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夏知晚没有抬头,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只听见的她的声音,“为什么要这么做?”
官逸景“啪嗒”一声将主卧的水晶吊灯打开,明亮的光线瞬间照耀了整个卧室。
夏知晚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目,刺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心里更是凉凉的难受。
官逸景没有立即回应她,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走到浴室门口。
“我不喜欢女人问太多没用的问题!”
他拧开浴室的门把手,回应了一句。
夏知晚木然坐在床上,其实她不想和他吵架,只是心里的愤怒难以言表。
他要对付白家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非要拖着白昭庭下水呢?
难道就是因为她和白昭庭的关系亲密一点,所以他就想借此来警告自己吗?
她讨厌被威胁,尤其是拿她朋友来威胁她。
浴室里一直是哗啦啦的水声,在她的耳边炸开。
后半夜的时分,整个人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虽然室内暖气十足,但是夏知晚还是感到了凉意十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官逸景终于从浴室里面出来了。
不带感情的深眸看了一眼还呆坐在床上的女人,随即就撞上女人投射过来的目光。
“官逸景,我们谈谈!”
呵,谈谈?
官逸景淡笑一声,然后黑眸里面折射出一个凉凉的弧度,“好,你要谈什么?”
说完,他走进她,将原本擦拭头发的毛巾随手扔在了沙发上,看着她极力装出来的冷静面孔,“让我猜猜,你要跟我谈什么?”
不给夏知晚丝毫说话的机会,他坐在床边,拿着她的手机。
因为看完之后没有来得及退出,所以手机屏幕还是在微博的那一条消息上面。
目光从那条微博上一览而过,他晃了晃手机,“是真的想要好好和我谈谈,还是要质问我,嗯?”
“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白氏,还是要质问我为什么要拉着白昭庭一起?”
他轻而易举就把她想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夏知晚,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吧,白昭庭他姓白,既然要对付白家,必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他挑起夏知晚的下巴,“你说是吗?”
夏知晚定定的看着他,“可你用这种手段,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
他卑鄙?
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他卑鄙!
官逸景轻轻笑了,“我从来没有标榜过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该用的手段都用过了,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夏知晚语塞,突然发觉其实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或许是被他曾经的温柔假象给欺骗了,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个男人残忍冷漠的另一面。
她摇了摇头,“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她静静地望着他,“小白学长是我的朋友,他以后会整天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可能丢了工作,换做是你,你的朋友发生了这种事,你会袖手旁观,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从小到大,玩得好,交心的朋友没有几个,女性朋友就是顾曼曼,男性朋友自然是白昭庭了。
或许很早之前对白昭庭还有一点不一样的感觉,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点不一样的感觉早就变成了单纯的朋友关系,更何况,白昭庭帮了她那么多。
官逸景的黑眸里面是深深的怒意,可能到现在为止,这个女人还是没有弄懂他和白家的关系。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和白家死磕到底了。
不是没有给过白家机会,之前他也是想要和解的,只不过貌似白敬亭对此不屑一顾,或者说是心比天高,明明是他急切需要和解,开出的条件确是全都是对白家有利的。
既然和解不行了,那么就只有起诉了。
不过只是单纯的起诉貌似对白家实在是太便宜了,白敬亭过往的丑事不少,随便扒拉一件出来都可以给白氏制造一件丑闻。
“我再说一遍,”明亮的灯光下,白皙英挺的脸上冷意十足,“我和白家誓不两立,是他们先开始挑衅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我必然不会放过他们,你明白吗?”
“我不管你和白昭庭以前是什么关系,现在他是白家的人,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你和他来往知道吗?”
他一连串的逼迫让她无所适从。
或许是她太天真了,又或许是她太单纯了,不明白商场之间的博弈,也不明白男人之间的的战争。
她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官逸景去对付白家,对付白昭庭。
“夏知晚,你既然要和我谈谈,那我们就把话挑明了说,我是不可能和白家握手言欢的,我也不想以后再因为这件事吵架,所以今天,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还是他,你自己选择。”
夏知晚泪奔,这让她怎么选择。
选择了官逸景,意味着她以后就会袖手旁观,不去管官逸景会怎么样去对付白家,对付白昭庭,但是如果这样的话,白昭庭要是出事了,难保她不会愧疚一辈子。
可是选择白昭庭的话?
她望着这个男人的脸,从英挺的眉,一直打量到菲薄的唇,她那么爱他,为了他,甚至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可是现在,他却逼着自己做出选择。
而且是那么难的抉择。
她想哭又哭不出来,好半晌,她静静地注视着他,“是不是以后损害你利益的你都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的,即便是我的朋友也不会例外的对吗?”
官逸景不语。
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那曼曼呢,顾曼曼要嫁进温家了,白家有事,温家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你会不会也要我在你和她之间选一个,会不会也要我对她不管不顾?”
因为涉及他的利益,所以她的感受,她的喜怒哀乐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对吗?
官逸景明显一震,黑眸顿时落下重重的阴霾。
“官逸景,”她抬起头平静注视着他,“我很怕有那么一天,所以我们……”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压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