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然柔声问道:“瑜雯,你哥哥究竟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身体不好,到处求医。”黄瑜雯眼眶里打转了好几圈的泪水终于一泻千里,泪水清澈如剡溪的溪水。令人惊奇的是,从她那凝脂肌肤滑落过的泪水,居然不留下一丝泪痕。
不知是因她的肌肤光滑,还是泪珠如晨露。
而哭泣的黄瑜雯更如清水芙蓉。
诸女无不动容,对叶之然侧目而视。
脸皮比新房墙壁更厚的叶之然似乎浑然不见诸人的目光,虽知道瑜雯的泪水一半是为了哥哥,一半是为了自己。仍殷殷相问:“瑜雯,你哥哥的病什么时间开始的?”
“以前没听说过,结了婚以后就不停地看医生。”仍抽泣着的黄瑜雯断断续续地回答。
马艳丽气呼呼地说道:“瑜雯,你别哭了,我们明天两女大闹婚礼。”
黄瑜雯登时收住泪水,睁大犹然朦朦胧胧的双眼,道:“那怎么行?枫哥以后就不理我们了。”
马艳丽眯眼看看叶之然,见他正朝自己瞪眼睛,登时英雄气短,嘟囔道:“你就是不知道争,才被张念悦得逞。”
叶之慧严守中立,拉住黄瑜雯的手说:“瑜雯姐,二哥一向眼力很差,你以后嫁个比他好一千倍的人,气气他。”
岂料黄瑜雯弱弱地说:“我不嫁人了。”
不等其他人相劝。又坚决地说:“就不嫁。”
她转脸对叶母说:“干妈,我以后陪你过日子。”
叶母心疼加心乱,道:“闺女,哪怎么可以?”
黄瑜雯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转脸对叶之慧说道:“之慧,我把我们三人同游西山画了一幅画,等会给你看。”
叶之慧道:“太好了,等会到艳丽姐家里看,别给二哥看到。”她带着儿子晚上和黄瑜雯结伴去马艳丽家住。
马艳丽却神经兮兮地拉过黄瑜雯,道:“瑜雯。我前天去东林寺骂了苦德和尚一顿。”
黄瑜雯惊讶地问:“为什么?”
“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叶之然最终和你结婚的吗?”
结婚二个字咬得格外清脆响亮。
叶之然一怔,心道:马艳丽被苦德和尚忽悠得快找不到北了,这都哪跟哪啊?
“他怎么说?”
“苦德和尚说他会送一件礼物给他。”马艳丽朝叶之然努了努嘴。又自言自语道:“难道礼物暗藏谶语?”
叶之慧忙问:“二哥,苦德大师送了什么礼物?”
叶之然被这三个神经大挑的女人弄得一脸苦笑,拿出苦德和尚送的锦盒,说道:“慧空小和尚送来的,说这是苦德和尚祖传的锦盒,盛放两块玉的。还说什么一块玉已经送给我了,还有一块过几年我才得到。你们看看,这不是故弄玄虚吗?偏偏你们几个信以为真。”
三女加上叶母,四个人拿出考古学家的架势,仔细端详这个锦盒,从马艳丽手中传叶之慧手中。又从叶之慧手中传到黄瑜雯手中。差点把它拆开。
突然间黄瑜雯脸色一红。
马艳丽不禁地问:“瑜雯,你看出什么奥妙了?”
其余几人一齐盯着黄瑜雯看。
黄瑜雯脸色更红,眼角还湿润着呢,嘴角却噙含笑意,摇头道:“没发现。”一双手捧着锦盒不放。
叶之然笑道:“瑜雯。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
黄瑜雯当真将之当作宝贝,清脆地“哦”了一声,立即雨过天晴,神色间颇有喜意。
大年初五。
一大早,叶之然坐婚车去嘉南接新娘。按照金山的规矩,接新娘的时候。小姑是必须要去的。叶之然就和叶之慧坐同一辆车出发。
车上叶之慧开始批评二哥到处留情。
一脸委屈的叶之然无力地进行反驳。
“看你以后怎么办?我算看出来了,黄瑜雯和马艳丽都赖上你了,不准备谈恋爱了。”
“要不,你劝劝她们?”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劝?才劝了几句她们就要把我当仇人。”
叶之慧在他耳边轻声道:“黄瑜雯倒是不像经历过人事,但马艳丽风情万种,看你的眼神与众不同。”
似笑非笑地问:“尝过了?”
叶之然大义凛然,道:“你这丫头,怎么脑子里满是黄色腐朽的思想?”
叶之慧满脸不相信。又低声问:“你当真忍住,没动过筷子?”
叶之然色厉内茬,道:“没。”
叶之慧笑道:“我看出来了,你在心虚。”
兄妹两人轻声说笑着,一直到张念悦家。
在新娘家吃完午饭,浩浩荡荡的车队伍驶回常嘉。
婚车抵达新房所在的小区时,沈荣指挥众人开始放烟花。
“砰!”
烟花、爆竹腾空而起。
“砰!”
又是一阵烟雾。
远处,马艳丽挽着黄瑜雯的胳臂,神色不愉。在她眼里,张念悦再怎样国色天香,比之黄瑜雯都差得多亦。
站在黄瑜雯的另一边,刚刚赶到的杨缨看着黄瑜雯吹弹可破的脸,问:“瑜雯,新娘子似乎见到过,也是J大毕业的?”
黄瑜雯轻轻颌首,对她的嫂子不咸不淡不冷不热。
进了新房,叶之然给岳父岳母奉改口茶,改称爸妈;念悦给公公婆婆奉茶,同样改口。
叶之然记挂着黄文强的事,抽机会问杨缨:“黄文强怎么回事?听说到处求医。”
杨缨低声道:“再求也没有用,他这辈子只能做太监了。”
叶之然大惊:“你,你下手割了他的那东西?”
“呸!”杨缨红着脸横眉冷目地说道:“难道我这么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