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之行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DR株式会社在签约当晚邀请莫轻寒参加晚宴,庆祝两家公司的合作,楼一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只能留在旅店等莫轻寒,秋意越来越浓,日本是岛国,早晚温差更为明显一点。
楼一裹紧身上的外套,躲到了一大盆万年青后面,起风了,冷风直往脖子里钻,又怕错过人,时不时探出脖子往饭店里面看,自动门开合了无数次都没等到望眼欲穿的人。
莫轻寒是在一大群男人的簇拥下出了饭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今晚的她穿了一身雪白的和服,上面点缀着粉色的樱花,长发随意用簪子固定在头上,脸上画着淡妆,她带着从容的笑和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握手,比樱花还娇艳的薄唇轻轻开阖着,楼一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就算听清了也是日语,她听不懂,那些男人听完之后哈哈笑了一阵,楼一有些站不住,又怕出去了给莫轻寒添麻烦,只好揪盆栽的叶子出气,那帮男人渐渐散去了,只留下两个,贴着莫轻寒站着的是她的助理,帮忙挡酒的,楼一见过,另一个就是刚才与莫轻寒握手的瘦高男人,他的目光是温润柔和的,却让楼一极不舒服,那是出自本能,莫轻寒不知说了助理先走了,只留下孤男寡女两个,至少楼一是这么想的,莫轻寒微微躬身,那男人解开西装外套要披在她身上被推开了,楼一是真的站不住了,像一颗子弹冲了出去,而她的出现并没有让莫轻寒意外,楼一攥住她的手,隐掉了对男人的敌意,她的日语知识很贫乏,除了看动漫积累的那么点,本来面对陌生人的那点腼腆也
让她给丢了,咬咬牙对男人说了一句你好,当然,是日语的你好。
男人也笑着回了一大段话,楼一除了听懂了靠你吉娃和卡哇伊两个词一句没听懂,僵硬地笑了笑,扒拉在莫轻寒身边不说话,莫轻寒摸摸她的耳朵,又对男人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告别,因为她听到男人说赛哟拉拉,假笑立刻变成了真笑,诚心地对男人say?goodbye,这次最好是再也不见,一个转身,楼一脱□上的衣服盖在莫轻寒肩膀上,牵起她的手说:“我们回去睡觉。”
助理已经叫了一辆出租车过来,给她们打开后座的门,路灯的光影一排排自莫轻寒脸上擦过,明明暗暗煞是好看,楼一的手描着她的眉毛,“老婆,你都不问我怎么会在那的?”
“我猜到了,你偷看了助理给我的邀请函?”莫轻寒单手捏着睛明穴,眼睛未抬,一句话就踩着了楼一的尾巴,楼一被抓了个现行,亏得脸皮厚,腻得更紧,她还真的偷看了,把地址偷偷抄下来,别别扭扭的日趣字,司机辨认了很久才把她送对了地方,半晌,莫轻寒又说:“小一,以后不要乱跑,这里不是国内,你要是有危险,我会不知道怎么办的。”
“嗯。”楼一在莫轻寒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惹来前排司机的侧目,脸皮红了红又释然了,怕什么,又不是在中国,以后都见不到了。
楼一没有问莫轻寒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她虽然不成熟,恋人最重要的信任她还是乐于给的。莫轻寒喝了不少酒,尽管没有醉,脑袋清醒不代表手脚听使唤,后劲上来了必须要楼一扶着才能走,凝脂般的皮肤上像擦了层胭脂,带着异于平时的体温贴在楼一身上,就像……动情时的温度。楼一不纯洁了,而她现在要做的工作本来就不纯洁,她要提莫轻寒洗澡,擦洗掉那些烟酒的味道。
“小一,我可以休息一会自己洗的。”楼一正在研究怎么脱这套和服,听见这话老大不乐意,“我就想给你洗,你很累了。”
莫轻寒知道楼一那点小心思,自己把腰带解开了,这样楼一脱起来就方便多了,衣襟大开,漂亮的险些让楼一窒息,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楼一的脑子都抽痛了,她有点忘记她的目的,心跳声撞着耳膜,楼一鬼使神差地跪在莫轻寒身边,俯下丨身贴近那片雪白,嗅着那似乎从身体深处溢出来的清酒味,她的呼吸扑在莫轻寒身上,激起一片小疙瘩,她伸出舌尖想把它们抚平,莫轻寒抱着她的头,轻轻“嗯”了声,“小一,我冷。”
楼一抓了抓头发,她差点色丨欲熏心了,脱光了莫轻寒的衣服找了一大条羊毛毯把她裹起来,这个时候楼一才恨她不是男人,不能把人给打横抱起来,她那点小力气只会摔着别人,小心地把莫轻寒扶到淋浴间,打开柠檬头,莫轻寒根本站不稳,楼一半扶半抱着她没一会身上的衣服也全部湿了,索性脱了,正正经经地给莫轻寒洗了个澡,也把她自己收拾了一下,把赤丨裸的美人鱼裹进被子里的时候,楼一还在喘着粗气,这次是累的。
