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沐秦凑过来看,邮件是一个叫山茶花餐厅发来的,邀请她去参加开幕仪式。
“什么鬼玩艺儿,让你剪彩?哈哈哈哈……你?”沐秦放声嘲笑,笑了一会儿,见季沫神情严肃,又忍住了,干咳几声,手往她头顶拍,“沫沫出息了,能去剪彩了。”
“这个人叫林卡思,他卖过设备给我,我还在棠市遇上过他。他当时给我提供了一个叫太阳花的女网友的q号,结果那个女人是海哥的人……奕景宸把他抓起来了,但餐厅怎么会开业呢?”季沫眉头紧蹙,拔通了乔雨扬的号。
“沫沫。”乔雨扬欣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山茶花餐厅,是你的吗?我现在要见你。”季沫严肃地说道峻。
“这……”乔雨扬明显很犹豫,沉默了会儿,才小声说:“他是我的线人。”
“那你又是什么人?”季沫楞住鲫。
“什么?”沐秦凑过来,很想听。
“你那边还有人?”乔雨扬惊讶地问道。
“沐秦……”季沫捂住手机,瞪了沐秦一眼。
“不要透露。”乔雨扬匆匆挂掉了电
话。
季沫开始坐立不安了,乔雨扬的线人,乔雨扬又是什么人?
“还和我保密呢?说来听听!”沐秦又往她头顶揉。
“哎呀,讨厌,走开!我烦着呢。”季沫打开他的手,不耐烦地嚷嚷。
沐秦楞了一下,两只手都伸过来,在她头发上一顿乱揉。
“啊……沐秦你像不像个男人,你揉我头发干什么?你也不怕我告诉奕景宸,看他收拾你。”季沫烦不胜烦,跳起来,双手也往他头上一顿乱揉。
她激动中,早忘了她正和奕景宸分隔两地,直接把奕景宸摆出来吓人。其实这也是种习惯,这些日子以来,奕景宸给她解决的事多了,简直成了她的镇魂神兽。有他在,万事皆安宁。
许妍琳推开门,只见二人正揉得欢,于是尴尬地咳了几声。
季沫转头看,许妍琳身后还站着两位税务官呢!她赶紧收回手,理了理头发,拍了拍衣服,向他们挤出一抹微笑。
“那个,两位同
志……”许妍琳清了清嗓子,小声说:“有人检举我们偷漏税,他们要查……”
“哪个王
八
蛋,又在背后整我?我这一天天事没完了?”季沫的火又窜起来了,叉着腰,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挥手说:“查吧查吧,先带二位去会议室,让财务把帐目清出来,给二位好好查。”
“季总火气挺大呀,老同学也这态度?”站在后面的人一咧嘴,笑着说道。
季沫定晴一看,这小子黑了好多,高了好多,还真是当年坐在她前面,被她用笔芯扎肩膀的臭小子方鹏。
“哎呀,不好意思。”季沫赶紧过来,连声道歉,“我还真没认出来。”
“那是,季总光彩照人,怎么记得我们小百姓?”方鹏笑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你们公司税务的事,以前季雷就不清不楚,现在你接手,若是遗留问题,我们还是找他。若你们新公司问题,那就得找你。”
“找吧,哎……我这钱没赚着,我天天一屁
股破事。”季沫拍额头,无奈地说:“来人,上好茶,请二位大人去会议室稍坐。”
“你这态度……”方鹏好笑地指她,摇了摇头往外走。
季沫也笑了,手扶在门框上,大声说:“方鹏,我给你准备好笔芯了,你要不好好查,小心我扎你。”
方鹏扭头看了看她,呵呵地笑。
沐秦晃过来,看看她,又看方鹏,好奇地问:“你初恋?就长这样?”
“说得你长得有多好一样!喏,照照。”季沫把他往玻璃门前拽,指着影子说:“照完就回去,少给我添乱,我烦死了。”
“你烦什么?有男人不用,你非得自己辛苦,怪谁呢?你叫爷一声亲爱的,爷马上给你摆平这些事。”沐秦挽了挽袖子,掀起长睫看她。
沐秦的睫毛好长呀,一双眼睛漂亮死了。
但季沫没心思欣赏,瞪他一眼,大步进了办公室。她现在感觉林卡思这人神神叨叨,浑身秘密,她还觉得郁晴的事和林卡思有关系……
林卡思,是真名吗?什么来路?
