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雨落。
云喜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禁感慨道:“白奴带队诛妖,还不忘安排好降雨水。”
陛下轻轻“嗯”了一声,突然放下手中的书,看了她一会儿。
云喜:“……”
陛下继续看着她。
云喜:“……”
陛下转身要走。
云喜连忙道:“陛下!”
话落,云喜自己都有点挣扎。
陛下是最强的陛下,他的人生充满了杀戮和血腥,果断和决绝。最可怕的场面他都见过,最严重的伤他也受过。最无法把控的心魔……蜃兽也被他剥了皮,拆了骨,制成了鼎。
据说曾经是被蚩尤吊打的小将,直到取而代之,走到今天神族几乎完全凋零,他也依然屹立在世界的巅峰。
这样的陛下……什么没有见过?
更可怕的失败,必定,也是经历过吧。
不过是个猫魈之毒,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可是她……
她已经开口了,便不能后悔了。
“陛下去哪里?”
“孤……”
白白胖胖的尾巴突然悄悄地伸了出来,还不算灵活,但是,慢慢地卷住了他的腰身。
月和有些错愕地低头看了一眼。
平时藏什么宝贝似的藏着她那大尾巴,碰一下都不让,今天这是怎么了,竟自己拿出来给他玩了?
“哪里都别去了,陛下快回来睡吧。”
月和沉默了一会儿,上了**,放下了帐子。
他倒是毫无心理障碍,靠在人家怀里,玩着人家的尾巴尖。
云喜错愕之后就释然了,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只觉得陛下的头发像是桀骜不驯的钢针,轻轻捋一捋都能割伤她的手。
陛下突然用力捏了一下她的尾巴尖。
“嘶……”
异常的电流突然划过全身,云喜轻喘了一声。
陛下默默地垂着脑袋,好像他什么都没干。
“为什么尾巴尖会……”她喃喃道。
为什么尾巴尖会这么敏感?好诡异的敏感点啊……
陛下安抚地又拍了拍那小尾巴尖,哑声道:“这不怪尾巴,怪你自己。”
怪她自己?
“脚伸出来。”
“哦。”
下一瞬,陛下手里多了一对白白胖胖的小脚丫。
“哈哈哈……”
云喜毫不犹豫地踹了陛下的英俊的大脑袋一脚!
陛下:“……”
“好痒……”她讪讪道。
“所以,怪你自己。”
是因为她的脚敏感,所以尾巴尖也敏感?!
陛下又抓住了她的脚。
云喜:“!!!”
怎么感觉好像被骗了!腿和尾巴不一样啊!
陛下突然有些邪气地笑了笑,大手终于放开了敏感的小脚丫,顺着滑腻柔白的小腿……
“陛下!”
他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那对可怜的**,搂住她的腰身,发狠那般吻住了她。
千万年来,从来没有软弱过呢。
打落了牙,也是和血吞的。
这个小蛇崽子,也真是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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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想着,一边更用力地咬了咬她的唇。
“呜……”
云喜惊恐地推着陛下的肩膀,心想着是被猫魈感染了,所以染上了咬人的恶习吗?!
自从他复活以后,明明是比较温柔的!
然而这推拒一如既往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陛下眸中沉沉,只觉得天昏地暗,突然有一个不太好的念头闪过脑海。
他支起了身子,看着瑟瑟的肉肉的那一小团,忽而笑了笑。
云喜:“???”
“孤是真喜欢你,喜儿。”
……
隔天陛下早起自然精神抖擞。
换好朝服,回头看了一眼。
云喜蔫不拉几地坐在原地,还穿着睡袍。
似乎感觉到他的注视……
她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
然后立刻就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月和:“???”
陛下或许只是觉得自己说了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话,一直以来她应该知道她令他欢喜。
可他又哪里知道女儿家心思的纤细和敏感?
可怜的小云喜,在王庭之内原本就是一无所有,唯有的就是那颗小心肝罢了。
偏偏是颗琉璃似的剔透心肝……
云喜有些懊恼地想,明明知道他脑子一根筋,像头蒙眼驴子是的不知道自己转弯,为什么还会这么经不起撩拨呢?
不行的……
她想。
不要这么没出息啊。
她在心里对自己道。
想想阿水……
可阿水就是陛下啊。
心中柔软地牵痛。
如今想来,陛下的作风向来硬朗,看他杀伐决断从不留情,本不该总是对她这样仁慈的……
是,阿水。
那个泥塑的身躯下的那个灵魂,如今正用另外一双,他原本的那双眼睛,在温柔地望着她啊。
他用他一半的元神欢喜着她,用另一半的元神,征战杀伐。
这个认知让云喜轻轻地叹气。
“还坐着?”
他顺手敲了一下她的头。
云喜:“……”
算了呢,能指望他什么呢?
他原就是这样一个性子,便是阿水,也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小儿女情长的事情来讨她的欢心。
“这便起来梳妆,请陛下等一等。”她笑道。
……
凌霄宫。
寻觅已久的大妖,虽未捉住,但到底已经元气大伤不成气候。
白奴青奴姐弟自然而然被陛下大大褒奖!
这件事从刚开始,青奴玩砸了转手给井相,没想到最后还是在青奴手里取得了重大的进展。
这场朝堂之争,真真是峰回百转,精彩无限。
白奴素来形容冷漠,如今立在陛下右手边,也是睥睨安然,不动声色。
青奴和井相分领了封赏,彼此对望一眼,便仿佛有激烈的火光四射!
而此时此刻,前段时间因为青奴渐渐失**而散去的那些朝臣,一个个也是心思百转,不得安宁了。
朝会结束后,陛下看了撑着眼皮,含着两泡眼泪的云喜一眼。
“白奴留下。”
“是,陛下。”
云喜连忙坐直了。
她跟到这儿来只是为了保证陛下不要妖毒发作,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今天陛下的打算,她却是没有过问的。此刻突然留了白奴下来,云喜隐约想到他该是拿定了主意。
“和媃媃打了照面?”他道。
“启禀陛下,粗粗打了个照面。”
月和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白奴一僵,就跪下了。
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