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原本对于长辈来说都是喜讯,但杨淑香这次的反应,可没第一次那么欣喜,主要是他们两口子的事都没解决,担心自己的闺女。
刘芳背着小墩子在厨屋里做饭,耳边听见怀上了,好奇的放下手里的活,出来瞧了瞧。
一见沈悠蹲着地上呕吐,就知道说的是她,“小妹这又怀上了?”
“可不是,这两口子还在闹矛盾呢?”
此话一说,沈悠额头冒了两滴眼,这当真是亲妈,一点面子都不给。
“好了妈,我自己处理就行了,你们忙去吧。”沈悠起身揉了揉胸口打发道。
“赶紧去洗个澡,休息休息,田里的事等下你就别去了,你还是好好想着怎么回舒家好。”杨淑香劝了一句。
沈悠略显得反感,又一次验证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与舒译城这辈子估计是不可能了,她妈要是天天这样烦她的话,看来她得回到城里了。
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刚好大嫂准备的饭也好了,沈悠也不管她妈还在叽叽喳喳什么,帮着摆了碗筷。
大嫂去前头起房子的地方叫那些帮忙的人过来吃饭,没一会,七八个糙汉子一起进了堂屋,围坐在一起先吃了起来。
沈悠忙着进去给他们新端了一碗菜出来,就听见有人对她说了一句,“诶?你是不是嫁到三村舒家的那个媳妇?。”
闻话,沈悠愣然转头看着说话的人,有些面熟,好像是三村上湾里之前在采石厂里的一个人,总在外边闯荡接活做。
她在那边时少见这个人,但也有过见此照面,不过还是不知道他叫什么,但听人给她打了招呼,也就自然的点了个头。
“是我。”
那人哈哈笑了笑,“没想居然是你家啊。”
沈悠跟着笑着,“昨天好像没见您啊?”
“昨天和水泥的人有事回去了,我今天是替他来的。”那人回道。
“原来啊。”沈悠应了一声,随后招呼他们吃着饭,自己去了厨屋。
遇见这人的事沈悠原本也没想多远。倒是杨淑香又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你这些日子,回三村没有?”
“没有。”
杨淑香一听就来了气,“你还要我怎么说你?就算你们小两口吵架,你也得回婆家看看,你这是还不长记性呢?这人是三村的,认识你,要是又传到那边的耳朵里,我看你怎么办?”
她妈是真的操心她的事,沈悠发现自己每天都在被受教,有些话也不想反驳,有些话是无力反驳,担心她确实是真。
“妈,我就想待在自家,您就当我后悔结了这个婚。”沈悠也如此将话说了出来。
杨淑香听罢,直冒了怒气还能说什么,活生生的要被她气死,“你呀你!你倒是真不怕被人说呢?算了,你自生自灭吧,懒得管你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操心不完,也是自找气受,她这以后要是再理,她就早死了得了。
下午,三村里的那个人在回去之后,碰巧在大路上撞上了福安婶,喊了一声。
福安婶在路边瞧了一眼,跟着打了声招呼过来,两人拉了一些闲话,随即那人直接将沈会军家起房子的事,顺带遇见她家幺媳妇的事就聊了出来。
福安婶听了之后,心里是咯噔一响,“你说,我家幺媳妇在娘家?”
那人福安婶的反应,微微有些诧异,“你不知道么?”
福安婶面上有些难掩的尴尬笑意,“最近忙着撒种,那边的事不太清楚。”
那人一见这表情,一听这话,就觉得里边好似有蹊跷,这敢情她家的媳妇,回了娘家,当婆婆的居然都不知道。
虽然也耳闻过她家幺媳妇的事迹,当真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但娘家婆家这么近都没过来瞧瞧,这里边怕是有不小的问题。
一下话就没当着福安婶的面说了,说了些客套话,也就回自己屋了,和自己媳妇说了几句。
不出一天的时间,舒家小儿子与他媳妇的事就被传了开。
这年头媳妇不回婆家天天待在娘家的,这种女人娶回来真是不孝,也只有他家那个媳妇才做的出来。
风言风语传到福安婶耳中一脸铁青,周五下午连饭都吃不下几口,就等着儿子回来。
分明他那天回来的时候还说沈悠那丫头在厂里,这就回来在家里帮忙起房子了?这又是把他们这婆家不当一回事了啊?
舒译城回来的比较晚,推着自行车停在门口后,福安婶上前就拦了他,“你老实跟妈说,你和沈悠两人是不是出问题了?”
听闻直言,舒译城一怔,面上一如往常的淡然,“您又听谁说的。”
“没谁说的,我猜的。”福安婶说:“你上次说她工厂忙,不方便回来,人家现在在家里帮着她大哥起房子呢?有把你,有把这个婆家当一回事了么?”
舒译城沉了下来,没回话的错开了母亲,去了自己的房间。
“你总这样不说话,你一不说话,我就知道你们着铁定就出问题了,是不是?”福安婶追着过去问道。
儿子这点脾气她还是了解的,从回来就冷这个脸,这都多少天了,一看就是有心思。
舒译城从书桌上拿了一本书,突然顿了下来,目光停留在上边摆着的结婚照上,沈悠笑得很甜。
他记得当时她说,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了,但他现在的感觉确实,自己没有好好的收好她的一切。
“这次是我的问题,与她无关。”简短的回了一句,
福安婶气的想跺脚,儿子不像儿子,媳妇也不像媳妇,“我看你现在是存心让别人看看笑话呢?”
舒译城沉了一口气,冷沉的面容下也是些了烦闷。母亲总是担心外人的眼光对他们指指点点,他也是无话可说。
“我跟你说小城,你不把她弄回来,就去离婚各过各的,不然你也不要回来了。”
高分贝的一声呵斥,正在院中赶鸡上笼的舒平觉得不对劲,赶忙过来瞧了情况。
“这又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总是和离婚过不去,你我这几十年,不是这样过来的?”舒平冷厉的批了下来。
隔着几堵墙都能听见这老婆子说话的声音,每次遇到译城的事,都要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