结果。
秦蛮蛮握着他安静的坐了一会儿,而后抬手擦了擦眼泪,看了眼时间后站了起来。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单子,临走前脚步顿了下,侧首望向他。
最终她走回床边,俯身在他额前落下轻轻一吻。
年哥哥……再见了。
十年,她终于可以放弃他了。
不谈过去,不谈爱恨,只谈情断情绝。
秦蛮蛮深吸口气,在洗手间镜子前整理下自己,转身走向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