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尾,周夭,赵博扬……”这个年轻的陆芳正在点名,下面的弟子一一应答,当她念到曾亚延的时候应答声戛然而止。
“曾亚延。”她又念了一遍,但还是没有人应答,她跳过了这个名字继续念后面的,当念到葛子君和陈永康时也无人应答。
陆芳等了一会那三个人还没有来,便对其他弟子说:“你们先去训练吧。”说完下面的弟子便朝着一大片空地走去。
陆芳等了一会,那三人终于来了。
“到!”那三人一口同声地说。
陆芳算了算时间说:“迟到了大概半刻钟,破纪录了啊。”
曾亚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要夸我啦,我会害羞的。”
“没有在夸你!你和葛子君围着池塘跑三十圈,陈永康跟我来一趟。”陆芳板着脸说。
他们三个互看了一眼,曾亚延和葛子君便去跑圈了,而陈永康则跟在陆芳后面。
到了一处花坛,陆芳坐了下来,陈永康便站着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陆芳开口说话了:“有人向我反映你要动手打人了,目标的还是内门的尹夢灰啊,是真的吗?”
陈永康也没有狡辩承认了此事:“我和葛子君正准备吃饭,他跑来把烙饼全买下,还威胁老板不要卖给我们,为什么我不能教训一下他。”
“唉,”陆芳叹了一口气,“肆忠峰掌座本就偏心于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无故打内门弟子那是要逐出本峰的,你忘了上次的事了吗?我花了很大的代价才让你留下来,只因我不想看见我的弟子出什么事,你还答应我以后不会再犯,可现在,幸好没有打。你可是你家里的希望,你被逐出后你母亲会有多伤心,多说无益,希望你能听进我的话。去练习吧。”说完便走了也没有等陈永康回应,只留下陈永康一人站在原地。
原来还有这种事,之前陈永康一直是在众人的呵护下长大的,遇见不爽的事都会直接解决惹出事的人,没想到还要顾虑这么多,人与人之间的事情并没有那么轻松就能解决,中间要牵扯出太多人情世故。
陈永康整理好情绪走到了大家练武的地方,那里有三个班的弟子在训练,他一时半会找不到自己的班。
“陈永康”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甜美的女声,陈永康朝那望去,只见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陈永康,过来教我上次你还没教完的招式”那个女生开口说,声音还是这么动人。
可陈永康可不记得他是谁,要教什么招式,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以前的功力没了,但以前的剑术他还是记得很清楚,或许可以看出是什么招式。
陈永康上前去说:“嗯好啊,我上次教你的你练得怎么样了?”
“嗯……”那女生作出思考的样子,然后挥动了手中的剑,“就是这样这样然后……这样。”
她笨拙地挥着手中的剑,剑在随意地舞动完全没有章法。
陈永康果然没有见过这种招式,看的出可能是为了泡妞瞎编的,不过他可以依靠这几招现在编一套,看了看女生瘦弱的身体他决定教那招。
他先将女生刚刚用的招式重复一遍,然后认真比划了一下,期间还做出防御的姿势,最后再往前突刺一下将剑收回,帅气结束。
这把那个女生看的一愣一愣的,其实她根本没有记住那个陈永康教的招式,她靠近陈永康其实是另一种原因,没想到现在陈永康依照自己胡乱的招式做出了这么帅的剑法。眼前这个男人真是让她越来越摸不透,越来越着迷了。
陈永康看她在发呆,以为自己教的太难了便说:“要不我教个其它的招式?”
“不用了,我都学会了。”说完便将陈永康刚刚的招式重复了一遍,果然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让陈永康对眼前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了起来,竟然看一遍就能学会自己瞎编的招式,学习能力肯定很强是个可塑之才。
“你……”陈永康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被走来的一个女生打断了他的思路。
“周夭,你怎么又在和这个好色之徒聊天,上次他偷你衣服的事情忘记了吗?”一个美而很妖,艳而很俗的女生过来不屑地看了陈永康一样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
陈永康皱起了眉头,这里怎么这么多阴阳怪气的人,总是自以为是,真想揍她一顿,可是在打架就要被逐出了,他也只好忍耐着。
“哎呀,霄涼,他都说了是捡的啦,后面不是还给我了吗?”周夭为陈永康解围。
陈永康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偷的只好说一句:“我从不偷东西。”
“呵呵,真会装清高,还不是为了接近周夭,垂涎于她的美色。周夭你也真是,上次尹夢灰公子向你表白,你咋不接受呢?那么优秀的人才,要是是我,我就接受了。”霄涼滔滔不绝地说着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周夭听了都觉得尴尬,立马拉着霄涼走开了,那霄涼被拉走还在叫嚣:“我们周夭看不上你的,死心吧,臭小子。”
陈永康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哪都有癫子。
他又拿起了那把剑,手感尚佳,准备去一个隐蔽的地方练习一下以前的招式。
他四处转了转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草地,四周还挺安静的,只有不时从一个破房间传来的一阵阵猫叫。
陈永康回想了一下,嗯,就从那一招开始吧。
与此同时,曾亚延和葛子君跑完了三十圈,正准备坐下来休息的时候,陆芳突然出现了:“怎么?想休息啊?给我继续!”
