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沌的黑暗……
“林笑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一个男生使劲抓着笑笑的胳膊,大声质问。
“这个问题不需要研究,问你娘去!”
“你怎么可以骂人!”
“我没骂人,算我求你别来找我了ok?不然你妈又要来找我了!”
“笑笑!笑笑……”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
黑暗骤然消失,四周火光乍起,浓烟包裹了笑笑的身周。
“笑儿,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孤不该酒池肉林,听信奸佞之言,只有一死向百姓谢罪,你……自己保重吧……”一个人影在火光中悬梁自尽。
笑笑傻眼,刚才还在跟汤思学拉扯,怎么下一刻到了这里?那上吊的人穿得却像是个皇帝。
他刚才说什么?他要上吊?快救人啊!
“公主快跑!”笑笑看见一个丫鬟正在拽一个女孩。
“可是我父王――”火光浓烟中,笑笑看不清那女孩的脸。
笑笑好奇地上前,却在脚步落下之时,场景再次转换,火光,上吊的男人,公主与婢女,都被黑暗彻底吞没。
“咩――咩――”
羊,好多羊,好多好多羊。一双双圆溜溜,闪着某种诡异光芒的眼睛。
“啊!不要过来――”笑笑从梦魇中惊醒,面前,是一双灿灿的黑眸。
笑笑一惊,身子立刻就往后缩,仿佛现在龟缩已经是她的习惯。
“你没事吧?”说话的人声音温温柔柔,还带着一丝细微的沙哑,非常悦耳。
四周一片黑暗,笑笑努力睁圆眼睛,害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有好几双眼睛都盯着自己。
笑笑立刻紧紧闭上眼,捂住了脸,她现在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又是哪里?
这些人又是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你,吃吗?”有什么东西抵上笑笑的手背,还是那个沙沙的声音。
好听的声音,自然而然就带着亲和的魔力,也让笑笑渐渐平静下来。
她从指间的缝隙里小心地望出去,那似乎是一个白乎乎的馒头。
“咕噜。”笑笑咽了口口水,生存法则让她没有经过思考,就立刻抢过馒头啃了起来。她很害怕,很惶恐,更重要的是,她早就饿坏了,就连双手都在发颤。
肚子渐渐饱了,笑笑的思路也慢慢清晰,身体也不再颤抖。在啃完一个馒头的同时,她得到了一个答案――她,穿越了。
笑笑可以肯定自己是真的穿了。
前一刻,她还跟汤思学拉拉扯扯,下一刻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她慢慢回忆起来,汤思学来找她,拉扯之间,她向后摔倒,结果撞上了墙。醒来后,就在羊圈,还被当做偷羊贼追打。
一堆黑线从笑笑头顶落下,别人穿越都是成为公主小姐,就算穿错成为男身,也是王侯将相,怎么到她这儿,就是与羊相亲?若不是自己是个人形,笑笑还以为自己穿成喜羊羊了。
这样也就算了,最让笑笑郁闷的是,那些村民居然说她偷羊。
她偷羊?靠,如
此没品的事情她林笑笑才干不出来!也不想想她林笑笑是谁?
她虽是在校大学生,但是,她同时也是上海知名美食杂志的专栏作者,大上海美食评论团首席评论员之一,中级营养师,大学营养学客座教师(老年大学)。
她还有一个厨神级别的老妈!
她林笑笑偷羊?晕!她吃羊还差不多。
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四周都乌漆抹黑的,只有那一双双闪闪的眼睛。
她明明记得自己吃的是又干又硬的馒头,可是现在嘴里为什么有一种苦中带着酸涩的奇怪味道?
笑笑咂了咂嘴,敏感的味蕾立刻向主人报告:您老刚才吃的,是一个馊了的馒头。
“呕!”最后一口馒头堵在了喉咙,笑笑的胃里猛地一阵翻滚,呼吸不畅,她开始猛捶胸口。
“不好了,她咽住了!”
“快拿水来!”
一下子,黑暗里的人乱作一团。有一个比较魁梧的女人,伸出大手,用力在笑笑后背一拍。
“噗!”笑笑喉咙里的馒头从她嘴里喷出,直接喷在她面前那个人的脸上。
“咳咳咳……”笑笑咳得眼泪迸溅,“谢、谢谢,咳咳……”抬眼,面前的人脸上一堆白色的渣沫,笑笑脸上一热,赶紧上前用袖子擦,“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那人自己也用袖子擦了擦,继续看着笑笑。
“呃……这是哪儿?”笑笑借着淡淡的月光打量周围,发现自己好像在一个营帐里。
此刻夜色深沉,看不清大家的模样,倒是笑笑面前的那个人,笑笑可以确定他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这里是奴隶营,你是在半路被他们绑来的,所以不清楚。”有个女人回答了笑笑的问题。
“你都昏迷了三天了。”笑笑面前那个少年双手微抬,发出一阵锁链碰撞的叮当声。
“你们……你们怎么都被锁起来了?”笑笑这才发现,这营帐里的人,无一例外地都被锁着。
因为惊讶,她的身体微动,却也带出一阵链响,笑笑低下头,看见了自己手脚上的镣铐,顿时目瞪口呆。
“你真是个傻妞,我们这里有充军的,有被贩卖的,你倒好,自己送上门到了这里,你又是个女孩,早晚被那些男人糟蹋。”黑暗里,一个女人的声音透着一丝媚意。
“喂,花姐,你别吓她,听说只有北大营没有军妓,但愿我们能被分到北大营里。”另一个女人说道。
看来这个营帐里女人不少。
“哼,北大营?那里现在正打仗呢,去了能活着回来?比起送死,我宁可去伺候男人。”
“你是无所谓,原先就是干那行的。我们呢?你还不准我们有个盼头。”
“哟――不想在这里做奴隶,就叫你们男人别贪污啊,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们还只顾着捞钱,活该来这里做军奴!”
“你个贱人!我们是被冤枉的!”
“做贼的个个都喊冤呢,你这泼妇!”
“你再说一遍!”
“贱人,贱人,贱人!”
“啊――”那个女人立时扑了上来,几个女人竟是打了起来。
这个揪那个的发,那个抓这个的脸,黑暗里,分不清对手,不多时就黑压压地打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