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少应该有这个本事赢我才对。”冷子烈支起手肘撑下巴,漫不经心地说着,“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跟了黎老这么些年,总该会点儿手艺,我可不信你还白着。”
韶逸冷哼一下,嘴角弯了弯,脸色却仍旧温和,平静如初,“我不沾赌,身边人都知道,尤其是黎曼,说起来还要托她的福,若不是她阻止,我恐怕也得走上黎敬北的老路了。”说着,他将视线移到了黎曼身上,抿唇笑起来,说,“小曼,你就像我的太阳。”
“那怎么没烤熟你呢?”冷子烈脸色一黑,托着她的后脑吻下去,完事后还舔舔嘴角,“真是不好意思,你的太阳是我的了。”
韶逸将眼睛越眯越重,指尖很冷,“冷子烈,你不要脸,她还要。今天我不想和你有正面的冲突,但不代表我会一忍再忍,大不了两败俱伤,我也……”
“八千万,跟了。”
忽然,霍醇抬脚踢了踢赌桌的一条支腿,五根手指头渐次敲着台面,发出一串串同波浪般的敲击声,很有规律。
“两位该不是欺负我是新手,所以故意拖时间耗我的精力吧?赌牌的时候再争风吃醋,是不是不太好?韶逸,你再多说几句,恐怕冷家小姐会冲上来杀人了。”
韶逸侧目瞟了一眼,发现冷子晴的脸色非常不好,简直可以用面无血色来形容。他轻笑一声,将手指夹着的那根烟往桌面上一拍,“跟。”
第三和第四张牌很快发来,底钱已经叫到了十亿。
冷子烈和韶逸的牌面好的不得了,似乎上天眷顾一样,三张明牌都连上了号,J,Q,K,只不过前者是清一色红桃,后者是清一色梅花,而霍醇则是三张六,有望拿到四条,只不过比不了同花顺那样大,也就是说照这个趋势下去,他肯定赢不了。
冷子烈颇有兴致似的,一边玩着黎曼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逸少,今儿这牌挺邪门的,
如果我们都是同花顺的话,我红桃可比你的梅花大一级。如果你有胆量,咱们就拿全部身家说话,如何?”
黎曼呼吸一窒,转头望着他说:“冷子烈,不要这样。”
韶逸却不然,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冷少可真是看得起我,若搬出全部身家,你可是我的千百倍,万一输了岂不是我没诚意?”
“哦?这我倒是没想过。”冷子烈朗朗的笑声响了一会儿,忽然拍了拍手,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从旁边走了上来,将一份文件和一支签字笔摆到韶逸面前,一看就是早准备好了的。“逸少,签了生死状,你的命加上你的那点儿家当应该能和我的所有相持平,你看怎样?”
黎曼腾地一下站起来,喝韶逸一声:“不准签!”
“小曼,坐下。”韶逸伸手拿起笔,歪着头看了看那份文件,眼睛根本没往她的方向瞟,“男人之间的事别多管,我做事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没有分寸的人吗?再说了,这些东西换冷少的身家,不亏。”说着他便在文件上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冷子烈眯起眼睛笑着,然后指了指身后的某一处,说,“枪已经备好了,只有一发子弹,成败就看最后揭牌的时候了。霍总,要不要一起参与?生死状这种东西很平常,玩一次也算是有个经历。”
霍醇淡淡一笑,看了眼黎曼,发现她的手指尖颤得止不住,眸色暗了一下,说,不了,我的牌面不值得玩这么险,还是就此打住吧。说着,他便将牌扣了起来,仰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冷子烈低低地笑了一下,“黎曼,看清楚了吗?商人毕竟是商人,永远都将利益看得最重,收入和支出才是他们所考虑的东西,而不是女人。”
黎曼狠狠瞪着他,“冷子烈,你真的太过分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霍醇的意思?他这是在为她着想,知道她很怕,若是连他也签了生
死状,估计她会被逼疯。可他冷子烈为什么想不到这些呢?他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吗?他根本就没想过她!
男人将她一把扯回了椅子,目光淡淡,“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逸少有胆量签,我也没逼着,怎么就过分了?”
她凛眉,强忍着给他一巴掌的冲动说:“好,既然如此,那我也有个条件。”
他挑眉,颇为好奇,“说。”
“再来一份生死状。”黎曼的语气强硬起来,并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说得斩钉截铁,“我要你也赔上性命。既然要这么玩,那就干脆豁出去,什么都不要了,一命换一命,这才公平不是吗?”
“幼稚。”冷子烈仰面大笑,看着她跟看个无知的宠物一样,眼神幽幽的,“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他的一条命加全部身家才和我的一切持平,我为何再补上自己的性命?多出的命他拿什么来换?”
“我。”黎曼冷冷地与他对视,这个字刚一出口,一旁闭着眼睛假寐的霍醇立刻睁眼看过去,眼底寒了一下。她拨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继续说,“如果我愿意赔上自己来换你的命,愿意吗?”
冷子烈忽然愣住了。
他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犹豫中从服务生的托盘中拿过了笔和文件,垂眸思索着什么。
韶逸一掌拍在台面上,见他似乎是真的要签字,有些沙哑的声音中透出一丝阴悸,“小曼,别胡闹。”
冷子烈转着那支笔,从食指到小指,再转回来,迟迟不做决定。
“冷少,不如这样,你只需赔一条胳膊便好,总归这样我们都可能见血,想来会公平些。”韶逸眸子幽寒,“不至于传出去,让别人觉得你只是为了要我一条命才来赌的。小曼就别考虑了,我从不让女人参与进来。”
冷子烈听到这话,似乎舒了一口气,勾唇点点头,挥手在生死状上将一条命改成了一条手臂,而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