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城管中的高材生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何苗, 也就是说,在此事之前就已经有人跟踪过她,不过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并且让何苗以后小心。

何苗蹲靠在墙角, 不知是喜是悲。她看着门口放着的她那些瓶瓶罐罐, 她挪过去拿两听啤酒, 堂堂正正的递给高材生, “感谢你帮我, 但是我不会放过她的,转接着她就可能不放过你。”

“不会,她爸是我爷爷带出来的, 而且她家的关系没我们的硬,她不敢。”

“这年头有关系就是什么都不怕, 那我可以走了吧。”

“我送你吧, 看你好象很消沉。”

“没事。我不怕她, 虽然我家一穷二白,但我还是有筹码的。”

何苗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死心塌地的女生对她不顺眼, 她对王子的爱,王子从未接纳过,她们分手后王子的确到过她的身边,只是很短暂。或许这就是因爱而恨,但是她的爱是畸形的, 恨依然如此。更没想到她开始走险棋, 那就别怪何苗放马。

何苗在走出工商所的时候, 就告诉王子, 她要去见一个人, 一个对他并不陌生的人。然后她想要在这个夜晚,匆匆的结束这场嘲讽的争夺。

当何苗把久违的老同学约出来时, 看出她的不自在,甚至是刻意的伪装。何苗跟她开门见山,“你想毁我一辈子,我先告诉你,别以为你们家公安部有人我就怕你,我告诉你我从没在想过会回头,是他甘愿的,你比我知道他的心思吧,你伤害我,他会怎么对你,你清楚吧。我找你之前就告诉她,我要见一个对他并不陌生的人。”

何苗喝下一满杯浓咖啡,扔下钱,决绝而去。她这辈子就不怕吃肉的,谁让她爸是厨子呢?

她想走了,虽然这城市一直有她留恋的。可是她呆不下去,多一秒她就心慌一秒。她突然觉得,适应能力再强的人,有时候连一平米都无法适从。

她连火车票都买好了,不回乡,去她遥望已久的城市,学她喜欢的技术,用最饱满的热情献给需要的陌生人。终于,她拿捏着车票,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她再也看不到那做大厦,这一走在看到那些人就不知是哪一年。她的心在发车时间的逼近中,越来越突突,她这么一走了之,就真把陈笙给坑了。

她在候车大厅里走来走去。还是忍不住联系陈笙。

“抱歉这么晚打搅你,想来想去为了不让你恨我,我还是主动告诉你,这城市我呆不下去了,我要走了,把我开除就好了。”

“你在哪,我要见你。”

“火车站,太晚别来了,好好休息吧。”

“我见不到你只会让我更恨你,我必须见到你。”

陈笙的反应很强烈,何苗招架不住,再看外面的天黑程度,又想起他平日工作的辛苦,“算了,你别来了,我找你去。”

“不行,你乖乖等我,你是不是在火车站?”

“是,要不你别来了,我……”何苗欲言又止,而陈笙已经挂断。

她终于明白唐突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就连老天爷惩罚她的愚昧。

她站在人流稀少的广场中,灯光打在她身上,落下的却是雨夹雪。她单薄的帆布鞋已经湿透,双脚冰凉。她却傻傻的站在那里,不动弹。双眼里是祈盼,却不知这样的祈盼和最初的想法已经是对立般的冲突。

陈笙来了。

距离她3米远地距离,陈笙止步。他很生气,不是她突然要诀别,而是她不顾着自己的身体站在雪地里。

他没好气的走过去,就把外衣和围巾捆绑在她身上。“你都不知道照顾自己还想跑路?告诉你,你现在不许走,你不是灰姑娘不用担心十二点的钟声,你是我的人,你要照顾好自己在想着照顾好我。”

面对他的大度何苗不知所措,像冰雕一样就那么站立着,满眼是陈笙的柔光。

陈笙拉着她的行李和她的手,走过广场的一节又一节,将她完好无损的塞进车里,开启暖风。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就一定要告别城市。”

“有人想留我,有人却想让我消失,那么多人讨厌我,我想我还是离开吧。”

“愚蠢,如果那个城市还有人讨厌你,你还要离开,一生都在辗转漂泊,居无所定,是你想要的吗?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不讨厌你,我爱你,我要给你一个快活林。除非你亲口对我说,你不爱我,但我同样会给你别人给不了的,我要你这一辈子都像值班夜晚时那个快活的何苗,而不是现在遇事就像逃脱的你。”

何苗不敢看他,冻红的脸渐渐消退,她做了心理斗争后才说,“我,还有机会和你在一起吗?”

