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前三后四,都传说是鬼‘门’关开启的日子,这前三后四共七天,都算是中元节。
从七月十三开始,京城里就开始举行的水陆法会,大的寺庙道观都在山‘门’前摆开阵势,布置起道场,或是讲经说法,或是祈福弘道,加上众多小商小贩前来凑热闹,那是相当的热闹,一些小的寺庙道观虽然无法像大寺庙那般有开阔的山‘门’,能办热闹的庙会,可也不是没有办法,,很多小一些的寺庙,却是将道场搬到了大街上,在大街上寻一块开阔地,然后搭起台子,也将一个水陆法会办得热热闹闹。
除开道释两家,还有带着‘鸡’冠帽的喇嘛也一起前来凑热闹,可以说,这个水陆大会,却是将天下高僧大德都聚集在这里了。
而文人墨客,则不似道释两家那般要做道场,要搭台子,京城里到处都是的茶馆,成了他们聚集的场所,或是访亲会友,或是争辩是非,这里,都是好去处,如果走在大街上,市场可以听到茶馆里传出的争辩声。
要说把所有人目光都聚集起来的,非属琉璃斋前面的广场了,这里场地开阔,‘交’通方便,更有皇家搭的道场,倒是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无数的高僧大德,轮流上台,或是祈福,或是讲经,每日都吸引了无数的善男信‘女’前去,琉璃斋前,更是热闹拥挤。
京城里,因为天涯海角各处的人流都聚集在这里,产生了巨大的消费力,所以,各‘色’的店铺,各种买卖的生意也比往日好上几成,加货的加货,延长开业时间的延长开业时间,买卖是比往日格外的好做,每日只是为了生计奔‘波’的平民老百姓,则是笑开了颜,盼望着每天都有这么好的生意。
……
皇城。
杨改革刚刚见过一批客人,出来透口气,呆在皇宫里,实在是太闷了,这七月又热,不得不出来避暑。
在习习凉风里小憩了一会,王承恩过来了。
“启禀陛下,夷人客卿汤若望求见。”王承恩小声的禀报道。
“哦,他又什么事?”刚刚睡醒的杨改革眯着眼睛问道。
“陛下,好像是求陛下,让他们也能参加这个水陆大会。”王承恩说道。
“哦,呵呵,这事啊!……”杨改革本想拒绝,可想了想,又停住了。
“陛下,可是要辞了?”王承恩习惯‘性’的问道。
“不,你让他来见朕吧。”杨改革想了想,说道,其实,汤若望那伙人一直都在求自己,让他们能参加水陆大会,但是,杨改革一直没有允许,原因说起来其实也简单,当初在选择道教和教谁作为自己未来的选定宗教的时候,杨改革选择了道教,如今,道教即将和儒家打擂台,杨改革自然不希望这个曾经的道教竞争对手捣‘乱’,所以,倒是一直没答应让汤若望他们参加这个水陆**会,汤若望也一直在苦苦哀求,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是,杨改革都没有为答应,杨改革知道,传教士来中国的目的是什么,拿他们出来,‘逼’道教竞争可以,但作为国教或者说拿来和儒家对抗,有些过了,十分的不明智,所以,拿来和道教竞争一番之后,杨改革倒是又把传教士们压制起来,除了让他们在科学上继续发光发热之外,倒是没给他们传教大开方便之‘门’。
“奴婢遵旨!”王承恩答应道,倒是有些意外,皇帝不是一向不准他们参加水陆大会吗?
