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雨默默的看了王伦山很久,看着王伦山那渴望的眼神,她轻轻的回道:“不好意思啊,我不认识你。”
听到面前的人儿这样说,王伦山像是霜打的茄子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里满是失望。
抬眼再细细的看着上官静雨,王伦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由于太想念刘宜依,他忘记了他们已经二十年没有见面了。虽然面前这个女子脸上有着大片的疤痕,可是她的皮肤细嫩,紧致。她还年轻,她还小,她不是自己的宜依。意识到这个,王伦山看向在一旁坐着的卓氏,再看看面前的上官静雨。此刻,他想到了王越刚才说的,抓到的是,上官川的妻子和女儿。
思索良久,王伦山的脸色终于平静了一些。他起身走到王越身边,问道:“她们两个是谁?”
王越看到自己的义父终于恢复到以前的平静,心里顿时觉得安慰不少,他指着在一旁坐着的卓氏,说道:“这个是上官川的妻子。”顿了顿又指向在正位上坐着的上官静雨说道:“那个是上官川的女儿。”
女儿?上官川的女儿?王伦山在心里思索着。
王伦山慢慢的走到上官静雨面前,肃穆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看到王伦山向她这里慢慢走来,表情严肃,上官静雨强撑着站起身来,并轻声的答道:“小女子,名叫上官静雨,并不是您刚才口中的宜依。”
“上官静雨?”王伦山自言自语道。沉思片刻,他接着问道:“你母亲是谁?”
“不知道。”上官静雨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穿越到这副肉身上,并没有见过亲生母亲,也更不知道母亲的名字。只是以前听若溪说过,这副肉身的亲生母亲,在生下她以后,就去世了。
王伦山疑惑的看着她,接着说道:“你还是先坐下来,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亲生母亲是谁,现在在哪里。”
上官静雨将眼光看向一旁卓氏看到。其实在上官静雨的眼睛上的黑布被接下来后,她就看到了在一旁的卓氏。只是因为,平时,二人关系并不比陌生人的关系强多少。再加上,王伦山,一看到上官静雨,就将她抱了怀了。
卓氏,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并没有生出任何言语。她心里明白,这祸从口出,她此刻,只是想见机行事,保全自己。
顺着上官静雨的眼神看出,王伦山的眼光落到了卓氏的身上。王伦山走进卓氏,将她从那椅子上拽了起来,细细看去。这不是他的宜依,为何这个长得像宜依的女子,要看向这个女人?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王伦山讲那卓氏细细的看完后,又将其按坐于原座位上,指着上官静雨问道:“你是她的亲生母亲吗?”
“回禀大人,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卓氏低着头,低声颤抖的回答道。
“那你是上官川的妻子?”王伦山背对着卓氏问道。
“是,我是上官川的妻子。”卓氏接着颤抖的问道。
王伦山又看向上官静雨问道:“那你是上官川的女儿吗?”
“是的。”上官静雨简单的问道。
“既然你不是这女孩的亲生母亲,那她的亲生母亲是谁?”王伦山走到卓氏面前,严厉的问道。
卓氏被王伦山吓坏了,但她还是没有失去心智的。从刚才的情形看,这个男人应该是深爱着刘宜依那个贱货的。再看看四周,她感觉这里想是军营的场地。想到自己的丈夫,被红幡会抓住。她在心里想着,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那个红幡会的地盘了。虽然搞不清,面前的这个威武的中年男子是什么身份,但她觉得,不应该将当年老爷和刘宜依的事情说出来,不然可能会惹火烧身,说错话,甚至都可能要了老爷的命。
卓氏在一旁一直都是多听,多看,以便见机行事。对于王伦山要问的问题,她在心里也早做好了准备。沉默片刻,卓氏起身,
恭敬的说道:“这孩子,是我们老爷在外面捡的孩子。”
王伦山对这个回答半信半疑,问道:“在哪捡的?”
“这个是我们老爷去南方游玩的时候,从路上捡的。”卓氏不惊不慌的说道。
听到,卓氏说道,自己从路上捡的后,上官静雨脸上满是惊讶,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王伦山掰起了卓氏的下巴,让她能够看着自己,严肃的说道:“别以为,你的三言两语就能蒙混过关。我告诉,我会派人查的,如果你说的有半点差错,就让你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王伦山的恐吓,卓氏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倒在地,说道:“我说,我说实话。”听到自己的话,关系到生命危险,她怕了,仅保存的那些心智此刻也荡然无存。
听到这些,王伦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说道:“起身说话。如果,你说的句句属实,我绕你不死。”
卓氏,此刻,浑身颤抖,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她的母亲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是我们老爷十几年前从南方带回了的妾。她的名字叫到刘宜依。”
刘宜依。一听到这个名字,王伦山脸上又浮现出激动的神色。并急切的问道:“那她现在人呢?”
