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报应

172 报应

“跪下!”左夫人忽然一拍桌子,望着周文茵,周文茵不敢造次立刻跪在了地上,左夫人就和方妈妈道,“上家法!”

方妈妈应是而去。

周文茵抬起头来,屈辱,惊恐一瞬间聚集在脸上。

她知道左氏的家法是什么,可是用的却只是家中的妾室以及丫头婆子身上,婆母现在竟然要用在她身上,周文茵咬着唇望着左夫人,道:“娘,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今天不该冒冒失失的到公堂去听审,您要罚我我无话可说,可是……”

左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可是什么?可是不该对你用家法是不是?”

周文茵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以往果然是我小瞧你了。”左夫人冷笑道,“没想到周礼养出来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能不动神色的去害人,如今还有胆子质疑我!”

周文茵摇着头,回道:“娘,您误会了,我没有害人。”她说着微顿,迫不及待的解释道,“是她们联合起来蓄谋害我,我真的很冤枉啊。”

“住口。”左夫人喝道,“我是没有耳朵听,还是没有眼睛看,抑或你以为我老眼昏花不能明辨是非?”她摆摆手,不想和周文茵多谈,不给她教训,她根本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给我打!”

方妈妈拿了根一臂长的篾条出来,软软的缠在手上,周文茵看到心就立刻提了起来,她朝后缩了缩,望着左夫人,道:“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左夫人没有吱声,朝方妈妈点了点头。

方妈妈便上前去,掀了周文茵的裙子露出脚踝和小腿,便就一下一下抽在小腿上,每抽一下就如将肉撕下来一般,钻心的疼,周文茵尖叫着求饶,可左夫人依旧淡然的喝着茶,仿若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方妈妈抽的很娴熟,每一次都不落空,且每一次都重叠在一处,不过十几二十下,周文茵的小腿已经肿了起来,再抽十几下便肿的宛若馒头一般,疼的周文茵脸色惨白,趴在地上连喊都没了力气。

方妈妈前后抽了一共八十下才收手,周文茵已疼的晕过去一次,过了一刻等她醒过来,左夫人依旧淡淡的坐在主位上!

“娘。”周文茵一双腿动都不能动,哀求的看着左夫人,左夫人轻悠悠的放了茶盅,望着周文茵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周文茵点着头道:“知……知道!”

“说说看!”左夫人冷眼看着她,周文茵就回道,“我,我不该不经您的同意擅自上公堂,更不该被人牵着鼻子走,丢了您的脸面,我知道错了!”

左夫人没有说话,朝方妈妈看了一眼,方妈妈二话不说,上去接着抽,待抽够二十下她才停手,周文茵趴在地上哭着道:“娘,求您饶命!”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左夫人语气不变,依旧问着方才的问题。

周文茵心里有些害怕,斟酌了一番才道:“我……我不知道,求婆母明示!”

“蠢货!”左夫人冷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来京城我如何和你说的!”

周文茵捂着腿一点一点移着坐起来,望着左夫人气若游丝的回道:“您说让我一切听您的,让我不要张扬,遇事能避则避切勿出头!”

“你又是怎么做的。”左夫人望着周文茵。

周文茵极力的辩解道:“可是……这件事并非是我张扬,而是她们设好了陷阱等我跳,我事先真的不知道!”

左夫人嘲讽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方妈妈又上去抽了二十下,周文茵大哭,这篾条起初抽在身上便如刀片在割着肉,再往后新伤覆在旧伤便如锯子在磨在扯,她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腿,并没有流血,但是皮肉却已经绽开,周文茵实在无法忍受,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

方妈妈收了手,左夫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文茵,冷声道:“牛不喝水难按角,你若不凑上去把脸伸出去,她们能害得到你!”又道,“我不管你以前在薛家受了什么委屈,但我今天警告你,你若再没脑子的四处惹事,我定不会轻饶你!”

周文茵拼命的点着头,她真的怕方妈妈再上来抽她。

“从今天开始,你便在家中养病,不准踏出房门半步!”左夫人挑了挑周文茵的下颌,眯着眼睛看她,“你出丑也好生死也罢,我懒得管你,但是若你连累了家里的人,我告诉你,不用回到广东,我就能让你在京城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左夫人说话并没有多少的波澜,面上也未露杀意,可是周文茵却依旧害怕的抖了抖,她从来没有见过左夫人露出这副样子!

