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们都以为这样是为了我好,其实不是的。”傅琰弈垂下眼睛,轻声说:“如果你真的生下孩子,那我才是坐一辈子的牢。”
转头紧紧的望着乐小七:“一辈子的心牢,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安心。”
乐小七鼻子微酸,轻轻回望着他说:“傅琰弈,我做这个决定并不是为了你……”
“别说了。”傅琰弈扭过头,强硬的打断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眼神固执的看着她:“小七我知道你并不想生这个孩子的,所以不管你因为什么,都不要勉强去做自己所不想做的事情好吗。”
出租车缓缓停下,傅琰弈付了钱,然后抓紧乐小七的手,打开车门,强硬的将她拉下车来,乐小七抬头一看,是林市最有名的妇产科医院,乐小七害怕的想后退,却被傅琰弈拉了回来:“傅琰弈……”
“走吧。”傅琰弈的握紧她的手,又更紧了几分,他不容拒绝的拉着乐小七往前走,乐小七犹豫着,她确实不想生这个孩子,一想到将来这个让自己受尽侮辱的证据每天要叫她妈妈的时候,她就要崩溃了,她不想面对这个孩子,不想面对杨卓轩,她真的不想生……
也许,自私是人的本性,乐小七在医院的那些日子,虽然绝望,却还偷偷的存在着一丝侥幸,也许自己不用生,也许还有转机,也许会有人来救她。因为她相信自己一直都是幸运的。
可是,是傅琰弈来了,是他自己来了,是他自己说让她打掉,是他自己说,让她不要勉强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天!原来她这么自私?
乐小七猛的咬唇,停了下来,使劲的甩开傅琰弈的手,眼圈通红的望着傅琰弈吼:“够了!”
“傅琰弈,已经够了,别再这样了,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爱上你,不会爱上你的!“乐小七撇开眼神不去看傅琰弈的眼睛,说出这样的话,她也很心痛,她已经搞不清自己的心了。而且现在的她已经不配任可人拥了了。
其实我心里无数次希望,能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弄掉,其实我无数次的想从医院里逃走,其实我无数次的想不管你,我没有你想的这么伟大,我好坏,好自私,又好懦弱,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真的好讨厌!”
乐小七一边流泪,一边低着头说:“我觉得自己好卑鄙,你的父亲是因为救我爹地才丢了性命的,你该恨我的,真的你该恨我的,不要对我这么好,求你……”乐小七终于还是把放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现在的我不但身体好赃,连心灵也好脏。”乐小七蹲下着身子,将头慢慢的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她不敢看傅琰弈的眼神,她怕从好龖的眼神中看到对她的恨……为什么她那么的不留成他恨她了……
傅琰弈听她的话,脸上没有一丝惊愕的表情,反而很平静,像是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一样了,慢慢的走到乐小七的身边,蹲下身在她的耳边慢慢的说着:“不,小七,你在心我的里永远都是可爱的,永远都开在冬天的雏菊,勇敢的,不会被失败所压跨的人,小七你曾经反抗我的那种勇气去了哪里呀?你要说你自私,我更自私”
“我也是这样,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小七为别的男人生小孩,杨卓轩也好凌暮辰也好,我都不想看到。”
傅琰弈上抻出手来,理了理乐小七凌乱的头发,一遍遍的抚摸着乐小七的急促起浮的身体,,他的眼神很疼惜的看着乐小七,很疼爱,就像要把世龖界上最美好龖的事物都给她一般。
“所以现在,我们去把那个孩子打掉,不受欢迎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出生。”
乐小七抬起泪眼看着傅琰弈,使劲的点点头。
傅琰弈放开她的肩膀,伸手握紧她的手,两人并肩往医院里走去。
医院的妇产科里,是一个中年妇女在坐诊,她瞟了一眼眼前的两人,冷声问:“曾经有流过产吗?”
乐小七听着医生的话,像是唤醒了她最初的疼痛,挣扎掉傅琰弈的手,往医院外跑去,傅琰弈见状,急忙跟上,左右看着,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坐在草坪里。他快步的走过去,疼惜的看着乐小七,走近她,却不敢碰触,因为他知道,医生的换唤醒了她曾经的伤痛,那段她不想回忆,也不敢回忆的事情。
过了很久,傅琰弈终于还是口了:“小七,不哭……你还有我!”