这个女人已经盯着他们从跑起来到累趴再跑起来的场景,但她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因为他们是迟到三人众的老成员了,另一个最近从良了有所改正,这两个真是屡教不改。
“啊?不是三十圈吗?”曾亚廷已经累得坐在了地上,三十圈可是整整六公里的路程啊,大部分人跑完都会累瘫吧。
陆芳想了想说:“可我迟到了,没有看见你们之前跑的,我只看见你们跑了十二圈,还有十八圈呢。”
这时葛子君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老师……老师,以后不会迟到了,饶了我们吧。”
陆芳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上次他们也是这样说的,“继续跑,跑完才能睡觉我会一直盯着你们。”
“至少让我们休息一下吧。”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
陆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他们知道已经说不动陆芳了,只能又重新站起来重新跑,剩下的十八圈他们跑了半个小时。
“风之剑法——风息!”陈永康用手上的木剑横劈一下竟挥出一道微弱的剑气,远处的一根小草被斩断。
“竟然比以前差了这么多吗?”陈永康看着手上的剑,那是一把饱经沧桑的剑,剑身有多处痕迹,看得出是砍了很硬的东西。
陈永康准备回到训练的地方休息一下,不过那个木房子里传来的声音深深的吸引了他,好像是求救。
他快步走到木屋前,听清楚了,是胡言乱语。大门被一个生锈的锁锁住了,他透过木板缝隙往里看,是一个老婆子,身上乱糟糟的,头发也很乱,嘴里在不停念叨什么,她的身边有一只猫还有一副棺材。
他决定救一下这老人家,拿起木剑就准备砍下去,不过他停了下来,在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之前还是不要随意行事的好。一个老人家关在这里看上去也没有生命危险,待多了解些情况再作行动。
于是他便转身离开回到了训练场地。
那里还有一些人在训练,大部分人都走了,陈永康便去池塘那里找曾亚延和葛子君。
到池塘发现他们两个早已躺在了地上,浑身都湿透了,周夭则在一旁端水给他们喝。
“你们怎么回事?三十圈就这样了吗?”陈永康走过去问。
曾亚延抬起左手说:“那个癫婆让我们跑了四十八圈,能不这样吗?”
葛子君指着周夭说:“要不是周夭我们就变成干尸了,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夭后面打发走了霄涼之后便又去找陈永康了,但是到处找不着,听见曾亚延他们在池塘被罚跑就现在去看看陈永康会不会也在,没想到一来就看见他们两躺地上,过去一看原来是太渴了,而他们又不愿意喝池塘水因为他们以前在这洗脚,于是她走到了池塘另一边用旁边的盆打了一盆水给他们喝。
周夭看见陈永康来了,急忙站起说:“那个……那个刚刚霄涼说的话你不要在意。”
陈永康说:“无妨,我没有听进她说的话。”
“那太好了,”周夭顿时面露喜色,“那我就去就寝了,你们也快些吧,待会太晚睡可不好。”
说完周夭便急匆匆地走了。
“霄涼那个双面人对你说了什么,让周夭这么在意。”曾亚延好奇的问道。
“说她喜欢你。”陈永康说完便去将曾亚延和葛子君扶起来。
“去死咯,不要把你的事强加到我身上。”曾亚延尽管快没力气说话了,但他还是要回嘴。
“爱信不信,回寝。”陈永康扶着他们两个慢慢地走了。
“你要去哪啊,寝室在这边。”
“好的,扶着你们两个我路都分不清了。”
约摸七分钟,他们回到了床铺,那是由几块很长的石头拼接而成的床铺,上面铺上了一卷凉席,还有一床被褥,大家的被褥都一样,是肆忠峰分配的。
因为曾亚延和葛子君他们实在是太累了,没洗澡就直接躺到了床上,陈永康也躺了上去,硬硬的凉凉的感觉还挺不错。
“你们几个干嘛去了,是不是看女生沐浴去了。”曾亚延旁边一个身材微胖的男生打趣的说道。
曾亚延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真是说笑,刘俊尾你又不是不知道,陆芳那个癫婆娘罚我们跑了三十圈,后面还多跑了十八圈,哪还有力气到处走啊。”
这时葛子君旁边的那个男生搭上了话茬:“你们反正爱迟到,陆芳肯定罚死你们。”
葛子君反驳道:“赵博扬莫叫,以前你可是迟到三人众的大将军,被陆芳诱惑成好人了吧。”
“我受不了你了,来单挑!”然后直接压在葛子君身上,葛子君哪有力气反抗,只是惨叫了一声说:“明天我休息好了你给我等着。”
大家看见这对活宝都笑了起来。
这时曾亚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扯了扯陈永康说:“你今天下午挑水的时候不是在想一个绝世美女,说好晚上跟我说,现在说吧,让我今晚做个美梦。”
其他人都静下来仔细地听着陈永康接下来的话。
陈永康想了想,想到了那个女人,那个他深爱着的女生便清了清嗓子说:“我想到了昨天晚上梦里的那个女生,淡雅的双眸如水一样纯净,小巧笔直的鼻子十分标致,嘴如樱桃般小巧。平时不生气的时候乖巧可爱,生起气来就更可爱了,嘟起她的小嘴巴,脸涨得通红,话起话来也很可爱,简直是仙女。”
陈永康听周围没声音了,一看,竟然全睡着了,看样子睡得很香,一定是太累了吧。
陈永康躺着看着房梁,想起了她,不由得心情沉重了起来,茫茫人海该去哪里寻找她呢?当时遇见她的时候她才十九岁,在人群中看见她便忘不了了,最后在自己的苦苦追求下,她才同意的,同意时的那个笑容陈永康至今记忆犹新。
现在的她应该才十六岁吧,还不用经历那些痛苦的事。
陈永康想着想着眼皮就沉重了,然后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夜是那么的静,微风拂过,明月高悬,明月无私地将自己身上的光亮洒向大地,洒在湖面,洒在屋檐,洒进了寝室。青石铺成的小路上空无一物,被月光照的泛起点点银光,那是夜晚人们回家的指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