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闻声,往说话人身上瞧了瞧,很稚嫩的一个丫头。
张丽萍尽想着去看孩子去了也忘了跟人介绍,听这张艳梅的声音出来,才忙给介绍了一下。
“这是后头何军的媳妇张艳梅,我娘家那边的。”
“哦,你好。”沈悠依旧客气的看了一眼打了招呼。
何军那人比她大哥是小两岁的,才三十的人,看起来却像是四五十的样子,平时喜欢喝酒,娥姨给没少费心给他说过对象,现在能讨到这么稚嫩的一个小媳妇,日子看来应该是挺滋润的。
“我去年才过来咱村的,听说你在外地,就没撞见过。”张艳梅自己说了说。
“是嘛,我就说好像不太熟悉。”沈悠应着。
介绍认识后,也都是随意敷衍的拉了家常,而张丽萍这边硬拉着她像是多熟一样的聊了聊她的事。
嘴里的话七弯八弯,不外乎是想从她这个当事人嘴里听到一些另外的消息出来。
沈悠一面得盯着杨杨和小墩子,一面还得应付着,着实佩服村里人就是直耿,也不管当事人怎么想。
好在刘芳做好饭,出来喊了一声,沈悠找了个借口,就抱着杨杨招呼着小墩子进了屋。
刘芳见张丽萍和张艳梅两人在门口,有些见不惯,沈悠一进屋,就说道:“从你弄出这个事后,村里这些长嘴婆子,天天就在说你这个事,要不是看你弄了厂子,搭把手的让村子里那几个人闲人弄过去厂里工作,指不定是要给骂出来的。”
为首的就是姓张的这女人,还有何军那媳妇,啥都不知道就跟着这个传,那个说的。听着可是够气的。
听见大嫂这般埋怨的话,沈悠也知道说的是哪些人,想笑,又觉得自己很惭愧。
“真是对不住了嫂子,也连累到家里了。”
“说什么胡话,家里能有啥事?不都是怕你心里难受嘛。”刘芳说着,把碗筷给递了过来。“妈说让你把这孩子还给舒家,这样一来,把这事澄清算了,免得总是被人指来指去的。”
沈悠刚给手里的杨杨喂了点米汤水喝着,一听这话就给顿了下来。
家里的人都知道这孩子是舒译城的,她其实也没在意什么了,但外边的风言风语,可不会让她这么平静的。可又能怎么办?事情都已经发生成这样了,还能给埋下去不成?
“给他做什么,自己生的孩子可得自己养着。”沈悠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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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那小子,你不是丢给那边了么?”因为是家人,刘芳也是直说了这话。
沈悠听着,心里跟着也不太舒服,她不是故意要丢下毛球的,当时可不就是因为怀上了杨杨么?如果不是这样,他和舒译城能成这样么?
“这孩子我就自己养着,管别人说什么?”沈悠反驳了一句,别的话也不想说了。
刘芳见了她脸色,虽然她不喜欢听这些话,可毕竟都是在关心她,“悠悠,你也别怪大嫂啰嗦了。舒家那老头子走了后,福安婶也就没去城里了,小城也就待在家里了,听说在镇上弄了个补习班,村里湾子里不少学生娃都在他那里补课。”
“你说你和小城两人,一个三村一个四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看你们这都是要遇上的。要不把孩子带过去把这事说开了,看能不能和好?堵上人的嘴后,以后也好过日子啊。”
刘芳是真的在好言劝她,沈悠感激,但她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情况。在F市里发生的事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舒译城找她和好过,也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可最后被挡在她与聂远海一纸荒唐的结婚证上。现在是她没法去找他,他也没法在找过来了。这些事她想都不敢再想了。
“我就在家里过个年就出去了,撞不见的。”沈悠如此回了一句,嘴里没有半分和好的意思。
刘芳一听,话都是难说的,“我说你这也真是的。现在女人离婚了,很难再找到好的,要找,还得看别人要不要你。就算真要了,去了婆家也不见得有好脸色给你。你怎么就不会想呢?”
沈悠忽然有些反感了,“大嫂,你说的我都明白,妈也跟我说过了,我现在就想这么过着,拉扯拉扯杨杨,其它的以后再说吧。”
很直的断了这话,知道都是为她好,但有一些事他们不知道,她也不想过多的解释,只会惹来更多的口舌。
刘芳又见沈悠不高兴,心里叹着气,索性也不费口舌了。个人的日子是个人在过着,别人再怎么插嘴也改变不了什么。
晚饭吃完,沈悠帮着收拾后,就回了后头的老屋。
回来的这几天,她哪也没去,就在家带着孩子,偶尔也帮着大嫂做些家务事。遇到村里的熟人,也都聊上那么一两句。其实也都还好,毕竟人家不会当面问一些尴尬的问题。
而且她一回来,这些话题反而也少了,都还是有点情商的,起码懂得先把关系维持好。
不过有些也算是关心她的一些人就会直接问一问,例如隔壁的春娇婶。长辈的话多少都不会害你,但这些人说的也都大同小异的,沈悠听了听着也就过去了。
回来过了一个多星期,腊八一过,年味也就越来越浓了,各家各户都开始办起了年货。
于小玲那边还没出月子,她妈这边也就没回来,大哥因为跑运输,要到年二十七二十八的才有空回来,家里现在也就她和刘芳两人给安置着。
沈悠彻底的像个村妇一样,和刘芳两人一人带着一个小孩去了镇上置办货物,着实体会到大嫂当时一个人带着小墩子的情形,不过那时候应该是有大哥帮忙的,现在可就她们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