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郝斌尽管很惊讶,但是觉得这种做法实在卑鄙狠毒。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就是顾梅月不惜一切代价的复仇计划。祁郝斌听罢怒道:“报应?高岩做的事你却找他女儿报仇?这对高萍公平吗?你觉得你这样做就是报仇吗?要报仇你直接找高岩啊,干嘛拿他的女儿下手?高萍是无辜的,李哲也是无辜的,你知道李哲对我有多重要吗?他是我兄弟!”
顾梅月吼道:“什么!你简直不可理喻!要不是看在我堂妹的份上你觉得你现在可以站在我面前对我嚷嚷、指手画脚吗?你也不想想是谁救了你!”
“可笑!实在是可笑!你觉得是你救了我吗?洞里压根就没有什么蟒蛇不是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祁郝斌转身离去。心里的愧疚感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李哲和高萍从云南回到深圳散开各自回到住处。李哲的腰部疼痛厉害,跑去医院住了一日。回来第三天传来顾梅月交通意外死亡的消息,酒店DJ韩茹也不知所踪。毕节芳的死警方已涉入调查,听得与高萍有关,但又没实在证据,一边又有高岩护短,没什么几率能寻得蛛丝马迹。
祁郝斌知道李哲没死,自动找到李哲辞去酒店经理一职,解说洞内蟒蛇一事纯属顾梅月一手编造,又说是顾梅月故意转回去隔断绳子,害李哲跌下渊谷,这一切与他无半点相关。
韩茹失踪后祁郝斌决定从此洗手不干,不再过问黑社会的抢杀恩怨,这些日子也存了不少钱,决定又偷渡回美国寻找正常人的生活,特向李哲辞行。
祁郝斌离去后李哲心里很不安,担心高萍知道自己身份会对高岩暴露。联系周顾说明详情,周顾揣测高萍不会是那样的人,于是李哲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又回到酒店做事。只是和高萍的往来次数越来越少。
一天,高萍找上李哲。问李哲接近自己的目的,李哲如实说警方不想高岩刺杀洛豪,于是便有卧底李哲接近高萍的策划。高萍当下答应李哲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高岩停止刺杀洛豪,只是不希望李哲伤害高岩。就好像高岩知道李哲是卧底一样不会手软,这是高萍极度不想见到的。自此游戏厅和车场再也见不到高萍的身影。李哲倒是越发感兴趣高萍回来后变成怎样的一个人。
爱情的力量就是如此神奇,纵然有时候不敢去承认。它就是可以作死一个人或者挽救一个人。
北方此时已大部分地区雪花揉绵搓絮,深圳却阳光和善,丝毫无感初冬的痕迹。李哲回到深圳后每天都觉得身后有个人跟着。以李哲的身手想弄清楚这个人并不算太难。
于是李哲终于逮住机会看到了。是她,甘丽。正如李哲心有早有所料。李哲打心底有些莫名的失望之感,就好像这人不该是甘丽,不过李哲却说不出应该是谁。甘丽知道躲不了,因为李哲已经抓住她的手。
“最近还好吗?”甘丽说。
李哲放开甘丽的手,分明露出一脸喜色,说道:“你最近去了哪里?怎么穿起工作制服了?你变了不少,看穿着应该是在哪家公司上班吧?”
“嗯。茉莉介绍的工作,万丰房产高级职业顾问。谢谢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我见过你的新女友,她长得年轻又很漂亮,不得不承认我跟她没法比。不过你也不必再为我操心了,茉莉也给我介绍一个男同事,他叫范延阳,是我的上司。也希望你不会介意。”
李哲脸色大变,也不反驳甘丽的话,许久才面带强颜说:“是吗?那,改天带过来我也瞧瞧呗!当然不会介意,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呢!我真替你高兴,真的!”
甘丽自嘲道:“正好,延阳也说想见见替我治好眼睛的大恩人……大恩人!”
李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觉得很难受,呆木地说:“哦,这几天你一直跟着我有什么事吗?我最近比较忙,这个……。”
“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那个,把你的银行卡刷爆了真不好意思。不过我会努力挣钱还你的,我保证!”
李哲笑道:“这个倒不必了,我还有钱用。一直以来一个人过得也都不好不坏,没什么可担心的。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正事要办,就先走了!”
再次见到甘丽,李哲心里有种压抑不住久别重逢的感觉。说再见的话迎来像是已经轮回几个世纪的痛苦,似曾相识。李哲没想到会是这样,就好像当初想到的结果与此时大相径庭。当然,甘丽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背着李哲流下来。看着李哲离去的身影,甘丽努力地告诉自己没关系。而李哲转身走掉的那一刻,心如同被人狠狠地划上一刀,鲜红血液止不住流淌。
——不!这辈子只能爱一个人,而那个人是关茹。李哲反复地告诫自己绝不会再爱上任何人。那天晚上与甘丽分散后李哲心里一直无法畅怀,找到莫干两人跑到扎啤城喝得烂醉。也没人理会,火锅店关门后莫干和李哲又提着酒瓶躺在路边继续喝。
“阿超,你干嘛哭了?”莫干醉醺醺地问。
李哲抓着酒瓶打嗝的缘故灌得酒水直淌,弄湿了衣服。街灯很暗,这跟阴雨天气有些关系。李哲笑着说:“有吗?男子汉大丈夫谁会哭啊?我陈国超才不会呢!莫干,兄弟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继续喝!继续喝!”
莫干笑笑,安慰道:“阿超,我知道你没泡上大哥大的女儿。你也别难过了,女人嘛给几张牛牛自然爱屋及乌了。你看看我,一生玩了无数女人还是安好无事。你也别相信什么爱情了,那纯粹就是个传说!到了咱们这年龄别说爱情了,生理上有反应就是爱情!我就一生都未能遇得,对我来说在床上就算爱情!哈哈!”
莫干说完话两人相对苦笑一番又各自抓起酒瓶灌了一嘴。李哲酩酊大醉之余看前方似乎有一女子朝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