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谣回头看看还在和将臣缠斗的狐狸真身,又看看良吟身边的狐狸分身……
她感动得热泪盈眶:“大人,您果然没有吹牛……”
分身术是绥绥的拿手好戏之一,那年他还被正在寒石塔下,便可以以分身出来找他的干女儿云喜。
但若是他真的被将臣缠斗得狠了,是绝对没有这个本事分身的!
现在他的分身出现,便能说明他真的没有吹牛,他的实力真的是能和上古尸王将臣斗一斗的!
真是奇怪,为什么大家都觉得狐狸爱吹牛呢?
这个疑虑只是一闪而过。
良吟直面百色和勿邪母子。
勿邪道:“你还是没有觉醒。”
因为他依然抗拒觉醒。
良吟微微有些气弱。他想要承担他的责任,不想让他的同袍独自战斗。
可是他真的……
绥绥的分身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你还是比那个女人有出息。”
百色?
绥绥笑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她们母子俩从来没有一起出过手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愣。
拂谣等人渐渐反应过来……
是了,这对母子俩,从来没有一起出过手。
先前勿邪出面的时候,百色不见人影。而他们现在已经证实了,鲛骨琴是可以自发自动地奏响一些,威力没有那么大的琴律的。所以那时候就算百色本人坐在高塔之中,奏琴的也未必是她。
而就在刚才,战场打得如火如荼,百色控琴,勿邪却只是一直静静的站在她身边……
这究竟是为何?
百色面上隐隐有些晦暗之色,她不确定的看着绥绥……
不,不可能的,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
绥绥拍了拍良吟的肩膀,笑道:“你就挑那个女的打。”
不是二对一,良吟就显得有信心得多了。
他点了点头。
下一瞬,狐狸的分身便回到了他的本体,专心致志的应对将臣。
想容驮着吉吉在不远处继续观战。
吉吉很兴奋:“打!打!打死她!!!”
想容:“……”
然而,良吟却事先打定了主意,要把百色手中的鲛骨琴抢过来!毕竟在没有觉醒的情况下要打败百色,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看起来架势十足,冲上去之后,百色竟然微微还有些发怵!
然而片刻后就……
吉吉悲伤的遮住了眼睛:“啊!打不过!”
良吟果然是去挨打的……
想容低笑了一声:“别急,现在该急的不是我们。”
从他的角度看,百色虽然吊打良吟,可是她那个儿子的确一动不动的站在旁边观战。
想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还不敢坐实。他觉得很奇怪,绥绥为何会知道……
而且百色如今看来是真的急了!
她错估了绥绥的实力,又已经发信回王庭。璇玑阵已经下了锁,拖得越长,对她越没有好处……
百色已经把最后一张底牌都掀了。
不管是绥绥先打死将臣,还是天界的援兵先到,她都注定气数已尽。
百色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
她无心再和良吟缠斗,反而冲着战场之中大喊了一声:“将臣,你的暖玉在这儿!”
愚笨的尸王回头一看,看到那把透着幽蓝的鲛骨琴,顿时就怒吼一声,直扑了过来!
百色毫不犹豫的把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鲛骨琴扔向了想容和积极的方向!
毕竟是两个小孩子,这种场面怎么能反应的过来?他们俩竟看着那尸王咆哮而来,竟是呆住了!
天狐愤怒的嘶吼了一声,幻化出分身想要扑上去相救!
然而百色不动,离他比较近的勿邪却猛地扑了上去,把他的分身扑了下去!
拂谣:“小殿下!!!”
那鲛骨琴直飞而来,尸王咆哮而至!
勿邪不动,百色趁机一晃而过攻击了不远处的绥绥!
她的利爪直穿过绥绥的腹部,露出了阴冷而又得意的笑容!
绥绥却没有回头看她,而是神色凝重的看着不远处!
鲛人王的歌声在这冥道上空响起。
鲛骨琴中幻化出那甜美的女子,停在了离小朋友们很远的地方,她的身影如梦如幻。
将臣站在她面前,痴痴地望着她。
她却仿佛失明,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似在聆听那歌声。
“吾王……”
“暖玉。”将臣似悲又喜!
清流从良吟怀里钻了出来,脸上也有些淤青,显然刚才良吟被百色暴打的时候,他也受到了连累。
他道:“暖玉,归家吧。”
暖玉喃喃道:“归家……”
下一瞬将臣把那,停滞在半空中的鲛骨琴一把抓了过来,抢入怀中,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冥道深处跑去了!
勿邪想要去追,可有哪里追得上他的速度?
恰在此时,绥绥把百色的手从自己腹腔中拔了出来,无视其上鲜红的血,冷冷的看着她:“一切结束了,老鬼婆。”
他的伤口在顷刻之间愈合。
百色的瞳孔猛地一缩!
远处拂谣松了一口气,然后摇头失笑:“竟连什么叫做真正的巅峰祭祀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哪里来的勇气谋反?”
这时候冥道深处再度地动山摇!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地上散落冥神族都尖叫起来!
他们颤栗的跪在了地上,抱着头望着半空的方向!
“吾主……”
百色惊恐的回过头,然后便看到刚才被她打的半死的良吟此时已经立在那里,双目猩红泛黑,脸色阴沉。
“你……”
良吟:“你激怒我了……”
吉吉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搂住想容的脖子:“良吟哥……要走了?”
想容心中也非常不是滋味。
“吾主!!”
冥神族的呼喊响彻云霄,甚至伴随着微微的哭腔!似是在动乱之中,终于找到了依托!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觉醒的!”百色后退!
勿邪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一个彻底失去了生命力的玩偶。
良吟走向了百色,重复那句话:“你……激怒了我。”
此时此刻,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清醒。这冥道之中一呼一吸,似都与他同在。
心下有些遗憾,也许他注定要镇守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了。
那么,就让他在上任之前,先料理掉这个冥道蛰伏了数千年的大叛徒吧!
良吟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有人搭住了他的肩膀。
原来是绥绥的分身!
良吟有些惊讶:“大人?”
绥绥摇头:“没必要。”
良吟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