“自不量力的东西。”左夫人将周文茵甩开,道,“这点伎俩就想暗算人家,那宋太太不知比你聪明多少倍,她早就算好你要做什么,就在这里等着你!你说人家设计了陷阱陷害你,我看是你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还一副沾沾自喜的蠢样!”话落,左夫人拂袖对方妈妈道,“将她送回房里派人守着,三天内不准上药,不准吃饭,让她长长记性!”左夫人说完,便大步出了门。

周文茵筋骨未断,受的只是皮肉之苦,所以她能走路,但是每走一步那充了血的火灼刺痛感,像是烙在铁上,又像有人拿刀剜肉似的……方妈妈的手法很巧,这样把裙子已落下干干净净连血腥味味都闻不见,实在是妙极。

周文茵咬着唇强撑着站起来,狠狠的看着走出去的左夫人,眼泪蓄在眼眶里,她由丫鬟背着回到自己的房里。

“梨花!”周文茵拉着丫鬟的手,低声道,“你想办法出去通知我的父亲来一趟,让他来看看我!”

梨花听着一愣,道:“二奶奶,老夫人将您软禁在这里,您出不去奴婢现在恐怕也出不去。”梨花说完,周文茵眉头一皱便啪的一声,抽了梨花一个耳光,喝道,“是不是我出了丑,你就以为可以不听我的话了?我告诉你,我现在还是左府的二奶奶!”

梨花捂着脸跪了下来,解释道:“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立刻想办法去通知我父亲。”周文茵说完,恨的将手里的茶盅丢在地上,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蜷在一边的小腿,三天不上药……她说不定就已经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了。

梨花抹着泪点了点头,将地上的茶盅收拾干净便出了门去。

梨花一出去,房间中便只剩下周文茵,她无力的靠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时,房间的窗户吱吱呀呀的被人推开,周文茵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过了一刻她就出声道:“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的?”

“茵儿。”薛明大步过来,径直在床边坐下,捧了她的腿,一看便倒吸了一口冷气,“茵儿,你的腿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左夫人打的?”

周文茵咬着唇,怒道:“不用你管!”

“现在我不管你,谁来管你!”薛明说着一顿,又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找金疮药!”他的话才说完,周文茵就将他一把推开,喝道,“滚,你现在就滚,我谁都不需要!”

薛明皱眉露出一丝不悦,随即又被他压了下去,他道:“你别乱动,腿上的伤不能碰!”他伸手想去碰周文茵的脸,周文茵却一下子将他的手推开,怒道,“我的早就没了脸,我这样活在世上,就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让我死了算了。”

“说什么傻话!”薛明低声安慰道,“你不还有我吗,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你放心!”话落,强行将周文茵按在自己的怀里,周文茵推着打着咬着,又压抑着靠在他怀里低声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儿,薛明见她歇了便拿帕子给她擦眼泪,问道,“你的伤不上药不行,你等我,我去给你找药!”

“泰哥儿。”周文茵情绪稳定了一些,拉着薛明的手,咬着唇道,“婆母她不让我上药,你不用找药了。”

薛明一愣顿时满面怒容:“她将你打成这样,还不准你上药,可恶!”他目光阴鹫,露出一丝杀意,望着正落着泪的周文茵,道,“走,你跟我走!”

“走?去哪里?”周文茵被薛明拉扯着下了床,薛明道,“离开这里,她现在在京城就能这般对你,等他日你回广东以后,日后肯定更加难过!茵儿,这样的人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等着你的只有无尽的苦!”

“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周文茵疼的倒吸着冷气,推开薛明在床沿坐下,回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二爷你也不是知道,那样的情况下,我能嫁出去就已经谢天谢地,更何况,我们和粤安侯联姻的好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若是跟你走了,我父亲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他们往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你总拿这样的话来敷衍我,两年了,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走!”薛明半蹲在周文茵面前,拉着她的手问道,“茵儿,你到底爱不爱我?”

周文茵立刻抬起头来,强忍着心里的怒,点了点头道。

“你爱我,那为什么不和我走,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再找一处没有人认识你我的地方,安心住下来生儿育女,这样难道不好吗。”薛明将周文茵的手放在唇边亲着,又道,“我再不想看到你受苦,我恨不得将所有欺负你的人全部杀了。”

“泰哥儿。”周文茵点着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再等等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和一起你走的。”

薛明脸上的温情一下褪了下去,他眯着眼睛望着周文茵,问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

“你能不能现在不要和我说这些问题。”周文茵终于忍不住,“我今天丢了那么大的脸,又被婆母惩罚,我怒,我恨!我没有心情和你风花雪月,此仇不报我便是有一百条锦绣前程,我也无心留恋。”

“好!”薛明腾的一下站起来,道,“方幼清是不是,我现在就去帮你杀了她。”他说完,又看着周文茵,问道,“是不是杀了她你就会跟我一起走?”