“季沫。”沐秦跟屁虫一样又跟过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神秘兮兮地说:“季沫你听我说,税务这事可不能小看……”
“我又不是傻子,有人检举,肯定是有内鬼,或者在帐目上动什么手脚。我不急,我又不是一棵树,栽在原地等人来害。”季沫手指灵活地在电脑键盘上敲击,查山茶花餐厅的消息。
饭店的装潢比想像中的要艺术,很有一种中世纪欧洲的味道。当时听林卡思说了,还觉得是充满了乡土气息的那一类型,没想到是这样的。
“感兴趣就去啊。”沐秦看她还盯着餐厅看,于是拍着胸口说:“我陪你去。”
“沐秦,你也应该去面对你的事,你结不结婚,都要回去和那个女孩子说清楚,别耽误别人。她没有错,她喜欢你,并且听从了父母的安排。年轻的时光这么短,何必让她在等待里度过?”季沫头也不抬,轻轻地说道。
沐秦趴下来,用笔去拍她的头顶,小声说:“你和我念诗呢?”
“我不知道你和你家里有什么矛盾,但是看起来,你比奕景宸潇洒多了。知福惜福吧,回去解决问题去,赖在我这里也不是办法。爱结结,不爱结,和你家里说清楚。拖挡箭牌的手段,最无耻。”季沫抬头看他,严肃地说道。
沐秦摸了摸下巴,慢慢站直了。
“当你是朋友才说,快去吧。”季沫又勾头做事。
沐秦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说:“完了,季沫变得和我妈一样叨叨了,没意思了。”
“我才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不过你非要认我做妈,我也不嫌弃。”季沫乐了。
沐秦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瞪了她一眼,拎包就走。
季沫把手贴在耳边,笑着说:“解决完了打电
话,谢谢你一回来就赶来看我,我很好的,别担心。”
“知道你好,身边不差人!”他头也不回地摆手,手里的旅行包晃动着,大步走远。
季沫往大厅里看,年轻的姑娘们正追着他看,仿佛听到一地心碎的声音。
季沫抱着双臂,心想:男人好看,那就是祸害!得征个美男税,去弥补姑娘们受伤的心灵。
“季沫。”方鹏端着茶杯,站在对门看她。
“方科长,有何指教?”季沫笑着问。
方鹏咧嘴,笑着说:“上回同学聚会,本来想拉你跳支舞的,你跟着那位土豪走了,害得男同学们白白等了一晚上。”
“别开我玩笑了。”季沫抿唇笑笑,小声说:“下回聚会,我一定不走。”
“后天是周岩赈满月酒,去不去?”方鹏又问。
“人家又没请我。”季沫摇头,故意说:“我还省笔礼金。你看我破公司,我快亏死了。”
“你和我哭什么穷?你哭穷我就不查你了?”方鹏往里面看了看,快步走了出来,压低声音说:“别说我没提醒你,有人盯着你。”
“谁盯我?”季沫小声问道。
“叶雪颜上回和我们局长一起吃饭……”方鹏声音压得更低了,小声说:“生意场上的事,我不好多说,但你自己注意点。”
“谢谢。”季沫吸了口气,朝他笑笑。
“你这什么时候生?”方鹏又看她的肚子,好奇地问:“听说奕景宸回英国去了?还回来吗?”
季沫抚额,真是好事没人知,坏事传千里。连方鹏都知道奕景宸的事了!想过个清静日子,怎么这么难?
“不许八卦……”她指了指方鹏,小声说:“快查帐去,晚上请你吃饭。”
“算了,别说我和你接触了。”方鹏扭过头,朝会议室里的同事呶了呶嘴,“我进去了,你忙你的。”
“方鹏,谢谢你。”季沫轻声说道。
“谢什么,给我赔几件你那时候给我戳脏的衬衣,LV什么的来几件,我是买不起了。”方鹏笑了笑,随手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季沫回到办公室,靠着办公桌想了会儿,决定事情一件件办。税务这事倒不急,她就是对林卡思特别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