她们在日本的最后一个夜晚。
似乎应该做些什么来纪念一下?楼一扶着下巴很花痴地盯着莫轻寒的睡颜,她的呼吸轻浅绵长,房间的灯关了,只有从窗外漏进来的月光,今夜的月色好得朦胧,楼一适应了黑暗,这并不影响她看清莫轻寒的样子,月光像一层薄纱蒙在睡美人的脸上。楼一无意识地咬着手指,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的时候迅速抽出手指吻上了莫轻寒的唇,她不是个爱吃亏的人,床上的事也一样。
口腔里被什么东西侵袭了,是水果香味的牙膏,楼一不爱薄荷,牙膏只用水果香型的,莫轻寒不胜其扰,在一团黑暗里睁开眼睛,楼一就像一只饥饿了很久的小兽,舔咬着她的唇,被窝里的她自己光溜溜的,可是趴在身上的人似乎还穿着衣服,莫轻寒试图去拉扯她的衣服,酒劲还没有过,她还晕乎着,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楼一的T恤在摩擦间蹭到了胸口,两个人的小腹轻轻摩擦着,一团火焰逐渐蔓延开。楼一背上一凉,那是莫轻寒的手,在她的后背上逡巡着,抚摸着每一寸肌肤,然后停留在她的腰部慢慢地磨,楼一这里很敏感,差点软在莫轻寒身上,于是亲吻更加肆虐。
等楼一终于舍得放开莫轻寒的唇,那片淡粉色像是被风雨洗礼过的樱花,色泽饱满快要滴下水来,楼一腾出一只手在那片唇上来回摩挲着,自己转而去啃咬那纤长的脖子,她激动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可惜身下的人有点不为所动,楼一一圈圈舔她突出的锁骨,换来一声极轻的低吟,然后——楼一倒吸了一口气,她的身体突然一紧,被异物进入的感觉再清楚不过了,这次是真的瘫软在莫轻寒身上,鼻息洒在莫轻寒晕红的脸上,楼一不甘心,撑起小半个身子,莫轻寒的手指只是在她身体里没有动,楼一的左手沿着那迷人的曲线一路摸下去,碰到了早就泛滥的柔软之处,她想慢点来的,可是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老婆。”楼一试着喊莫轻寒,她闭着眼,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楼一贴住她的耳朵,把舌尖伸进去,“老婆,你在听吗?”
莫轻寒好像醒了,因为停留在楼一身体里的手指又动了动,楼一差点咬住莫轻寒的耳朵,狮子可以忍,熊也不能忍了,楼一决定趁人之危!管你睡没睡,攻下了再说!楼一试着把指尖探进去,第一节手指很容易就进去了,只要再一点,她就会完全属于她了,楼一却步了,她不敢,她很想把莫轻寒摇醒,问问她:“亲爱的,为什么那晚你敢?”在楼一看来,捅破那一层是不是有点残忍了,会不会很疼。
莫轻寒皱起眉,眼睛却一直没有睁开,发出带着鼻音的轻哼声,楼一不动,她挺了挺腰去摩擦楼一的手指,楼一已经碰到了那层最后的底线,她退却了,莫轻寒靠近一点她就退开一点,最后抽出手指抱紧莫轻寒,“算了,睡觉,等你清醒了再做。”
第二天一早回国的飞机,楼一的精神一直不济,莫轻寒问了几次未果,昨晚的事她多少也有点印象,只是醉了之后太累,只想睡觉,最后勉强提起力气迎合楼一,那家伙倒不敢了,也就是只纸画的老虎。
晚上是浮世内部的庆功宴,穿着随意就行,楼一在晚宴上第一次见到了莫世磊,莫三石的大名听久了,她连搜都不乐意去搜那人长什么样,反正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现在不一样了,眼前的男人,是她的老丈人。莫世磊和莫轻寒长得一点都不一样,莫世磊人到中年,已经微微发福,长相只能算中等。也许莫轻寒长得像妈妈,可是这样的聚会,她的母亲是不会出席的,听说她的母亲是董事会的成员,只有开股东大会才会出现,平时不大露面。
莫轻寒游走在各种各样的人之间,谈笑风生,楼一只能陪在荣瑜后面做同一件事——吃。
“日本之行玩的怎么样?”
“还行吧。”楼一一个劲把嘴巴里塞东西,荣瑜显然不信,“看你精神好了不少,阿莫怎么安慰你了?”
楼一老脸一红,“荣姐你管得太多了。”
荣瑜了然不少,拍拍楼一的肩膀,“墨暖暖的事你想怎么解决?”
“别提这事了,烦着呢。”
“你就打算一直不上游戏?”
“至少暂时不想上了。”
荣瑜耸耸肩,这事只有莫轻寒能治住她,“小楼,你游戏玩到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了,你有一大帮子朋友,你还有那么大一个势力要管,想跟阿莫在一起,你首先要学会的是怎么去承担责任。”
楼一吞下了嘴巴的食物,眯起眼睛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