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墨说得跌岩起伏,温暖听得津津有味,温暖并不喜欢看希腊神话,对雅典娜的最深印象也是出于黄金圣斗士,如今重新听叶非墨说希腊神话关于雅典娜的故事,她觉得特别的新奇。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温暖问,和他结婚前就知道叶非墨真的很博学,几乎什么都懂,只是没想到,他连这种也懂,当初在罗马和米兰的时候,他也和她说了很多当地的事情,着实令人费解。
“爹地,妈咪喜欢旅游,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叶非墨解释说道,温暖点头,两人一人带着一个单反,都在拍照,不同的是,温暖在拍风景,叶非墨在拍她。
他拍摄的每一张照片都有她。
偷拍的,抓拍的,每一张都拍得特别好,温暖见他兴致好,也帮他拍了好几张,叶非墨本想让别人帮忙拍几张合照的,可见温暖忙着拍风景,他便不说了。
两人在神庙上逛了一阵子叶非墨就接到电话,听了一会儿,脸色凝重,忍不住看向不远处的温暖,片刻,他挂了电话,温暖过来问,“是不是妈妈有消息了,她去哪儿了?见了谁?”
叶非墨说道,“她出海了。”
温暖蹙眉,出海了?
爱琴海?
叶非墨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点了点头,温妈妈的确去爱琴海了。
出了海要找一个人就不容易了,也不知道温妈妈忘哪一个方向去的,因为她做的是私人的游艇,叶非墨照实和温暖说了,温暖脸色凝重。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妈去哪儿了?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叶非墨并非一个多疑的人,可这一次温暖的表现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我哪有什么?都市小说事情瞒着你?”温暖回了一句,顿了顿又说道,“我有必要每件事都告诉你吗?”
叶非墨看了她一阵子没说话,温暖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别过脸去。
此刻也没什么心情欣赏风景,什么名胜古迹,世界奇观都到一边去了,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逛了一会儿温暖就想走了,叶非墨领着她下去。
他开车带着她在城里逛了一圈再回市中心,温暖一路上想了很多,这一次出来就是想知道究竟的,她不到黄河心不死,“非墨,真的没办法知道妈妈去哪儿了吗?”
叶非墨说道,“有办法。”
“能帮我查一查吗?”
叶非墨唇角一勾,“帮你查当然没问题,只是,酬劳怎么算呢?”
温暖错愕,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竟然要和她算酬劳?
靠!
刚刚还是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转眼就耍无赖了。
“多少钱?”
“我最不需要钱了,我会没有吗?”叶非墨说道,饶有兴趣地看了温暖一眼,淡淡说道,“你知道我要什么。”
“我不知道。”温暖硬邦邦地回答,叶非墨也不生气,似乎吃准了温暖会答应似的,什么都没说,一路带着她回家,半途接了一个电话,叶非墨让那人继续,集体说什么温暖也不知道,也没有多问,不过她猜是叶非墨让别人去查妈妈的下落,既然他都查了,定会告诉她的吧。
到了晚上,叶非墨还什么都没说,温暖就有点失望了,神色焦虑,管家已不再别墅了,冰箱填得满满的,温暖问叶非墨温妈妈在哪儿的时候,叶非墨正在厨房弄吃的。
他哪能有什么手艺,就像简单弄一个鸡蛋面,清清淡淡的,一看就没什么滋味。温暖看他手忙脚乱的模样,心肠软得一团糊涂,那些为他洗手作羹汤的画面一幕幕涌上来,她的心涩涩地疼起来。
离婚有什么好呢?
没有叶非墨的拥抱,没有叶非墨的霸道,也没有叶非墨的温柔,再没有了。
她为谁洗手作羹汤,她为谁辛苦,为谁忙碌,为谁心甘情愿再苦再累也没怨言?
一瞬间想到很多东西,想到他的胃病,温暖的心肠更软了。
她素来心疼叶非墨,他性子这么倔强,如果离婚了,他心里不高兴,又把身体弄坏了怎么办?本来就不是什么很健康的体质。
鸡蛋面煮得都糊了,他还没关火,温暖看得心火都起了,一时间心疼,恼怒,爱怜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涌上来了,她把他推出厨房。
“笨死了,一个鸡蛋面都不会。”温暖小声骂着,把面倒掉,这家伙胃口这么挑剔,吃东西也很讲究,煮成这样他八成吃不下去了。
叶非墨很乖巧地被她推在一旁看着,温暖看了看冰箱里的材料,给他煎牛排,西餐她也算拿手,他临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给他吃,牛排叶非墨还算喜欢。
“你好久没给我做饭了。”叶非墨近乎于喃喃自语,像是没自觉在说的。
语气有一抹罕见的脆弱和抱怨。
温暖动作一僵,心中仿佛被堵了什么东西,沉沉甸甸的,又疼又涩,一时什么滋味都上心头,她在干什么?他爱吃什么就吃什么,他煮面好好的,她去打断他做什么?
就算不好吃,就算饿肚子,也是他的事情。
她迟早要离开他的。
迟早要走的。
他早晚要一个人面对这些,或许再找一个女人为他洗手作羹汤。
一想到这个念头,温暖心中就无法抑制地疼痛。
“你出去做一会就能吃了。”温暖心中转过很多念头,始终没太狠心,她想这辈子她对叶非墨做过最狠心的事情也就是说离婚吧。
他一个笨手笨脚她就心软了。
还离什么婚。
她真的想离婚吗?骗谁呢。
“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做。”叶非墨说道,双眸脉脉地凝着温暖,那是他眷恋的身影。
是属于他的。
一辈子都属于他的。
“随便你!”
一边煎牛排,一边准备一份炒面,温暖手脚很麻利,没一会儿就煎好牛排,又准备了几样配菜,接着炒了一碗海鲜面,榨一杯新鲜的凤梨果汁。
叶非墨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双手很用力,紧紧地拥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到骨血里,永不分离。
温暖浑身僵硬,她很尽力避免和叶非墨有肢体上的接触,特别是亲密接触。她最怕叶非墨如此了,她对他,从来都不能太过冷酷。
“吃饭了。”温暖低低说,眉目垂下,蒙上一层灰白。
他的心他如泡在温泉里,从出事后,孩子没了以后,他就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的温馨的家庭气氛。仿佛他珍惜的家庭破裂,再也无法圆满。
就算他和温暖在床上做着最亲密的事情时,也没现在感觉这么靠近。
仿佛,他和她还没有出现任何矛盾,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