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荒年略微震惊,一张原本铺着浅淡笑意的俊脸骤然冷了下去,瞳孔散开浓烈的黑,视线随即落在蔚娆手里的报告单上。
上面清晰的写着阳性,已孕。
他眉梢眼角的弧度都变得凛冽,黑眸荡漾着无声无息的阴冷,“蔚娆,你疯了是么。”
“我每次都有吃药,后来你也都做了措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怀孕,但就是怀了,”蔚娆看着他没有半分愉悦反倒阴沉的脸,“荒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们之间要孩子做什么,”莫荒年震惊也不过就几秒,很快恢复了淡然,单手插兜面无表情的道,“你也是玩过混过这么久的,这种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你是让我打掉孩子吗?”蔚娆捏紧了手,指关节泛白,她嘲讽的道,“你怎么不让秦蛮蛮打掉呢?荒年,同样都是你的女人,就因为她是你明媒正娶的莫太太,所以你就这么区别对待吗?”
莫荒年淡淡道,“嗯,她是莫太太,所以就会有这样的区别。”
蔚娆脸色苍白,“如果我说我不打掉呢?”
“你想生就生下来,”莫荒年神色更淡了,“但是跟我没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蔚娆咬紧了下唇,“你什么意思?假如我生下来,是你的亲生骨肉,难道你还会杀掉不成?”
“如果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当然不会对不相干的人动手,但如果破坏了,那就不好说,”莫荒年俊脸薄凉,淡漠无情,“我不想要的东西,那自然是垃圾。”
蔚娆怔了下,刹那间眼眶都红了,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莫荒年,你对我……就连一点感情都没有是吗?”
“我早就说的很清楚,还需要我重复么,”莫荒年淡漠道,“没什么事就这样。”
蔚娆没说话,他也没再看她,转身往病房走去。
在他的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刹那,女人极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秦家堡北面的几十万条毒蛇群,我弄到了可以驱赶的药物,还有秦家堡北面的详细地形图以及攻进去的位置,还有……南北苗疆所有支持你的人脉关系,兵权。”
莫荒年脚步微微顿住,他眉眼稍暗,“你什么意思。”
蔚娆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你知道的,再过不久就是十年一度祭拜神坛的日子,你要当大祭司,那么十年之内只有这一次机会——刚才我说的那些东西,本来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道,“但我现在不想送给你了,我哥死的那么惨,是因为秦蛮蛮才死的,到现在都找不到凶手,我要秦蛮蛮肚子里的孩子给我哥偿命!”
莫荒年脸庞轮廓蓦地冷了下去,眼底溢出森寒的暗芒,“蔚娆,如果不是你哥主动从我这救走秦楼,秦蛮蛮也不会想着要逃跑,你把这笔账算在她身上?”
蔚娆死死咬着牙,悲痛的吼道,“但我哥就是死了!是为了带她走才死的!心脏中了五枪,到现在连凶手找不到,是秦蛮蛮连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