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夫人是真个的慌了神。程水若用手去掰她的手,却是被她抓住叫道,“妹妹,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没了那孩,我又该怎么办?”
程水若见状知道她是真的糊涂了,拍拍她的手道,“姐姐,你也不想想,害了你那孩对她们有什么好处?”见茶夫人要开口,程水若连忙制止她道,“你且听我说一说,看看我说的是否有道理。”
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望着茶夫人的眼睛道,“我听你说你那孩如今根本就不认你,这事儿你心里伤心,可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正房夫人当靠山,那位夫人的孩年纪都要大出他许多去,又有个贤惠的名儿。怎么可能在你出事的时候那孩就同时出事了?这样做不是给外人看笑话么?”
“马家家大业大的,若是除掉了你,那位正房夫人会在乎养活这么一个小孩?不过当做个奴才来养活还能得个贤良的名声,何乐而不为?”程水若笑,“即便她对你苦大仇深,过些日动手,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么?非要凑在这节骨眼上一并来的话,怕是她也不能跟你斗上这么多年了。”
程水若淡淡的分析,让茶夫人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平日里可不会这样,不过这次受的打击太甚,她根本没想到那个女人会在这种时候动手,虽然有察觉,却是不知道她竟然会是这么大的动作,看来是等不及了。
恢复了镇定的茶夫人感激的对程水若笑了笑,“其实,那柔儿对沈诚并没有那么重要,女人么,对于男人来说,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这点儿你也该明白的。”
程水若闻言笑笑,知道茶夫人不过是在安慰她,女人也许不太重要,沈诚可以自己不喜欢了抛弃掉,虽然怎么欺负都可以,可是,外人却是不行的。被人凑上门来打脸,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这是所有物的权力,涉及到面问题的时候,男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
不过,程水若却是没有当初那么担心了,毕竟就如同茶夫人所言,对付那个女人,她可没有半点儿好处,如今两家的生意合作前景大大的好,沈诚不给她使绊就不错了,她除非脑袋发热,才会搞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出来。
望着陷入了沉思的茶夫人,程水若道,“你如今打算怎么办?这院马家人知道么?咱们在这儿藏身可安全?”
茶夫人笑着道,“这院是我私下的置业,如今隐瞒不住也不怕,休要瞧着这院不大,两边是什么地方我不便告诉你,可是,你瞧那些人敢不敢过来就明白了。”
程水若闻言唔了一声。这地方的院都不大,不过她是知道这儿寻常人都不敢来惹事的,至于左邻右舍是什么人家她倒是没去刻意打听过,闻言也是笑了笑,倒是解开了心头的疑惑。
正说话间,却是听见门被敲响,程水若回过头一望,却是惊了一跳,那素衣的柔夫人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口,一脸的无助,身边站着的是满脸无奈的紫鹃和白管事。
见状,程水若便竖起眉毛来,“怎么回事?”
绝不可能是去小渔村找回来的人,这才多少功夫,怕是白管事都还没来得及出门呢!
紫鹃瘪瘪嘴道,“这位夫人说什么有人要害她,便跑到厨房里去躲起来了,若非郑嫂去做饭,怕是大家伙还要满天下的去找她呢。”
紫鹃一向伶牙俐齿,也是知道这人在家里消失程水若摆不脱的嫌疑,虽然这事儿沈诚未必会怪她,却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如今知道她自己跑去躲起来了,却是惹的府里鸡飞狗跳的好一场,难免心头有气,说话自然不太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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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若闻言却是心情极好的,这只能证明了茶夫人没有骗她,是真个不知道这件事,虽然看见那柔夫人唯唯诺诺的样有些不太顺眼。却是上前去轻声斥责紫鹃道,
“你这丫头,都是给我惯的,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么?去去,下去厨房弄些吃食过来,五少爷都交代过你茶茶姐不能吃什么了吧?”
说着又拉着柔夫人的手柔声道,“既然到了我家,就不要害怕了,有什么事儿你与我说就好,沈老板估计还要两天才回来,你总不能一直这么提心吊胆的过。”
柔夫人闻言看了看程水若,又将目光投到茶夫人身上,低声道,“我能和茶夫人呆在一起么?”
