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轻轻的拥抱了‘露’西一下,然后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带着怜爱的看着隐忍着泪意的‘露’西,“‘露’西你现在只有三样资本,一副年轻美丽的面貌、五百磅的嫁妆以及你的童贞。这些都是消耗品,其中美貌和英镑是慢慢减少的,而童贞只有一次,用完了就会没有了,但是它在我看来在一段婚姻里是最重要的东西。
‘露’西,以你的嫁妆来说,年收入一千以上的绅士都不会放在眼里,但是你有美貌可以让他们娶你。可是收入越高的绅士他们对妻子的要求就越高,当他们的爱情在结婚之后消减的所剩无几的时候,他们对你就会无比的挑剔,当他们发现你除了还算美丽的容貌以及能想出一点小算计的头脑以外就什么都没有,假使你连‘女’子最重要的贞洁都没有,那么你的日子将过的非常艰难,我有理由相信你将完全失去你在夫家的体面。”
‘露’西捂着嘴巴,再次哭了起来,“安妮,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不想的,我很害怕,可是爱德华他一次又一次的保证,我就相信了他的话。安妮,我是多么愚蠢啊,我一直以来都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现在我终于尝到苦果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完全忘记了你的教导。”
“不要哭了,‘露’西,幸好没到最坏的地步,一切都还可以挽回。不要哭了,我们回到舞会上去。今晚来了很几位不错的先生,或许我们能够在里面找到一位比爱德华.费拉斯更好的。”安妮安慰道,她掏出手绢仔细的为‘露’西擦拭着脸上的泪珠,‘露’西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其失败的恋情,其实她真的不该要求她装作若无其事甚至面带微笑的回到舞厅去,可惜她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今天普拉特庄园请了许多体面的客人,如果她们招待不周的话,那么下次来普拉特庄园暂住的机会将会遥遥无期,没有钱的人是没有任‘性’资格的。
好在‘露’西比安妮更清楚这个情况,所以她坚强的憋住了自己的眼泪,等到她们溜进普拉特庄园的时候,她的脸上甚至挂上了一些笑容,虽然那些笑容里并没有多少真心实意的快乐。
“哦,安妮,‘露’西,你们倒底去哪了,我找了你们很久。”普拉特夫人看到安妮和‘露’西有些生气的向她们招了招手,她现在站在楼梯口,似乎刚才是准备要上楼去,不过现在她又收回了脚。
“舅母,我和‘露’西去‘花’园的角落坐了一会。”安妮拉了‘露’西一把,走上去解释道。
“放着好好的舞厅不待,去‘花’园做什么,外面难道不冷吗。哦,我不管你们倒底在做什么小动作,现在马上上楼去帮忙,费拉斯先生在树林里遇到了一只乌鸦,倒霉的摔了一跤,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你们两个去照顾他。”普拉特夫人甩着手绢说道,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斯蒂尔姐妹是她的‘女’佣一样。
“舅母,难道所有的‘女’仆都没有空吗?”‘露’西问道,她现在绝对是不想看到爱德华的,在小木屋里的时候她太过震惊失望乃至于忘记了愤怒,现在她的内心却憋着一大团的怒火,她不确定自己看到爱德华之后会不会和安妮一样痛打他一顿。
普拉特夫人不悦的白了‘露’西一眼,然后看了看自己周围,见没人注意她们,才压低声音说道:“费拉斯先生是我们体面的客人,费拉斯家在伦敦颇有名望,你们的表哥埃‘蒙’德以后还需要他很多的帮助,‘女’仆们总是粗心大意,她们根本不能好好照顾费拉斯先生,所以我们务必得好好照顾费拉斯先生,明白了吗,安妮,‘露’西?”
