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的话出来,沈悠眉间的拧着很难看的情绪,聂远海在她看来真的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有些后悔,人在头昏时做的决定,在清醒的之后,连自己都觉得想埋了自己。
聂远海见她不说话,他几乎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可这个女人从来就没猜到过他心里的想法。
“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过日子,我喜欢你。”
抛开所有的工作上的话语,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再一次把心里边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第一次说出来的时候,是对着他前妻说的。两人走不下去之后,这样的话就一直封存着。直到这会子,这个女人提出要解除他们之间的虚名关系了。他不想解除。
沈悠预想了他会说的所有话,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句话出来。
早在民政局那一次见聂远海突然调转车头的决定,就知道,他是想要和她组合在一起的,然而他嘴里的喜欢……从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不要把结婚……当儿戏了。”聂远海又说了一句,好似在提醒她。
沈悠看着,她从没把结婚当儿戏,她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怎么还会把结婚当儿戏么?
“我不太希望我的户口记录上,是两次离异的。”
聂远海这句话出来后,沈悠有些怔,她好像突然忘了自己生活在哪个年代了。
一个人离婚就已经是污点了,一个人离两次婚,谁都会用病垢的眼神来看待。聂远海在在意这些,然而她一直以为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聂总对我会有如此想法,对于我和杨杨来说,我很感激你帮了我们母子,可如果两个毫无干系不想爱的人在一起,似乎并无意义。”
沈悠这段话说得有多认真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怕自己被圈住在一个突来的恐惧中。
聂远海苦着一笑,“相爱的人在最后不也两散了?你,我,不都是这样。”
很明显的示意,沈悠又是无法反驳。
相爱的人两散,是啊,她和舒译城散了是吧?他和他前妻也是爱过的是吧?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可笑,明明是相爱的人啊?
聂远海看着面前人,久久的都沉了下来,然而在婴儿车里的孩子忽然醒了后,又很自然的将眼神从沈悠身上转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这角度正好瞧见他的完整的面目。
“这孩子长的还真有点像他的爸爸,看来当时,你被误会的不轻嘛?”
沈悠跟着转了视线过来,杨杨很听话,没有哭,可他说的这句话……
“你也知道了?”
“你上次让我去调查杨茜的事,也是知道了你的一些事,与你前夫撞见过面,不过他可能不认识我。”聂远海说,大概是那次回来后,才对这个女人有了感觉。
“我还听杨翠芝说,他是你们的老师?呵呵,现在的关系查得这么严格,你们能走到一起也是不容易的,很让人羡慕。”说着嘴边还是带着笑意,他是真的羡慕的,但也觉得可惜。
沈悠听着,又一次拧紧了眉,聂远海今天的话是往日的几倍,此刻她也有开始弄不懂这个男人的想法了,仿佛是很巧妙的偏离了她的问题。
“聂总……”
“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聂远海打断,聚光的眸子重新落回在她身上。
很长的一番思量之后,说道:“沈悠,我前面说的话都是真的,所以我还是希望我们能试着相处一下,如果你觉得相处不了,或者,你是真的想要去和你的前夫复合,我……成全你。”
他的态度摆在这里,在工作上他也如此给人一个选择,毕竟他知道,很多时候都不能强求的。
沈悠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和舒译城复合,因为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她不敢再想什么了。
但与聂远海之间的相处,她此前想过,此后的现在也想得很清楚,他们不可能。
“……对不起,我现在无法再接纳任何一个人。”
话一出来,谁都能明白。
“行,我知道了。”聂远海点了头,简单的回应,如同签下一个合同一样干脆。
沈悠知道这个人不会太强求别人,只是他给的选择总能让人选不清面前的路,可此刻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选错。
“那……多谢聂总成全了。”
聂远海兀自可笑,他其实不那么想要成全的,只是不想强硬的去要求这个女人,他了解她的性子。
沉了沉,心里再不舍放手,嘴里还是说着,“希望你能过得好。”
沈悠谢了他,看着面前沙发上的人,他将一个成熟男人的稳重大度,尽显在她的眼前。
其实如果没有遇上舒译城,她或许会应答下这个男人的话,只可惜,舒译城是她成长中的人,她丢不掉。
一场认真的沟通谈判,沈悠很满意这样的一个决定。反思当初,无论如何她都不该迷茫的,现在闹出这样,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好在是能解决。
等着姚松和冯翠莲接完姚梦回来之后,聂远海变让姚松将他送了回去。
回家后,看着手里的那份既虚又实实在在的结婚证,说不上的可笑,他们连一天正式的夫妻生活都没有过,就散了。
也罢,原本也就是路人。
等到他好全了之后,他们这边也就把这个事给办了。
……
紧接着又是一年又快到头了的时间了。沈悠答应过她妈,说今年过年回去的,在与聂远海办了离婚后,回来就收拾了东西。
冯翠莲在旁边帮着忙,几度想说话,都没有开口出来。
“你这回去了还来么?”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还来啊,工厂都在这边,为什么不来。”沈悠回道。
“那就好。”冯翠莲应着一句,嘴边还是叹了叹气,主要叹的是她与聂远海两人之间,说掰也就掰了。
沈悠不解释这些,外人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在他们眼中看来,或许觉得可惜,也可能会嚼舌根说些难听的话,但他们自己清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