程水若闻言看了茶夫人一眼,茶夫人这会儿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像是随时可能晕过去一般,却是不知道为何柔夫人却是如此的相信她,程水若望着茶夫人,茶夫人伸出手来,柔夫人走了过去,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程水若见状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这院里就紫鹃一个丫头在,不过显然这会儿不需要人伺候,程水若唤住跟着她出来的白管事道,“白管事,叫两个人到这儿来守着,但愿别再节外生枝了。”
白管事点了点头,安静的退了下去,程水若这会儿方才有时间去寻方白芨,还没走到花厅,便听见里面的两道男生在争执,楚怀沙平日里脾气是很好的。难得听他跟人针锋相对,这会儿却是很大声的跟方白芨争执。
“……我好言求你,你不乐意便罢了,却是败坏程姑娘的名声,方白芨,我不知道你的家教竟然如斯!”
这话直接质疑方家的家教,说的很严重了,方白芨闻言不由得怒火上扬,怒道,“我说错了什么?她被人调戏,还做不知觉态,帮衬着别人……”
说到一半,突然瞧见跨进门来的程水若,脸色不由得大变,他也是被楚怀沙话撵话才给逼出来的,只是这会儿却是让程水若听见了,一时间不由得暗自后悔,有些慌乱的道,“程姑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水若闻言摆摆手,她早已了解了方白芨的性,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性格直接的人,惹恼了便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她如今也懒得跟他生气了。
楚怀沙难得得理不饶人,铁青着脸站在一边道,“不是那个意思?方公,你该跟程姑娘道歉!”
方白芨扭过头冲着楚怀沙道,“我不会替他治病的!我这是为民除害!亏得别人夸你是眼里揉不得沙的清官,如今见了,不过尔尔。”
楚怀沙冷笑道,“做错了事,连道歉都不敢,也敢自称大丈夫?”
程水若来本就是想劝方白芨帮忙治病的,遇上楚怀沙,自然少不得要问他去的状况,不过猜也能猜到怕是吃了个闭门羹,否则也不会回来的这么快了。
如今两个人又吵了起来。真真是让她头疼不已,这两个男人一个脾气执拗,一个性格坚毅,都是认准了的事儿休要想别人转变他们半分。
听见两人又是各执一词的争执起来,程水若无计可施,两个人分开了来也许她能劝的住,合在一起就没办法了,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这种针锋相对的情绪,实在无奈,听着两个人吵的头疼,劝了几次,两个人的怒火不降反升,程水若也恼了,爱咋咋滴吧,两个人吵不够大不了打一架,她不在就行!
转身便往外走了去,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
程水若一走,一直劝不住的两个人反倒是停了下来,都瞧出来程水若生气了。
说来这两个人,一个寄住在别人家里,跑来跟别人的客人吵架,虽然是护着程水若,却也是他自己上门惹出来的事端,至于另外一个,过来当客人,却是没将自己当客人对待,跑来跟别人的客人吵架,对主人的劝慰半点儿不理会,摆明了不给主人面。
因此,一见程水若出去,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对视一眼,不屑的分开来,却是追着程水若走了出来,叫道,“程姑娘,程姑娘……”
程水若面无表情的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冷笑道,“楚大人和五公可是有什么吩咐?”
楚怀沙面色愧疚的拱手道,“程姑娘,在下逾越了,还望程姑娘原谅。”
方白芨闻言瞥了楚怀沙一眼,道,“是我不对,不过我这性你也知道的,被气急了嘴便是个没把门的,你也别生我的气了。”
程水若闻言叹息了一声,望着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觉得很有必要将话说的明白,“我知道两位都是为了我好,不过,今儿个我便把话说个明白吧。楚大人,你与五公一向话不投机,有什么事儿,我来做就好。五公,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出口气,所以才会这么坚持,不过,这事儿关系到我的一些利益,所以我才会让步,我已不是半大的孩了,到底该怎么做对自己有利我心里是有个轻重的,在这儿,我便求五公帮个忙,替那位尹公治好他的伤吧。”
程水若的话虽然看起来两个都没帮,实际上却是对方白芨的指责要重一些的,方白芨闻言脸色不由得黯淡下来,深深的望了程水若一眼,
“你真希望我去替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