乐小七没有回头,仍然将头埋在臂弯中,傅琰弈绕过乐小七走到前面,蹲下身将乐小七抱进怀里,一遍遍轻轻的拍打着乐小七的背柔声道:“小七,不哭,小七是最勇敢的,那次是个意外,而这次是把不受欢迎的消失,我们走吧!”
乐小七听到傅琰弈的话,抬起头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在傅琰弈的掺扶下走了妇产科医院,那医生看到仍旧是这两个,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是继续问着:“有没有流过产?”
乐小七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握着,全身擅抖着,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傅琰弈更是把怀中的人拥得更紧了,乐小七回头看了看傅琰弈一眼,终于闭上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曾经流过产,医生瞟了她一眼道:“那就做无痛人流吧,这样比较的安全!”
乐小七咬着唇,眼中有泪浮动,急急的摇着头:“我不要,我还是药流吧!”
医生瞟了一眼乐小七说:“但是无痛人流安全,药流不安全的。”
乐小七当然知道无痛人流比较好,可是,她实在无法再次忍受躺在手术台上,让人用冰冷的机器……
乐小七使劲的咬了下嘴唇,手上不自觉的用力,紧紧的捏着傅琰弈的手,傅琰弈干净细长的手,也用力的回握了她的,乐小七抬起眼,坚持的说:“药流。”
“行,随便你,我提醒你一下啊,要是药流不干净还得清宫。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与我们医院无关啊!”医生说完,见乐小七了解的点点头后,便在病例上刷刷刷的写下几行药名递给乐小七:“去药房拿药。”
乐小七和傅琰弈同时站了起来,傅琰弈手更快一步的拿起药单,很自然的牵着乐小七走出去,乐小七无意间看了一眼医生,那中年妇女正用暧昧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乐小七不知所措的将手抽了回来,傅琰弈转头看她,她低着头没看他,傅琰弈紧抿着唇角没说话,轻轻的握了下手,笔直的走在前面。
两人拿完药,医生告诉乐小七药要分3天吃,第3天的药要到医院吃,说完后又转头对着傅琰弈说,多照顾她,让她多休息,多买些补品给她,乐小七尴尬的开口,想和医生解释下,可是傅琰弈却点头说:知道了。
乐小七郁闷的抬手抓捂脸,两人出了医院,没有回家,而是在傅琰弈的提议下找了一家小旅社躲了起来。
当天晚上,乐小七在傅琰弈的面前,紧张的吃下第一颗药。
当药吞下的时候,乐小七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很复杂。
凌晨的时候,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小腹隐隐的胀痛,像是有人用双手掐着你的子宫一样,深夜的时候她开始出血,乐小七痛苦的蜷缩在床上,额头开始冒汗,她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很疼么?”傅琰弈从对面的床上走过来,爬在她的床头问。
乐小七转过身来看着他,微笑的摇摇头:“不疼,和拉肚子的时候一样。”
确实,刚开始的两天,确实并不是难以忍受的疼。
当乐小七吃下第三天的药时,终于体会了什么叫深刻的疼!
她痛到差点晕倒,她用力握着傅琰弈的手一直握到手都抽筋,大量的鲜血从她身体排除就像停不下来一般,乐小七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流失,最龖后晕死了过去。
傅琰弈见状,,急忙跑出去,叫来了医生,医生一看情况,立马把乐小七推进了手术室,傅琰弈焦急的等在外面,心难以平复,想像着无数可能,等待永远是件很难熬的事情。
手术终于完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看着傅琰弈一眼,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事实:“因为子宫大量出血,血是止住了,性命保住了,但有可能终生不孕了?”对于这个情医生也是很婉惜,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傅琰弈整个人顿时愣住,终生不孕,这是什么意思,傅琰弈抬起头抓住医生的双臂急红了双眼怒吼道:“怎么会终生不孕,医生你救救她啊,不能这样子呀!”在这一刻,傅琰弈无比的恼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坚定让乐小七做无痛人流,如果是无痛人流,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吧!
“我们也感到很婉惜,但请你控制自己的情绪!”医生挣脱掉傅琰弈的手,不温不热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