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夏知晚丝毫不给他面子,直接否定了他。
官逸景也不气恼,亲吻着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那在想什么?”
黑夜里面,看不见人的表情,只可以感受那铺天盖地而来灼热气息,但是在这种气息之下,夏知晚越发地平静和冷静了,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然后说,“在想我们的过去和现在。”
官逸景的眸色深了几度,偏偏口气还是很温柔,“还有呢,没有想未来吗?”
“不确定的事情我不会想。”
夏知晚是这样回答他的,但是语意模糊。
不确定的事情,是说他们的未来的事情不确定,还是说他们有没有未来不确定,真是一个难以确定的回答。
脸色冷了几度,随即他点点头,“的确,未来会有很多变数,好好过好现在就行了。”
好好过好现在,可为什么这句话从他嘴里面说出来自己就这么不信呢?
因为她觉得自己连和他好好过现在的精力都没有了,只觉得很累很累和他在一起,要面对着来自外面的压力还要面对着来自他仇家的威胁。
两个人在一起的最好的状态不是应该轻松舒适的吗?
为什么她就感觉到很累呢?
心里有事,就忍不住问出口,“官逸景,你说,两个人在一起的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
她很少连名带姓的喊他的名字,基本上都是喊老公,喊逸景,或者是被自己逼着喊哥哥,一般连名带姓只是生气的时候,现在这么郑重地喊他的名字,还问了一个这么郑重不轻松的问题。
实在是有点费解。
官逸景的眸色在黑夜之中更显幽深,心里面不知道哪根弦在紧紧绷着,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
夏知晚一直是背对着他的,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静默半响,然后说,“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应该轻松舒适不尴尬疲惫的,是吗?”
官逸景沉默,没有说话。
夏知晚说完了,见男人没有接自己的话,于是长叹了一口气,“我好累!”
男人环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地就加重了几分,不是很明显,可是夏知晚还是感觉到了来自他的压迫。
黑夜之中,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官逸景轻声道,“马上到月底了!”
夏知晚心里算了一下,好像是的,新的一年的第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随后就听见了男人在自己耳边低语,“月底是你的生日,还记得吗?”
月底生日?
夏知晚这才想起来,的确是这样,马上就是她的生日了,又要老了一岁了。
“二十四岁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官逸景轻轻搂住她,温柔地问着。轻轻摸着她的秀发,他又补充道,“要不要去哪里玩,可以请个假去霓虹泡温泉。”
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不知不觉之中,自己就已经二十四岁了,人生都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了。
她靠在软软的枕头上,然后撒娇一般的问到,“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答应我啊!”
这句话里面似乎有着深深的陷阱,官逸景到底是沉稳的人,不会那么轻率地回答她的问题,于是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只要我能给的起。”
嘴角一抹冷笑慢慢融进黑暗之中。
她想要什么,房子,车子,还是钱?
原谅她的俗套与不浪漫,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追求浪漫了,她目前最想的就是和他分开,最好是和平分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理面这个念头就冒了了出来,而且越来越重,常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一想,自己爱不爱他,答案是肯定的,她到目前为止还是爱着他的,可是爱不是维系婚姻的唯一必要条件,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在决定着婚姻到底走向怎样的结局。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原本以为自己只要够坚持就可以了,可是却始终无法做到内心平衡,盛心绾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她了,要看看到底最后是谁煎熬是谁失望。
她那么具有战斗力,只要是她想要的,她就会去得到,偏执的可怕。
官逸景见她没有说话,于是问道,“是不是没有想好,没关系,你慢慢想,还有几天。”
黑眼中,夏知晚睁大了眼睛,然后问道,“盛心绾是不是你公司的股东?”
官逸景皱了皱眉头,“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我就问问,是不是啊?”她撒娇着,声音软软,好像一个小女孩一样。
官逸景贴近她,气息灼热“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知晚低低笑了,“我挺讨厌她的,她整天在你面前晃荡我也不安心,这样吧,你开股东大会把她开了,就当送我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这话说出去就已经没有收回的余地了。
不管多幼稚多愚蠢多天真她也就认了,反正自己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
官逸景拧了眉,声音冷硬,“你是认真的?”
“当然啦,我还会开玩笑吗?你希望我开玩笑吗?”
一瞬间的沉默让她心里面一阵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鼻子有点酸,“好啦,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做不到,我不会为难你的。”
“夏知晚!”官逸景加重了语气,“正经点,认真想想自己要什么?”
原来他觉得自己真是开玩笑不正经的,可是所有的玩笑都有认真的成分啊!
他知道这个道理吗?
她眨了眨眼睛,“我不想了,太累,你随便送点什么当个心意吧,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密密麻麻的吻从耳垂一直滑到脖颈间,他官逸景的语调含糊,“那好,我送的你都喜欢。”
手一寸一寸从她的腰间向上,抚摸着她的肌肤,最后停留。
夏知晚顿时全身都敏感了起来,身上的温度一阵一阵升高,可是不知道哪里,却是冰凉入骨。
她在黑夜里面迎接着他的拥抱,五指死死捏住他的肩膀,明明是最欢愉的时刻,可是眼里却没有一丝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