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海云说得很对,现在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要在一起彼此折磨?我看……立刻分开才对。”孙阿姨开口说道。
“孙阿姨……”海云回头看了一眼,快步走过去,“孙阿姨,您……”
“傻孩子,别叫我孙阿姨了,知道吗?我是你的姨妈,亲姨妈呀!你是我的外甥女!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你,直到你十八岁生日那年,我终于寻到了你的下落,可是……我又不敢打扰你,我明明知道……吴雪青她其实很偏心,一直只是偏爱自己的女儿,而对你很是苛刻,但是……我仍然不能出现。我怕吓到你,更怕为你的生活蒙上一层阴影。可是……我直到今天才知道,我其实是错了,如果我早点和你相认,今天,你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了!是姨妈不好,是姨妈对不起你!”
“……”海云看着她,一时回不过来神,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孙阿姨会是她的姨妈!自从那天得知自己不是吴雪青的亲生女儿,而自己的生亲母亲另有其人,她就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那种强烈的渴望充斥着她,她想过,终究有一天,要好好问一问父亲,让他将过去的往事一一告诉自己,她要知道母亲的一切,更要知道从前的事情,因为……对她来说,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她觉得无比无助,更觉得很是孤单。虽然有父亲,但是……她就是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仿佛一下子无亲无故,没人疼惜一般。心里有着无尽的痛楚。
“孙……孙阿姨……”
“海云……”孙阿姨一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孩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你的姨妈!我……我有带信物,这个东西……你一定见过吧?”孙阿姨忽然想到什么,立刻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织锦布袋……
此时,她几乎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好奇着她所说的信物是什么。
孙阿姨打开织锦布袋,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阳光下,金灿灿的,在眼前一晃,众人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你们看……这是一个金叶子!”孙阿姨开口说道:“其实……这叶子本是有一对的!原本……是分别属于两个人的!这一枚……是我的!另一枚……就是我妹妹的,这是我们的外祖母传给我们的母亲,又由我的母亲传给我们姐妹的!而妹妹的那一枚,给了她的女儿,也就是……海云你啊!当时……你出生不久,她就让我把这枚叶子从她脖子上取出,挂在了你的脖子上,是我亲手挂上的,所以……我记得清清楚楚啊!”
“姨……姨妈,可是……我没有这个啊!我……从来没有见过!”海云眨了眨眼睛,轻咬着嘴唇摇头。
“什么?你……没见过?这……这怎么可能呢?”孙阿姨愣了一下,随即吸了口气。
“是的,我没有骗您,我……是真的没有见过,从来没有!”海云再一次确认。
“这……”孙阿姨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明明已经认定海云就是她的外甥女,只要再拿出这枚金叶子,就万无一失了,可如今,海云居然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枚金叶子,这该如何是好?难道……是她弄错了吗?不可能啊,她确实是向墨槐的女儿,而海云的年龄和生日也都是吻合的,那么……金叶子去了哪里?
“向墨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姐姐的金叶子去了哪里?那是属于海云的,为什么……海云从来没有见过?”孙阿姨不解之余,立刻质问起向墨槐。
“这……”向墨槐犹豫了一下,“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啊!我抱走海云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呢!小英,你知道的,我平时工作很忙,哪有时间……注意这个呢!”
“你……”孙阿姨点点头,“我看……你根本就是不关心!我姐姐对你来说算什么,海云又算什么?你真的把她们当过家人吗?你把海云抱回去,就万事大吉了,是啊,我姐姐傻,跟你了,不仅赔上了感觉,给你生了孩子,最后……连命都搭上了,而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你在乎过?你心疼吗?你还不是照样和吴雪青那个坏心眼的女人在一起吗?你……欠海云,欠我姐姐的太多了!你……你不值得她为你付出感情,不值得!我……真替姐姐叫屈。”
“我……小英,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即使我说上成千上万个对不起,比不能改变什么,我没办法让你姐姐重新活过来,更没办法抵消我对她所亏欠的一切,还有……对海云做的错事。我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更是一个所托非人的爱人,我对不起小茹,对不起海云,对不起所有的人,如今……我真是追悔莫及!当时……就是因为我太在乎向氏,而失去了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如今……再回头看看……那些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哼,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忏悔吗?还是到了这一步,你不得不这么说而已。”孙阿姨却是不依不饶的。
“怎么会呢?小英,我对你姐姐的感情……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欺骗过她,只是……那个时候太年轻了,我也太渴望成功了!我一直在想,等我成功了,我就和吴雪青离婚,回到小茹的身边,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向墨槐叹了口气,“老天大概觉得我太贪心了,所以……要夺走我的小茹。我……我真的很后悔,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够了,我不想听了!我姐姐已经死了!你现在在这里忏悔又有什么用?你……你根本就对不起她!”想到姐姐,孙阿姨伤心地流下眼泪,不能自已。
“孙……”海云刚说了一个字,又顿住,改口道:“姨妈,您别伤心了!还有……也不要太怪爸爸,其实……他是一个好人,只是……命运太过捉弄人!”
“哎……海云,你不知道……你妈妈……她因为错爱了一个人,而付出多少!可即使这样,她仍然选择相信你爸爸,直到最后,她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海云啊,姨妈告诉你,女人这一辈子,千万不能爱错男人,否则……就是一辈子的灾难啊!”说着,她下意识抬头看向萧辰逸,似乎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海云自然也听得懂,她也跟着看了萧辰逸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萧辰逸当然知道,这个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他很自然地成了众矢之的。不过,他似乎并不在乎,嘴角微微一勾,讪笑道:“现在……似乎不是讨论爱什么样男人的话题,而是应该想办法找到那枚金叶子不是吗?”
“……”孙阿姨看着他,突然说道:“怎么,看来……你知道金叶子的下落?快点说,你在哪里看到的?”
“呵……”萧辰逸轻轻一笑,“我不过是给你们一个建议罢了,怎么就确定那东西我见过呢?”
“不对,你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有说的道理,萧辰逸,你快点说!”孙阿姨有些急了。
“其实呢,也没什么,我确实是在别人那里见过这枚叶子!”萧辰逸似乎并不打算隐瞒,认真地说道。
“谁?你……快点说!”孙阿姨焦急地看着他。
“……”萧辰逸沉默了一下,跟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在向海珊的脖子上看到过这个东西!孙阿姨,您就这么确定,您的外甥女一定是海云,而不是向海珊?”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孙阿姨不满地瞪他,“两人的年龄就不对劲,更别说,我知道海云的后颈上长着一颗小着痣,仅凭这一点,我就可以确认无误,她是我的外甥女!向海珊怎么可能是我的外甥女,她是吴雪青的女儿。”
“……”萧辰逸眯了眯眼睛,“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你们做什么这么认真啊?”
“你……”孙阿姨憋了口气,“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何必这么紧张,不是已经知道下落了吗?找向海珊去要就行了!”萧辰逸撇撇嘴说道。
“哼,原来金叶子在向海珊那里,怪不得……海云从来没见过,不用说,一定是吴雪青,她偷了海云的金叶子,送给了她的女儿,这个无耻的女人,竟然如此贪财,我……一定要替海云讨回来!”
“姨妈,您别生气!金叶子,我们一定要要回来!那是外祖母和母亲的遗物,我一定要拿回来,绝不能给别人!”
“对,海云,你说得对!属于你的东西,你一定要拿回来。不仅如此……就连向家,属于你的一切,你也一定要夺回来,绝不能便宜了那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