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魂所很多规矩都是云喜定的,但是,陛下觉得自己是可以破一破例的嘛!
一边这么想着,他还一边看了云喜一眼。
云喜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
陛下还以为她是不愿意,便哄道:“你没听狐狸说,只是先拿来垫一垫,不会有事的!再说,你还不相信狐狸吗?他虽然平时好逸恶劳,总是偷奸耍滑,可大事上也是靠得住的!”
云喜才是无奈中的无奈,想笑吧,氛围好像不对……
陛下,您就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她只好作出了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样子,道:“我们回天界走一趟吧!”
陛下这才满意,摸了摸她的头,道:“听话的。”
云喜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陛下的智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里面那只听谛给吃了。
这种事情她怎么会不答应呢?要说起来,她更担心蛊兽啊!
本来还担心不知道要以什么借口把陛下忽悠走,没想到他竟然自己就钻进了套!
云喜挽住他的胳膊,道:“我们这便走吧!”
绥绥摸了摸鼻子,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
陛下虽果决,可若是有转圜的余地,他也是想要救蛊兽的。
于是便点了点头,带着云喜,急匆匆的就开始赶路了。
待他们走远了,绥绥的视线便落在了安晴的脸上。
“安晴,你确实看见他醒了吗?”
安晴微微一怔。那是她倾心所爱之人,哪怕是一个眼神,安晴也不会错认!
“大人为何这么问?”
拂谣在一旁听着,心里却想,如刚才绥绥所言是真,那么陆木的元妖是早已融为一体,哪里还能够分拨出一个单独的蛊兽厉?
可是安晴这样确定,她亦认为安晴不会认错……
“只是确定一下。”绥绥道。
这次安晴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的确是我家大人,不会错的!”
“是么……”绥绥若有所思,最后朝安晴点了一下头,笑道,“你和拂谣在这看着他。我走一趟冥道。”
他要去请云染。
绥绥走后,拂谣并没有进屋,而是在外围护着绥绥留下的结界。
安晴独自打开小门。
此时陆木却已经醒了,听见动静,扭过头来一看,便看见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小门,然后那小小的身子,便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那个动作有些可笑。
然后她冲他温柔一笑。
陆木愣了愣。
“醒啦!”安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仔细看他的脸。
那眉眼,是她熟悉的,那神色却是她陌生的。
然而此刻那陌生却更让她放心。因为这证明,蛊兽和陆木不是一体的。
“突然又摆好脸色了,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陆木嘀咕道。
安晴失笑,一边解开他脚上的裹布,重新包扎,一边道:“你也少吹牛了,说什么相好多的事,其实不过就是名声在外而已。国卿大人都跟我说了,你最多也就是抢抢别的女人身上的东西,留作纪念……”
陆木顿时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连脸色都变了,颇有些恼羞成怒的道:“胡说什么呢!什么叫做最多也就是抢抢别的女人身上的东西留作纪念!你难道以为……”
“你追求人家,人家从来没有答应过呢。”安晴笑着接了嘴。
靠……
陆木用蛊兽首在人间学的新鲜词汇,在心里骂了一声……
他嘴硬的道:“就算是这样,你高兴什么!”
安晴给他把脚妥妥的,包好了,才道:“怎么说呢……看你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陆木突然就不做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戳了痛处,觉得没面子。
他又看了安晴好几眼,见安晴低眉顺眼的模样。一会儿觉得看着挺舒服的,一会儿又在想,这种装模作样的女的他才看不上!
陆木的审美其实一直停留在凤栖那种标准。从上古时期开始,他看上的都是女神级的人物。不但要够美艳,还要够强大。他一直觉得那样的女人才算是女人!至于安晴这种,样貌清秀,身材平板,而且修为低微。最不讨他喜欢的是,外表让人毫无防备,这女人却心似海深,一不小心就会进了她的套!
他自己在那评估了半天,不妨安晴毫不留恋的走开了。
“哪儿去啊?”他顺嘴问了出来,似乎有些意外。
安晴没理他。
陆木顿时又气急败坏,心想这是什么女人啊!怎么就让人这么心烦呢!
……
绥绥很快就带着云染回来了。
陆木看着云染,心中浮现起一丝希望!
他有蛊兽的记忆,自然知道云染曾经是谋逆之臣,或许现在可以做他的同盟!
云染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由得微微一哂。
“恐怕得开颅。”云染道。
陆木:“?”
绥绥脸色有些凝重:“我想过开颅,但是……是不是得连身体一起剖了?”
云染其实和绥绥一样,束手无策。首先他必须给陆木彻底检查一遍,看清楚陆木现在的元妖现状,到底融合到什么程度,而属于蛊兽的那一部分,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听谛可以把陆木的元妖含出来,但是含出来会留下碎片不说,元妖一旦离体就会自动高度融合,看不清现状了。
要查看元妖在陆木体内的情况,只能先给他开颅,然后全面解剖,深入识海深处……
以绥绥和云染的能力,自然不至于把他弄死。但这无疑是一个非常麻烦而又恶心的过程。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冒险尝试,也不一定会有结果,毕竟绥绥从听谛含出来的元妖中已经基本确定蛊兽确实已经和陆木的元妖高度融合。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一切死马当活马医的方法都是值得尝试的。
安晴言之凿凿,说自己曾经见过蛊兽再度苏醒。虽然绥绥觉得荒谬,可是潜意识里却还是不能就这样放弃啊!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一拍即合,打定了主意!
“剖了吧!”
陆木:“???”
绥绥让拂谣把他的袖子扎紧。至于云染,本来就穿着短打,清洗了一下双手,就准备上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