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眼皮跳了跳,手颤了颤。
惊讶过后,是深深的无力与沮丧,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和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身边。
她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眼睛火辣辣地疼,她干脆微眯起眼睛看向眼前的人。
官逸景压抑住心中巨大的怒火,他缓缓走到白昭庭身边,轻轻扣了扣桌子,“白先生,检察院的工作似乎很闲。”
白昭庭微微一笑,“我刚进去工作,还不至于太忙碌。倒是官先生,平时看起来日理万机的样子,今天倒是有空来这里。”
夏知晚一愣,他们认识,什么时候的事!
那次白家的晚宴上,他见到了这个据说差点将自己大哥逼得跳楼的纵横集团的总裁——官逸景。
年轻有为,锋芒外露。
他在晚宴推杯换盏,长袖善舞,眸子里闪动地是智慧的光芒,自己对商业圈的事情不太了解,却也听人都说,官逸景手腕精明,颇具有商业头脑,一举击败白氏,取得了滨江沿岸土地的开发权。
偏偏他才二十七岁,七岁出国留学,二十二岁学成归来,便从自己父亲手中接管过庞大的纵横集团,并且,在原有的基础上,几乎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将纵横集团发展成以房地产业为主产业,并在医药、餐饮酒店、船舶制造等领域均有涉猎的跨国集团。
这样的男人,本应该让他心生敬佩,却在知道了他就是夏知晚的丈夫之后,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矛盾。
从自己调查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关系并不好,似乎还是分居而住,并且,官逸景的花边新闻还不少。
就那么突然地,自己内心升起了一个卑微的,渺茫的希望。
“呵!”官逸景挑眉,“本来今日无事,准备和官太太一起约了去看电影,却不巧,发现了官太太已经另有人约了。”
夏知晚心微微一动,官逸景是要来和自己看电影吗?
白昭庭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如果是这样,我想官先生先道个歉,无意中破坏你的计划。”
官逸景轻哼,眸色幽深,唇角勾起,下一秒说出的便是石破天惊。
“我还以为,白先生想要学自己的母亲,破坏别人的家庭呢?”他说。
夏知晚瞬间睁大了眼睛,火辣辣的痛感再次袭来。
“你在胡说什么?”夏知晚陡然提高了声音,她想要起身,肩膀却被官逸景的大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白昭庭的身子微微一颤,然而,良好的教养以及多年来处变不惊的性格,或许,是被嘲讽习惯了的淡然让他纹丝不动。
他开口,带着一贯的镇定与平静,“我想官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和知晚学妹简单地吃个饭而已,以前在大学时,我和她也算是旧相识。”
官逸景在心中冷笑,简单地吃个饭而已,骗谁呢?你的手都伸到她的脸上去了,我要再不来,你是不是还准备拉她手了!
“如果是这样,那最好不过了,既然饭也吃好了,那么我就带着我的妻子先回去了,您慢慢坐。”他将夏知晚轻而易举拽起,拉着她准备往外走去。
“我不走。”夏知晚陡然间爆发出这么一句,一只手死死抓住桌沿。
她不想回去,她知道,一但回去自己肯定会死得很惨。
结合以往的经验来看,官逸景肯定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来教训她,这个方式,不用脑子思考也知道是什么?
她不怕丢人,她怕疼。
这么多人,她就不信官逸景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硬拉着自己回去。
官逸景拽了一下,没拽动,眉宇间的怒气更盛。
“官先生,她说不愿意,您没听到吗?”
白昭庭随之也站了起来,一把将夏知晚拉了过来,护在了怀里。
官逸景微微侧身,白昭庭的动作已经大大激怒到了他,从小到大,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人跟自己抢。
“白先生,白三少。”他刻意加重了自己的语气,“你最好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夏知晚是我的妻子,还轮不到你来护。”
白昭庭默然,他现在的确没有资格来管别人的妻子,况且,他现在的身份是白家的三少爷,白家在a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官先生,我希望您对您的妻子有着起码的尊重!”白昭庭松了松手,对着官逸景一字一句地说着。
官逸景扬眉抿唇。
“您要知道,有时候,您弃如敝履的有人视若珍宝。”白昭庭慢条斯理地用餐巾纸拭手,眉宇间,神色淡然。
一声轻笑自薄唇间溢出,幽深的眸子对上夏知晚,他抬起她的下巴,轻声说,“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视她如珍宝,你的表白,我替我妻子收下,只是希望,以后,你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拉着夏知晚,就要往门外走去。
夏知晚恶狠狠地盯着官逸景,“你听不懂人话吗?叫你对我放尊重点。”
官逸景幽深犀利的眼眸仿佛要将她一点点的撕碎,“官太太,你背着我,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约会,我没有动手打他,已经算是给你足够的尊重了。”
他挑眉,“你还想怎么样。”
随即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别忘了,你我是合法夫妻,如果不想事情闹大,你的学长身败名裂的话,最好和我乖乖回去。”
夏知晚蓦然一惊,官逸景必然清楚白昭庭的点点滴滴,也知道他在检察院工作,如果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
“白先生,您在政坛上前途还是一片光明,您父亲亲自为你铺的路,我希望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毁了他。”官逸景的话里面,警告与威胁的成分满满。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夏知晚和白昭庭两个人听,白昭庭还年轻,并且身份不低,在他父亲的操作下,在a市也有不小的名气。
这样的他,前途一片光明。
夏知晚虽然不懂这其中的深层含义,但是她也知道,白昭庭刚刚找到工作,而且还是在检察机关工作。
政坛最怕什么?丑闻啊!
夏知晚死死抓住桌沿的手开始渐渐松开,慢慢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手抓在官逸景的手里,她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去。
出门的那一刹那,她回头看了一眼立在那里的如芝兰玉树一般的白昭庭,的内心涌现出一股巨大而无力的悲伤,她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