“你让我很生气,我爱你就代表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跟我回去,把这之前都抛弃,我们结婚过简单生活,好吗?”

又是结婚。何苗有些胆怯。但她还是答应了。她知道她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也想找一个相爱的人过此生,而现在恰到好处。

“我公寓还有1个空房间,你去那里住,睡到自然醒,明天我们就去登记。我把明天的会务都推辞掉,你就放心好了。”

“我先回拿些东西。”

就这样,她的离行计划暂且结束。再回往她住所的路上,陈笙总想欣赏一下她的窝,以好分析一下她的生活是糟糕还是节俭到简单大方。可是,何苗还是拒绝,理由很简单,她现在是和别人同租,万一那女孩半夜蕾丝出门,妖娆绽放,再大惊小叫,影响不好。

陈笙点点头,“你是怕我被抢走吧?”

“不怕,只要你幸福,想走你就走。”

“那么狠,可是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会幸福。”

在楼下,陈笙没上去。

何苗打开门正巧碰到上身裸露,头发湿润,像刚沐浴完的王子。这下王子是逃不掉的了,都开始在这里随意所行,难道还要掩饰他是房客?

何苗并没有慌张,只是觉得他操错心了,随手她就打开客厅的灯,“一会儿我还要走,明天结婚登记,门不用关。”

“什么都是速度,那好,祝你新婚快乐。”王子裹着浴巾坐在电视机旁看电视,“不请我吃喜糖啊?”

何苗在屋里翻腾着,就听门外有人喊她。她一出去,看到王子跟陈笙面对着面,而陈笙的脸色巨变。

“新郎官来了,进来坐。”王子说着给她让位。

陈笙非但没有进来,反是退步,“何苗,你的女房客真的让我失望,对于你的所作所为我想我有必要考虑婚事,对不起,打扰了。”

何苗半天没吐出一句解释的话,她追出去,疯狂的跑楼梯。那些不是他想象的,她也是被蒙在鼓里,她每跑一步都在呐喊。

房间里只剩下王子,他靠在阳台窗前,向外眺望。喝着啤酒,“至于吗?跟大老板就能幸福?缺心眼。”

他亲眼看着何苗像小蚂蚁一样追车出去,又失落的往回走。

他百无聊赖的换上警服,打好领导,准备去值夜班。他埋在何苗身边等得不就是这么一天吗?现在事情所成,如他所愿,他就暂且让何苗歇息。

何苗再也打不通陈笙的电话。她发去的信息也是有去无回。

最后不得不接受被误会的现实,她开始题写辞呈。

这下她终于走的安宁了,陈笙是追定会恨她的,到现在都无法挽回,唯有一走了之。

她翻看阅历知道今天的值班人是晋成成。反正晋成成也不喜欢她,就当她是孤魂,最后看一眼从此不再来。

何苗走的时候只是拿几件要换洗的衣服,备用的零钱。她把要是放在茶几上,留下简短的告别信:谢谢你对我的好,但是有人比我对你更好,别再为我着想,我是遇事就想逃的人,我走了。

何苗到单位晋成成正在打游戏,对她视而不见。她简单收拾几件将来或许有用的文件。临走的时候只是把辞呈推到他面前,“帮我递交一下,谢谢。”

信封上赫然写着,辞呈。

晋成成再也坐不住,在电梯口留下她,“这次是真的?”

“回头没有岸,何不往前行。”

“那我呢,我跟你一起走……”晋成成之前的态度,似乎并不是讨厌的意思。

何苗的眼神像网络小胖,“你没病吧,我是乡下人,别连累了你。”她一开电梯门就走了。

在她眼里,有些人适合做恋人,有些人永远是和做朋友,选择做朋友就是给未来少些伤害多些快乐。

何苗匆匆的到达火车站,不回头。她知道回头还会有不舍有留恋。所以她连火车票也没换,直接买奔向南方城市的车票。

安稳的坐在火车上,火车驶离这座繁华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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