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腿才碰到水面,洛蔷薇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那般,挣扎着站起来,直接转身扑进他怀里,一把抱住他,“我不要!”
墨时澈微愣,手臂自然的抬起搂住她的腰,低头看她的脸,“怎么了?”
洛蔷薇双手死死抱着他的腰,脸蛋贴在他胸膛上,眼睛睁得很大但瞳孔没有聚焦,呼吸也很急促。
她显然是害怕。
墨时澈也感觉到她不对劲,抱着她在池边坐下,手扶起她的脸,低声道,“你在怕什么,跟我说,说出来就不怕了,嗯?”
洛蔷薇被他搂在怀里,细软的身子几乎蜷成一团,慢慢的开口,“没有……想到过去的……事情。”
刚才腿碰到水的那一刹那,她脑海中是三年前在游轮上,墨时澈吻了她对她说我爱你,然后让她从安全绳上滑下去的画面……
说好了他也马上下来,可是却……再也没有下来……
洛蔷薇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庞。
她的眼神不再冷艳嘲讽,而是盈满浓烈的爱意跟不舍,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脸,喃喃的道,“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她的手一点点往下,果然在他胸口看到两道子弹留下的疤痕。
已经过去三年,伤口的颜色很淡了,只是仍旧狰狞可怖。
洛蔷薇眸光颤动而沉醉,很缓慢地低头凑过去,唇瓣轻轻地碰到了那疤痕。
墨时澈一震。
仿佛有一股强大而熟悉的电流,随着她落下的吻,穿过他的皮肤,震撼着他的神经,重重的直击心脏深处——
有那么一刹那他浑身的血液都在不明原因的沸腾。
洛蔷薇的唇从伤口处一点一点往上……最后来到他的下巴上,如小羽毛般轻刷着,挠的他心头微微的痒。
墨时澈难得的没有动,就这么抱着她,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原来这样温柔的吻也能让人产生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反客为主,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洛蔷薇没有挣扎,二人几乎是忘我的拥在一起。
蓦地,前方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以及女人细细柔柔的叫声,“荒年……荒年你在这里吗?”
盛苗到处找墨时澈都找不到,听接待员说他在这边游泳,于是赶忙找过来。
结果一走进来,就看见泳池边相拥的吻着的男女。
女人坐在男人腿上,二人都互相搂着对方,男人的手还在女人的背上。
是荒年……跟洛蔷薇……
盛苗脸色一白,瞬间就呆住了,她摇着头往后退,脚下的瓷砖地面都是水,她一下子不小心滑了下,整个人朝着一旁的泳池里摔去!
“啊……”
墨时澈跟洛蔷薇听见动静都抬起了头。
下一秒,洛蔷薇身体骤然一轻,男人迅速推开她站起身,直接冲了过去,“苗苗。”
洛蔷薇被推摔在瓷砖上,虽然不痛但还是有些难以形容的落差感,她抬起头,看见墨时澈以极快的速度跳入池中——
扑通一声。
甚至有些许水花溅在她脸上,就像是无数根尖针一样,扎的她一颗心抽搐着发疼。
洛蔷薇没有动,呼吸有些沉沉的堵塞,她维持着手臂撑着瓷砖的动作,直到看见墨时澈抱着盛苗上了岸。
盛苗浑身湿透,似乎是吓到了,手紧紧攀着男人的手臂,不停地在抖,“荒年……咳咳……”
墨时澈将她平放在地面上。
盛苗以为他要帮自己做人工呼吸,忍不住有一丝羞赧的紧张。
可墨时澈却只是最简单的替她按压了几下胸口,垂眸淡声问道,“苗苗,现在呼吸顺畅么。”
盛苗身体微僵,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尴尬,咬着唇道,“我没事荒年,刚才一下子没站稳……”
蓦地,一道轻慢冷艳的女人笑声传来,“没站稳不如摔死算了,打扰别人接一吻的人都是该浸猪笼的,活着也是浪费空气啊。”
盛苗一颤,倏地想到他们刚才那么深情的拥一吻着……
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挣扎着撑起身,但又因为瑟瑟发抖所以重新跌回瓷砖上。
盛苗啊的低叫出声。
墨时澈皱眉,俯身将她拦腰横抱起来,“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等等,”洛蔷薇纤腿走过来,哪怕是穿着很俗气的泳衣,仍旧难掩她的好身材,她冷笑,“盛小姐把我这一泳池的水弄脏了,拍拍屁一股就想走人?”
盛苗蹙着细细的眉,“我没有弄脏,我只是不小心摔了……”
洛蔷薇视线扫过她全身,不掩轻蔑,“可是你这个人这么脏,摔进去不就污染了整池水吗?”
盛苗一震,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出过社会,接触的人也很少,这样的话对她来说,已经是接受的极限。
她身体颤抖着,仿佛处于极度的忍耐中。
墨时澈掀起眼皮看着面前明艳逼人的女人,“这里有四个泳池,你可以换其他的游。”
洛蔷薇卷着发梢,“可是我就喜欢这个泳池呀,还有我们刚才接吻过的美好回忆呢……”
盛苗一听到接吻这个词就受不了了,咬着唇愤怒的颤声道,“这里又不是你开的,就算我摔进泳池你也管不着……”
“哦,是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洛蔷薇眼皮轻跳,转身走到一旁的休息区拨通一个号码,按了免提,“艾伦,派个高管去跟高尔夫球场的总经理谈一下,我要买下这里。”
艾伦在那头答道,“好的总裁,马上去办。”
“另外找十个保镖过来,立刻。”
洛蔷薇挂断电话,双手环胸看向面前的男女,“这里很快就会姓墨,我想盛小姐现在可以赔偿我了?”
盛苗已经惊得说不话来了,但抖得更厉害了。
“洛蔷薇,”墨时澈俊脸阴沉如水,黑眸直射向她,“差不多了,她没得罪你,她胆子小,你别这么吓她,嗯?”
【她没得罪你。】
洛蔷薇轻轻地笑了,原来在他看来……刚才那一幕不叫得罪她啊。
所以他觉得他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因为盛苗是他的未婚妻,所以盛苗是第一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