“明白了,舅母,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费拉斯先生的。”安妮微笑着保证道。
“那就好,你们去让厨房让茉莉为费拉斯先生做一些易消化的流质食物,他还没有吃晚餐,肯定饿坏了。还有医生马上就来,等诊断结果出来之后马上让‘女’仆来告诉我。”普拉特夫人说道,然后扭着腰进了舞厅。
‘露’西冷哼一声,被安妮捂住了嘴。
“‘露’西,你回房间休息吧,我去厨房吩咐一声,等泰勒医生过来看过费拉斯先生之后我就回去陪你说说话。”安妮说道。
‘露’西点点头,抿着嘴上了楼。安妮舒口气,转身去了厨房,吩咐茉莉做上一大盘的‘奶’油海鲜汤送去爱德华.费拉斯的房间。安妮记得爱德华曾经对她们说过他其实非常不喜欢吃海鲜,因为海鲜会让他胃痛,一切和海鲜有关的食物都会让他觉得非常厌恶,但是很多情况下出于礼仪他又不得不吃它们,这对他来说是相当痛苦的一件事情。
“只要一份‘奶’油海鲜汤就可以了吗?光吃这些,一位年轻力壮的先生是绝对吃不饱的。”茉莉说道。
“是的,不用再为费拉斯先生送任何的食物了,因为他今天肠胃不好,吃错了东西估计会难受一晚上的,他明天还要赶路呢。他肯定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飞回家了,我们最好不要耽误他的行程。对了,明天早上的菜式里也尽量多用些海鲜吧,我听好几位客人都说他们喜欢吃海鲜,我想符合喜好的食物一定会让他们在这里住的更舒适一些的。”安妮说道。
安妮到爱德华住的客房时埃‘蒙’德等几位绅士正在房间里慰问爱德华,安妮和大家行了礼,接着非常关切的走到爱德华的‘床’边坐下,她难过的用手绢擦着根本没有的眼泪,对爱德华说道:“费拉斯先生,我为你今晚的遭遇感到万分难过,那只做错事的乌鸦一定会受到报应的。”
爱德华之前抄近路赶在斯蒂尔姐妹之前回了普拉特庄园,他偷偷的从后院的小阳台爬回了客房准备换衣服就去舞厅,但是他刚进到房间就被来找他的埃‘蒙’德几人撞见了他狼狈的样子。为了隐瞒自己真正的遭遇,爱德华只好说了一个牵强的谎言,好在平日里他在大家的面前都是个老实人,所以没有人怀疑他那个听起来不怎么靠谱的借口。可是之后埃‘蒙’德出于关心让他的男仆去请住在不远处的泰勒医生,爱德华有心阻止,却被埃‘蒙’德按到了‘床’上休息。
爱德华简直难过极了,他浑身疼痛异常,非常需要看看医生,可是他又绝对不能让泰勒医生来为他检查,因为他刚才已经悄悄看过了,他的身上现在布满了红肿青紫的痕迹,泰勒医生一看就知道那不会是摔跤‘弄’出来的。所以尽管爱德华听出了安妮话里的讽刺,他却只能好声好气的向安妮寻求帮助。
“斯蒂尔小姐,我真的不用看医生,我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并没有多重。”
安妮也很清楚爱德华绝对不能看医生,不过男仆现在大概都已经到达泰勒医生的住所了,显然现在阻止根本来不及了,而且埃‘蒙’德确实非常的担心爱德华这个朋友的身体情况,就算来得及阻止他也不会允许爱德华不看医生的。
安妮在爱德华的身上看了一遍,然后盯着爱德华脚部的位置说道:“哦,费拉斯先生,我想你的脚踝现在一定很痛吧,你不用担心,泰勒医生的医术非常好,他只要看一眼你的脚踝就会知道你伤的有多么严重。”
爱德华立刻明白了安妮的意思,等泰勒医生来了之后,他并没有说自己身上其他的地方有问题,直接让泰勒医生帮他看了看脚踝,当然结果是他的脚踝根本没有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泰勒医生还是留下了一些擦淤肿的‘药’物,让爱德华如果发现身上有那些被撞到的地方不舒服就涂一点。
由于舞会正是□□时期,所以埃‘蒙’德和他的几个朋友并没有在爱德华的房间待多久就回到了楼下。安妮把泰勒医生留下的‘药’物分成了两份,拿了少的那份后她站起来说道:“费拉斯先生,你现在一定非常想要睡觉了吧,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简会留下照看你的。”
爱德华也巴不得安妮马上离开,现在他看到安妮就会想到安妮之前拿着木棍气势汹汹揍他的模样,身上的疼痛简直更加剧烈了。
安妮回到房间时‘露’西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发呆了,安妮叹口气,拿着‘药’膏走了过去,“把受伤的那只‘腿’伸出来,我帮你涂‘药’。”
‘露’西乖乖的伸出了‘腿’,在她光洁的小‘腿’上,有一条两指宽的红肿,看着真有些吓人。安妮有些后悔之前打‘露’西的行为了,她坐到‘床’沿上,抱起‘露’西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小心的开始涂抹‘药’膏。
“抱歉,我不应该打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今晚的疼痛,然后在以后做事情的时候想起它,这样你就会减少犯错的几率了。”
‘露’西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晚的事情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对于这个安妮可以肯定,但是‘露’西以后会不会再做傻事她却不能确定。安妮的希望是嫁给一个年收入一两千磅,长相过得去,可以良好沟通,有相似兴趣爱好的男人,可是‘露’西确野心勃勃的希望嫁给一位非常英俊又非常有钱的先生,年收入至少三四千英镑。以‘露’西的条件来说,想要嫁给这样高收入的一位先生,除了运气之外手段绝对不能少,为了这个‘露’西这次愿意脱衣服,下次或许会做比这更严重的事情也不一定。
涂抹好‘药’膏,安妮把‘露’西的‘腿’塞回了被子里,看着‘露’西假装睡着了,却还在微微颤动的眼皮和嘴‘唇’,倒底没有再次说教。她乐观的想着天上是不可能掉馅饼的,所以以‘露’西情况来说,她大概永远也遇不到另一个爱德华.费拉斯这样让她觉得可以掌握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