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光洁的镜子内,倒映着江雁声白皙的身体,她看到锁骨下也有鲜红的吻痕,蔓延开像是烙印在上面的,腰肢两侧,还有手指的掐痕,后背上,点点暧昧痕迹。
一个长期独居的女人,生活的别墅里连只雄性生物都没有,怎么会有这样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的吻痕呢?
江雁声心颤的厉害,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具身体。
有没有做。
她身体内本来就受了伤,还没痊愈,似乎感觉不到新的伤,裤子也是干净的,只是这一身的吻痕实在是难以解释。
江雁声也顾不得唐软的茫然,她将衣服胡乱地穿好,头发都没梳理,凌乱披在肩膀,便匆匆地下楼。
……
客厅,江锦乔还在等。
见江雁声冲下来,还没上前打招呼就看她苍白着脸色往外走。
“姐,你去哪?”
“锦乔,你去找保安室,将别墅门口的监控调出来。”
江雁声在一楼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她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有发现昨晚做菜后扔掉的垃圾,和她记忆里的食材是一模一样。
可是,却找不到那个孩子的身影。
江雁声像是失了力气般地瘫坐在了沙发上,江锦乔已经去调监控了,唐软走过来,终于将事情始末搞清楚了,宽慰她道:“姐姐,孩子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跑出去,可能是被带走了。”
江雁声双手捂着脸,静了很一会。
她抬头,眼眸有血丝,看向唐软问:“你说,会不会有人进别人的房子,只劫色,不劫财?”
唐软小脸一丝犹疑道:“姐姐是指,有人半夜进来对你下手?”
江雁声就是这个意思。
她甚至怀疑,那个把她弄了一身吻痕的男人,跟孩子的失踪摆脱不了关系。
不到十分钟,江锦乔带着保安回来了。
这里的别墅按理来说隐私保密性极重,不会轻易放闲杂人等进来,即便是出去,都要经过一番核查,出现陌生人从别墅里带走孩子这种事,一般不会发生。
江雁声接过了保安递来的平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调出来的监控录像。
从昨晚开始。
画面是她领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孩子回到家,两人很快就进了别墅。
江锦乔在旁边也盯着看。
这事,他是知道的。
昨晚南浔特意过来了趟,还打电话说过。
“姐,这奶娃就是你路上捡回家的?”
“嗯。”江雁声调快了速度,很快,就有了南浔的身影,这是她带着孩子不放心过来看看。
待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离开了。
而接下来。
江雁声加快后。
便看见了一抹黑色高大身影在镜头一闪而过,很快,差点就没有捕捉到。
“这是谁!”
江锦乔眼底寒凉渐起,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抹黑影。
江雁声脸色寸寸地白下,她食指紧绷,加快速度去调整视频的进度。
一秒一秒的过去。
很快,画面就卡在了一处。
从平板上看,那一抹高大黑色的身影又重新出现了,在别墅待了快半个小时,走出来时,手臂上抱着个小男孩,身后,有两名穿着黑衣的保镖人物紧紧地跟着。
江雁声的神经微末好像一下子就紧绷住了,连呼吸都感到窒息,指尖僵硬抓紧了平板,血液不流通,开始发白。
她的眼神,是不可思议。
在深夜里,那一个高大冷漠的男人被孩子挡住了脸,看不清长相,却清晰看见身形的轮廓,有种要命的熟悉感,让她心脏隐隐作痛。
“姐?”
江锦乔看不懂,为什么她盯着画面不放,眼底还浮现出了泪意。
江雁声舍不得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泪水开始模糊了她,滴滴的落在怕屏幕上。
“锦乔。”她看向一脸担忧的江锦乔,细细的喉咙间极力隐忍着无尽的苦痛,指着屏幕说:“这个,你认得他吗?”
江锦乔并看不出单凭漆黑深夜里的一抹身影,能看出什么。
脸也没露啊。
江雁声却说:“就算他化成灰,我都不会忘,忘不了。”
“姐,你说的是谁?”
江雁声拿着平板的手微微颤抖,哭得哽咽,无法在继续往下说,只是本能的一遍又一遍想要证明这是真的,不是她的幻觉。
“是他回来找我了,他回来了。”
“一定是他。”
……
……
当天下午。
姬温纶就被南浔的电话给喊了回来,他风尘仆仆的回到别墅,一身过于干净的衬衫黑裤,周身气势给人温润到很舒服的感觉,就好似永远都不会伤到别人,没有半分攻击力。
可是,今天的心情阴郁的缘故,那张俊美精致的脸上并没有带笑。
一进客厅,就看到了江锦乔和南浔都在。
“人怎么样了?”
姬温纶出声问。
“白天我姐调了监控录像来看,发现昨晚一个陌生男人偷偷地潜入了别墅,还带走了她捡来的孩子,然后我姐单凭一个看不清脸的身影,就认定是我姐夫回来了。”
江锦乔头都快大了,对姬温纶说:“情绪很不稳定,我让护士打了镇定剂,这会儿在楼上躺着。”
姬温纶皱起了俊逸的眉头:“我上楼去看看。”
南浔也跟着点头,不忘交代:“姬医生,那孩子,我昨晚也看见了,其实声声没有撒谎,就是……就是。”
她是怕江雁声前几天被人绑架侮辱了,心理上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听唐软说,昨晚上那个潜入别墅的男人似乎对声声也做了什么侵.犯的事。
所以,江雁声潜意识里不愿意接受事实,就臆想成霍修默了。
话不用说明,姬温纶也懂南浔的意思。
他先交代下去:“锦乔,你先派人将那个孩子找到,无论如何,只要找到孩子,就能找到那个半夜潜入这里的幕后之人。”
“别惊动霍修城那方。”姬温纶温淡开腔提醒。
江锦乔点点头:“我知道。”
姬温纶收敛起了眉目间的寒凉之意,迈步上楼,此刻,江雁声是清醒状态的,镇定剂已经无法让她身体疲惫陷入深眠了。
她侧躺在床上,单薄的身子盖着被子,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