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逸景的心思难猜,四年就猜不透,更何况是四年后,他有没有怀疑过念念的存在呢,既然怀疑了,为什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呢!
打开门,念念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可应该还是在房间里面埋头设计,所以,念念很乖巧地将电视的音量调了很小的。
见到妈妈回来了,念念急忙从沙发上跑过来。
四岁的小女孩,但是夏知晚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又乖巧又懂事。
电视上面放着动画片,夏知晚坐在沙发上,摸了摸夏一念头发,“今天去幼儿园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夏一念咬下一口蛋糕,“今天老师要我们新来的小朋友去表演节目。”
“那念念表演的是什么呢?”
“我去唱了一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
夏知晚脸上立即就荡漾起温柔的笑容,“念念真厉害!”
随即叹了一口气,在念念的世界里面,就只有妈妈可可可阿姨,没有爸爸这个角色,心里一阵酸酸的,夏知晚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没有爸爸,小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上学之后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来接送,开家长会的时候爸爸会来,只有自己什么都没有,虽然苏郁也尽量给她最好的,可到底是缺少了什么。
但是念念和自己不同,念念是有爸爸的,而自己没有爸爸,想到这里,夏知晚心里就牵扯出一阵疼痛来。
现在念念已经大了,去幼儿园的话,肯定会涉及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概念的。
如果不跟她说清楚,到时候估计更不好解释了。
正好这个时候动画片里面的小女孩喊着,“爸爸要带我去游乐园哦!”
小姑娘立即抬起头,很认真地说,“妈妈,我爸爸呢?”
夏知晚,“……”
一般来说爸爸这个概念是自然而然随着时间的深入慢慢地融入到记忆之中的,像夏一念这种从小就没有这个概念的,再要给她建立起这种概念来的话,估计会很难。
但是她现在长大了,自然会感觉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有时候看动画片看到一家人,夏知晚都会很心虚。
“爸爸的话,就是和妈妈一样,给你买花裙子和棒棒糖!”
夏一念睁开天真的大眼睛,“那妈妈不给我买新娃娃,爸爸会给我买吗?”
虽然觉得和一个四岁的小朋友没有什么可以计较的,但是夏知晚还是忍不住说,“妈妈什么时候不给你买新娃娃呢?”
夏一念皱着眉头想了想,“我就是说说嘛!”
夏知晚忍不住戳戳她的小脑袋,“坏丫头!”
夏知晚内心叹了一口气,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官逸景迟早也会知道夏一念的,她也不知道当时留下这个孩子是对还是错,其实当年逃离还有就是因为知道了夏一念的存在,她不敢和官逸景说,如果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怎么办,自己难不成还得打掉吗?
或者说还有一点报复的意味在里面,那个时候多恨他啊!
所以干脆就一走了之。
但是不管是对还是错,但是从来没有后悔过。
夏一念吃完半个蛋糕之后就不想吃了,夏知晚就将剩下的蛋糕放进冰箱里面,准备明天早上热一下当早饭。
帮夏一念洗漱完了之后,哄她睡觉之后,夏知晚来到客厅,翻了翻杂志,愁绪浓重。
客厅茶几上杂志大多都是时尚杂志,还有一本财经杂志,已经是两年前的杂志了。
毫无意外,封面上的人物是官逸景。
那个时候他才三十岁,封面上标题很醒目,三十而立,拥有房地产业的半壁江山。
所以,其实念念见过自己的爸爸,只不过是在电视和杂志上。
她越想越烦躁,最后索性将杂志重重地放下,却正好碰到方可开门出来。
“小夏,啥时候回来的,我刚在房间画设计图,一点都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夏知晚勉强的笑了笑,“今晚有个饭局,一个小时前回来的。”
方可走到饮水机旁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给你们杂志设计的服装已经在剪裁了,估计过几天就可以拿到成衣了,不适合我再改改!”
夏知晚无力地点点头,“好的。”
方可转过身来,“小夏,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最近几天没有休息好吗?”
虽然自己和方可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但是有很多事情还是没有说的,比如念念的父亲,而且关于很久之前那个出现在方可店里的男人以及方可坐了两年牢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想被揭开。
“没有!”
方可忧愁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今天念念问我爸爸是什么了!”
夏知晚一怔,“她问你了?”
方可点点头,“今天有人送她回来,她一进门就跟我说今天她去了她一个阿姨家,然后那个阿姨大概是想表示亲近,就问她爸爸妈妈是谁?”
心里痛了痛,自己害怕的事情终于是要发生了。
“那个小夏啊,不是我说,念念也长大了,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所以还不如一早就和她说开来。”
夏知晚一开始跟方可说的就是和前夫离婚,孩子被判给了自己,因为和方可租房子一起租房子的时候,念念已经两岁了。
为此方可还经常吐槽夏知晚的那个渣前夫,说他没有尽到一点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一次都没出现过,就连孩子的抚养费也没有出过,真是渣到不行。
夏知晚也是笑笑不说话。
“要不你和你那前夫联系一下,孩子都这么大了,没有尽过一点责任,脸都不露一个。”
夏知晚尴尬地笑了笑,“我想想!”
方可端着水杯,“那你早点睡吧,我回房画设计图了,最近可真是累死了。”
夏知晚站在客厅里面,愁绪一点一点地散开来。
一般小言里面女主角都有贵人相助,可是她发现,在京都这么多年来,真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有多少个夜里一个人下班回家,受了委屈没有人可以诉说,那个时候孤零零在医院生孩子,还是临床的孕妇的婆婆看她可怜,才会天天给她买饭。
鼻尖酸涩,她吸了吸鼻子,然后走进卧室,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