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贼?把他们带过来。”,经过户部点查,境内如今还约余有近四十万的各族胡人,散落在各地,内阁曾下公文,把这些胡人编户,分地,如今突然出现了偷食物的胡人,他需要弄清楚缘由。
很快,五个穿着破烂的肤白深目的胡人被两个亲兵持剑押了过来,那酒坊主略现惊慌的一手拉着儿子卢新,一手拉着毫无惧意的小月月,跟在后面。很显然,这五个胡人看起来是两家,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一个青年的汉子,还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拉了一个半大孩子。
“是谁偷食物?”,冉强扫视着五个胡人,那中年男人眼神中透漏着明显的仇恨,剩下的人都满脸的惊慌。
中年胡人叽里咕噜的嚷了几句,然后瞪着冉强,一脸的藐视。这不能怪他,想前几年,他带着部属四下打猎的时候,哪个赵人不是象见了老虎一样,四处躲避?那些世家子弟大多手无缚鸡之力,见了国人哪个不是卑恭居膝的?要不是冉闵那背主之贼,现在哪里轮到这种无能的世家子弟发威?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不过,看起来你似乎很不服气。长明,你试试他的拳脚。”,冉强听不懂胡语,但中年胡人的叽里咕噜却引出了他的一个心事。
张亮应诺,把手中的剑和弓解下,递给了一个亲兵,然后冲那胡人轻蔑的招了招手,作了个打拳的动作。
那中年胡人暴躁的大喝一声,急步出来,也不多言,伸手就向张亮肩膀抓去,这是典型的草原摔跤法。张亮丝毫不躲避,后发先至,欺身跨步,已经贴近了中年人,然后侧身右肩就撞在了中年胡人的左胸,沉闷的[扑]一声,中年胡人倒跌了出去。张亮的整个动作没有任何花哨,却快、准、狠,这都是在沙场经过生死考验练出来的动作,如果不是张亮不知道魏王打算怎么处理这些胡人,刚才那一下,这个中年胡人绝对无法起来了。
来不及反应的中年胡人,这才知道自己太轻视对手了,揉了揉闷痛的左胸,翻身起来,微微弓腰,眼睛死死盯着张亮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寻找机会。
张亮看了看魏王,见冉强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知道自己作对了,草堂前面已经围上了十几个汉人,其中还有几个带着仆人的世家子弟,他明白了,魏王这是想羞辱胡人。他向前踏了一步,对于作到了魏王亲兵队长的他来说,眼前的这个胡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要做的是,如何控制力道,在不伤这个胡人性命的基础上,打倒他。
紧盯着张亮肩膀的中年胡人,见他破绽大开,大喝一声脚底用力,身体前扑,双手忽的向张亮的腰抱去,如果被他抱到腰,凭他的力气,他相信自己能轻易的把张亮摔在地上。
张亮向右斜跨一步,抬左腿屈膝,闪电般的用膝盖撞在了中年胡人的侧腰,然后收腿侧身而立,只有两个攻击动作,却干净利索。扑了空的中年胡人,没能收住冲势,腰间的钻心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在冲力的带动下,摔到在地上,不停的吸气却再没叫出来。
几个世家子弟高声叫了几声好,早年高高在上的感觉,在被胡人踩踏过后,似乎又回到了他们身上,早年的家世熏陶,让他们认为,胡夷就应该和那些粗鲁的草民一样,要懂得尊敬和敬服世家大族。虽然胡人已经被拉下了马,但却仍然透着野蛮,如今一个世家子弟出面羞辱胡人,也是替他们争面。
酒坊女子紧紧的拉着儿子和小月月,一脸的不忍,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又最终没有说出来。她没有注意到她教导孩子要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自己却有些无法平静,而见惯了打斗场面的小月月,却仍好奇的在打量一身粗布衣服的小卢新。
一个中年胡女,踉跄的扑过来,苍着脸色泪水不断的用手,来回检查倒在地上缓气的中年胡人的身体,张亮动作太快,对于毫不懂击技的她来说,根本没看清过程。
“你想试试吗?”,冉强扫了扫咬着牙的青年胡人,中年胡人的惨状,刺激了这个正血气方刚的青年,刚才的惊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象中年胡人那样,对曾经作过他们奴隶的赵人怀有鄙视,因为他刚刚得到这些不久,就又消失了,虽然他听不懂前面那个赵人在说什么,但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却告诉了自己,草原上遗传的那种屠血的性格,让他鼓起了拼死的勇气。
青年胡人刚跨出一步,就被母亲死死拉住了,急切却又声音哀求的叽里咕噜的对他说着什么。
“哈哈哈哈,这个胡夷怕她儿子会死,不敢让她儿子出来应战了。”,听的懂胡语的一个世家子弟,得意洋洋的高声把那对胡人母子的对话翻译了出来,却没发现冉强眉毛皱了皱。
“如果你不敢出来,那我就杀了他!”,冉强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中年胡人,冷笑看着那个涨红了脸听母亲哀求的青年胡人。
听到命令的一个亲兵,跨步过来,一伸手,长剑就架在了中年胡人的脖子上,引起了正在伏在他身上哭泣的胡女,惊叫起来。
青年胡人顿时明白了,再不迟疑,挣脱了母亲的手,跨步出来,站在了张亮的面前。
“公子,请你饶了他们吧,他们也是饥饿所迫,才偷食物的。”,刚要下令拖开中年胡人的冉强,酒坊主却轻盈的走过来,微微屈膝,行了半个肃拜礼,为胡人求情。
“不可能。”,冉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女子的求情:“难道你没受过胡人的欺压?”,虽然他并没有打算杀掉这几个胡人,但没达到他的目的之前,他是不会松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