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张张照片上神采各异的女人,陆天扬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或许从晓月离开他的那一天开始,他的晓月就已经死了,只有他自己还傻傻的活在自己建筑的童话王国里不想醒来。
“据霍文东交代,是因为晓月不满你对霍欢的宠爱,所以才……”
双手一摊,皇甫烈无奈的耸了耸肩,“你应该知道的,女人一旦妒忌起来,那后果……,啧啧啧啧”
将资料往前一推,**着眉心,陆天扬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头痛了吧?其实这也不怪你啊,她一走那么多年一点音信都没有,你又是个正常的男人,对不对?找个女人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皇甫烈自圆其说的说道,暗地里却在不停的摇着头。哎,看来还是他最好,就说嘛,男人不能太痴情的,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被情所累。
“烈,她怀孕了。”
目视前方的某一点,良久良久,陆天扬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怀……怀孕?她?谁啊?”
一时没反应过来,皇甫烈登时愣在了那里,嘴巴张的大大的,那表情搞笑极了。
“霍欢,已经两个月了。”
慢慢的低下头,一道长长的叹息就这样从那张微薄的唇间缓缓逸出。
“啊?不是吧,你要当爸爸了,恭喜啊恭喜啊。”
皇甫烈一迭声说道,突然发觉眼前的气氛不太对,他嗖的一下又闭上了嘴巴,“那个我不是有心的啊,你也知道这个消息太雷人了,所以我就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挠挠头,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将里面的酒灌进了肚子里。
“我该怎么办?”
陆天扬的声音近似呢喃,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
“什么怎么办?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难不成你还想打了他,反正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了,索性就留下吧,省的你以后生不出来的时候干着急不是。”
皇甫烈大嘴巴的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他向来对这句话是嗤之以鼻,可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依然是这句话最忠实的拥护者。
“你……”
听到他的话,陆天扬登时气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会说人话就一边凉快去,在这里煽风点火的干什么啊。”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可是在安慰你呢,不领情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点破事,我都好几个晚上没睡个安稳觉了,呶。”
说话间,皇甫烈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丢到了他面前,“这是晓月的电话,联不联系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了,好困啊。”
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他转身走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然后又“哐啷”一声关上了,偌大的房间里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种陌生的静寂仿若潮水一下子漫过了他的心头,直至将他层层湮没。
将那张纸条紧紧的握在手里,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将纸条随手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如果那件事真是晓月蓄意所为,那么他相信晓月还会找他的。
回到那栋别墅,远远的看着那扇窗子里透露出来的光,莫名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浓浓的暖意。
他很清楚,那是一种家的感觉,虽然他和霍欢经常斗嘴,皇甫烈就曾经笑言说,看他们俩相处比看武打动作片更加精彩,因为那毕竟是真人版的现场演出,当时他也只是笑笑,如今再想来,心头总会漫上一点淡淡的喜悦。
不可否认,自从有了霍欢后,他的生活丰富多彩了许多。
就这么坐在车子里看着那扇窗子,陆天扬淡淡的笑了,嘴角那一丝微扬的弧度让隐身在一侧的人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状。
夜,渐渐地深了。
月色,清凉如水。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终于,陆天扬打开车门下了车,深深的吸进一口气,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就这样随风飘了过来。
下意识的转过身,背后空无一人。
是错觉吧?
他淡淡的笑了,晓月怎么可能会来这个地方?可是那香味分明是她身上的味道。虽然这些年他换过很多女人,那些女人用的香水牌子味道也都有所不同,可是他依然清楚的记得她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用任何香水都取代不了的味道,一种来自身体的天然馨香。
当霍欢第一次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虽然当时她的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可是他仍然清楚的闻到了那种淡淡的香味。
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打开门走了进去,当门合拢的那一刻,一抹纤丽的影子从树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清冷的月光照射下,那张脸上有着一抹凄绝的神情。
陆天扬,我回来了,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