王越意识到了义父的表情变化,为什么一提到刘宜依这个名字,义父就会情不自禁的激动起来,而且行为也极其的反常起来。再看看那静静的坐于正位上的那个脸上有着大片疤痕的女人,他的眼光突然一亮,想到了义父珍藏的那副画卷。
那画上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清新淡雅,纯洁可爱。这还是几年前,他偶然在义父的书房内看到的。当时,义父看到他手中拿着画卷看时,从外面快速的冲了进来,并呵斥道,以后不准他进自己是书房。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义父那样反常的举动,也是义父第一次那样大声的呵斥他。以后他就没有进过义父的书房,更没有再看到义父深爱的这幅画卷。那幅画卷上的女子,不就是面前坐着的这个脸上有疤痕的女子吗?只是脸上多出了一大片疤痕。
细细看出,这女子脸上的疤痕,像是一片枫叶印染在上面,王越细细的看着,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沉默片刻,卓氏低声答道:“她已经死了,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听到这个,王伦山,僵直在那里。上官川说这些时,他不信。他希望从别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就是刘宜依还没有死,她还活着。
“不,你撒谎,她到底在哪?”突然,王伦山显得特别激动,晃动着卓氏的肩头,大声的问道。
“我没有撒谎,我怎么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真的已经去世了,生下这个孩子,她就去世了。”卓氏,显得也很激动,极力想要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是真话。
王越上前拉住王伦山,劝解道:“义父,你不要太激动了。”并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良久,王伦山才清醒下来,看向一旁的卓氏,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听到他问道这个,卓氏的心里顿时一颤,接着紧张的说道:“她是难产而死。生出这个孩子,她就去世了。”
听到这个,王伦山将目光移向了上官静雨。眼中满是幽怨和恨意。她的相貌竟然和宜依那么像,但她的出生,却害死了他的宜依。意识到王伦山的愤怒的眼神,上官静雨低下了头。
司徒俊泽来到了二太子府,来到了司徒辰风的病床前。床上的人是那样安详的躺着,他想到了以前的司徒辰风,是那样的冷傲,那样的飞扬跋扈。他说话也是那样锋利。但此刻,他却安静的趟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言不语。司徒俊泽默默的看着这张以前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脸,轻声说道:“辰风,哥哥来看你了,最近感觉好些了吗?”
当然,他知道,司徒辰风不会回答些什
么,但是他还是想给他说一些话。如今,他的这个二太子府,恐怕已经没人再来看看他,或者陪陪他的人了。上官静雨被绑架,上官嫣然和李玉茜又被双双害死,冷锋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的二太子,显得特别凄冷。
偶尔,皇上和皇后会来看看司徒辰风,金谷子每天回来给司徒辰风上药,检查身体,别的也没什么人来这里。
司徒俊泽和司徒辰风一直不和,但现在辰风都已经这样了,司徒俊泽也释然了很多。真正的感觉到,其实,亲情比一切都重要,即使再不和睦,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静默很久,王伦山终于又平静了下来,想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冲到上官静雨面前,激动的问道:“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上官静雨被惊了一下,思索片刻,从胸口处摸出一个小的长命锁,上面刻着她的生辰八字。
王伦山接过后,细细的看着,口中默念着,然后掐指捏算了一番。脸上浮现了喜悦的神色。激动的将上官静雨揽入怀里,并兴奋的说着:“我的女儿,你是我的女儿啊,哈哈。”
王伦山的举动和话语,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惊的目瞪口呆,上官静雨更是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官静雨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这个中年男子,神情古怪,性情不定,又哭又笑的,实在让人理解不了。
王伦山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想想看,自己这么大年纪,没有娶妻,只为苦苦寻找刘宜依的下落。现在虽然没有能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却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他和刘宜依的女儿。他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再想想,那上官川竟然为自己养了这么多年女儿,也算是上天对他的报应。松开上官静雨,王伦山深情的看着自己从天而降的女儿,说道:“这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弄的?”
“这个,这个说来话长了。”
“哈哈,那咱就慢慢说,反正以后咱们父女两个有的是时间。”王伦山高兴的说道。
上官静雨不知道,怎么就变成面前这个中年男子的女儿了?心生疑惑,就直接问道:“我怎么是您的女儿了?您是依什么判定的?”
“哈哈,这个也说来话长了,以后慢慢讲给你听,还要给你讲讲我和你母亲的故事。”
“好的。”上官静雨轻声回道。
卓氏想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她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既然,这个威武的中年男子觉得上官静雨是她的女儿,也定不会为难于我,毕竟我是看着上官静雨长大的。
王越看着面前戏剧化的一幕,心中满是疑惑,不过只要义父高兴就好。看到义父开心的样子,他也为义父感到高兴。
“以后,你就不要叫什么上官静雨了,你叫王静雨,我王家的女儿。”王伦山高兴的说道。
上官静雨心想,真是天下无不有啊,穿越也就穿越了吧,还整出两个父亲来,这叫我情何以堪啊?看着面前男子那渴望的眼神,她也不忍拒绝,随即说道:“名字也只是个代号而已,叫什么都好。”
“恩。雨儿,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王伦山看着上官静雨憔悴的脸庞关心的问道:“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上官静雨还没有说出来,王伦山急切的问道。
“我只是饿了,而且也累了。”上官静雨轻声说道。
“哦,我马上让人备饭。”王伦山安慰道。
王越听到,马上说道:“义父,我去吩咐厨房准备,您陪这位姑娘歇着吧。”
“什么姑娘?这是你妹妹。”王伦山笑着说道,他又转身对上官静雨说道:“这是你哥哥,王越。”
“哦,哥哥。”上官静雨随口喊道。
“呵呵,妹妹,我去叫人给你准备饭菜。”王越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