汤若望怀着相当复杂的心情进了皇宫,他们一直就想借以先进的科学和技术来打动东方之主,然后获得东方之主对传教的支持,这是一把打开东方大‘门’的钥匙,可事情有一个很好的开头,却并没有一个很好的结尾。
那位聪敏的东方之主,把他的科技和技术全部拿去,并且资助他做各种科学实验,在这方面十分热心,但是,对于传教,却不怎么感兴趣,东方之主显然并不是那么热心的支持他们,他们想拿科学和技术打开东方大地的大‘门’,可东方之主欣然的把他们的钥匙收走了,却并没有给他们打开传教的大‘门’,汤若望不知道是该沮丧还是高兴。
沮丧自然是传教失败,进展缓慢;高兴也简单,有东方之主强大财力和人力的支持,他的科学技术方面的成就,将来必定会到达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这就是一个虔诚传教的科学家的烦恼。如果算上蒋‘玉’函等其他传教士,可以说,这是他们一群虔诚传教的科学家的烦恼,科学成就上的突飞猛进和传教上的举步维艰,实在是让人烦恼,难以取舍。
“参见我的陛下!”汤若望见东方之主正躺在椅子上歇息,立刻走到跟前,行礼。
“起来吧,汤若望。”杨改革直起身子,笑着说道。
“是,我的陛下!”汤若望正正规规的起身。
“汤客卿,你找朕可是有什么事吗?”杨改革笑着问道,对待这些传教士,杨改革还是很感谢的,毕竟他们给明朝注入了新鲜的活力,带来了新鲜的空气,更是带来的外面的世界,如果除开传教不说,他们是一群出‘色’的科学家,相当的敬业,杨改革对搞科技的人,向来是很佩服的。
“启禀我的陛下,你的仆人乞求您,让我们能参加这个的节日吧。”汤若望也不说其他的,直接就求情。
“呵呵呵,汤客卿,不是朕说你们,这个水陆大会,是祈福和讲经弘道的法会,你们天主教可会祈福?可会讲经?”杨改革笑着问道。
“我的陛下,能,能……,我们天主教可以祈福的……”汤若望连忙说道。
“呵呵,不知道汤卿家对你们的宗教如何看?”杨改革忽然问道。
“我们的宗教?”汤若望不解皇帝为什么会问这个。
“不错,就是你们的宗教,如果朕没记错,你们那边的宗教相当的强大,强大到一国的国王都要亲‘吻’你们教首靴子的地步,可有这种事?听说,你们那边要当国王,还要得到你们宗教教首的承认,才能当国王,是不是?”杨改革笑着问道。
“……”汤若望倒是汗都出来了,这个确实不假,如果国王得罪了教皇,那可是一件严重的事,甚至可能连国王都没得坐,难道这位东方之主不待见他们的原因就是这个?当然,他确实很难想象让这位东方之主去‘吻’张显庸那个老家伙的教,那个老家伙跪下来给这位东方之主磕头还差不多。
“……我的陛下,这,陛下,或许你造成误解了……,我们西方的国王,并不能和您相提并论,他们顶多能和您的藩属国比较一番,实在是不能和东方伟大的您相比……”汤若望想了半天法子,不断解释着。
“呵呵,是吗?那你说,是朕大还是教皇大?如果两个人见面,谁给谁磕头,或者说,谁‘吻’谁的脚?”杨改革倒是闲来无聊,故意拿这个逗汤若望,这都怪汤若望,没事来烦杨改革,杨改革也给汤若望找点麻烦。
皇帝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侍’卫也好,伺候的太监也好,纷纷变脸,大有一言不合,立刻拿下这个大逆不道的架势,自古以来就是皇帝最大,什么时候道教能爬到皇帝脖子上拉屎了?简直是找死。
“陛下,我的陛下,您不能这样比较,在东方,您是大地的主人,是至高无上,神的儿子,在西方,教皇,教皇……”汤若望连忙辩解。
“呵呵,朕也担心,将来如果碰上了教皇,该如何打‘交’道,在东方,任何宗教的首领,都必须匍匐在朕的脚下的,从来不可能逾越,朕在想,如果朕的子民都信奉了你们的宗教,倒是是听你们教皇的,还是听朕的?”杨改革笑着说道,没事故意拿汤若望开涮。
“……”汤若望已经吓出一声身冷汗了,皇帝怎么忽然说这个?难道这位东方之主的意思是说怕他们传教传的太多了,教众多了之后对皇帝产生威胁?这个确实有点可怕,这就是皇帝不支持他们传教的原因?
“……陛下,这,这绝不会的,在东方的大地上,您就是唯一,不可能再有任何人能违背你的意愿……”汤若望额头直冒冷汗的说道。
“朕对你们的工作相当的满意,如果你们不介意,朕甚至允许你们入籍,做一个大明人可好?”杨改革笑着问道。打断了汤若望的话。
“啊!……呃,我的陛下,这……”汤若望看着笑得阳光灿烂的皇帝,心里是紧张得很,不知道这位东方之主到底要说什么,其实入明朝的籍也不算什么坏事。
“不要怀疑,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我大明的国籍的,朕是见你们工作努力,很有成就,所以,才特意准许你们入籍的,否则,一般人就是想入籍也难以办到,你们一旦入籍,朕会给予你们更大的支持,可以为你们的科学实验动用更多,更大的资源,包括人力,物力,财力,助你们在科学上取得更大的成就,这其实,难道不比传教有意思吗?”杨改革笑着说道,一直都是传教士给别人,杨改革也打算给传教士洗。
“我的陛下,您的仆人,其实,……虽然,……这……”汤若望糊涂了,心里纠结起来,这位东方之主确实对他们的科学实验相当的支持,给予了相当的人力和财力,这种资助程度,不是他们西方的那些国王和资助人可以比拟的,当然,他们科学家身份前,更有一个前缀,那就是虔诚的传教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