周文茵一顿,轻蔑的看着薛明,摇着头道:“你杀不了她,又何必说这种话。”

薛明仿佛没听见,转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周文茵气的拍了床沿:“蠢货。”她挪到窗户跟前往外看,哪里还能看到薛明,她轻喊两声根本没有人应,她不得不将窗户合上回到房里!

一直到晚上,薛明都没有再出现!

若真将方幼清杀了也就罢了,即便薛明死了也值得,怕就怕他事情没有办成,反而被人抓住,周文茵忐忑的不安,几乎一夜未睡,直到天快要亮时,她忽然听到了窗户边有动静传来,她忙翻坐起来,果然就看到薛明自窗外爬了进来。

“泰哥儿。”周文茵皱眉看着薛明,就觉得他的动作格外的慢,随着他动作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周文茵一怔,望着已经进了房里的薛明,就道,“你受伤了?”

薛明没有出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周文茵就看到他的右胸口的外衣被割了一刀口子,有血从里面缓缓的渗透出来!

“怎么弄成这样。”周文茵皱眉道,“你的金疮药呢,快上点要,若不然一会儿血腥味太浓,会让梨花察觉的。”

薛明放了手里的匕首,看了眼周文茵,却没有动,周文茵就接着问道:“你……真的是杀方幼清了?她死了吗?”

“嗯。”薛明几不可闻的点点头,周文茵眼睛一亮,不敢置信的看着薛明道,“方幼清真的死了?”

薛明再次点点头,周文茵整个人都绽出了光彩,她兴高采烈的道:“她竟然真的被你杀了,真是太好了!”她简直要抚掌大笑放鞭炮庆祝一下才好,疼了一个晚上的腿,这会儿也不觉得疼了,“泰哥儿,你真是太厉害了。”

薛明沉默的看着她,道:“你现在要跟我走吗?”

周文茵脸上的笑容便是一淡,望着薛明就哄着道:“泰哥儿,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还有二爷他……”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薛明忽然打断她,问道,“你现在你要跟我走吗?”

“泰哥儿。”周文茵脸上隐着不耐烦,“许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二爷还答应过我,等他剿灭了武威堂以后,将那边的堂会给你打理,我们不能走,泰哥儿!”

“住嘴!”薛明不顾胸口渗出来的血,盯着周文茵道,“在广东时,你说广东是粤安侯的地方,我们逃不出广东,等哪一日离开广东,一定跟我走。好,我等了你两年,现在我们已经在京城了,你却说要回广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舍不得他?”

周文茵摇着头,否认道:“我怎么会喜欢他。”她艰难的走过来,拉着薛明的手道,“他除了打架还能做什么,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

薛明脸色微霁,望着周文茵道:“那你跟我走,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若是左夫人改日再来这么一次,你觉得你还能支持多久?”

“她是觉得我丢了脸才会这样,寻常她对我很好。”周文茵解释道,“这一次是我自己考虑不周,上了方幼清的当,但是她现在已经死了,了了我一个心结,大仇得报,以后我安安分分的,婆母她不会再罚我的。”

“以后?”薛明眯起了眼睛,望着周文茵,“我问你,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我走?”

周文茵一怔,摇着头道:“不是,我想过,我真的想过,可是我们要离开这里,就要考虑很多事情,我们要怎么生存,我们以什么身份面对世人?往后我们的孩子呢,他要是问外家,问祖家我们要怎么答复他……泰哥儿,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我们要走,也要将一切都准备好,你不要着急好不好!”

薛明忽然伸出手来,他的手一直捂着胸口,所以沾了满手的血,就这么捏住了周文茵的脖子,瞪着眼睛阴鹫的看着周文茵,道:“你不要找这些借口。我最后问你一次,我跟不跟我走?”

薛明的力气很大,样子又非常的骇人,周文茵顿时跌坐在地上,腿上的疼加上脖子上的疼,她顿时脸色苍白,惊恐的掰着薛明的手,道:“你……放手,快放手!”她打着踢着薛明,薛明无动于衷,她便一拳砸在了他的伤口上,薛明闷哼一声手松了松,周文茵赶忙推开他朝后退了几步。

“你疯了是不是。”周文茵捂着嗓子咳嗽着,恼怒的瞪着薛明,“你要我和你走,我们去哪里,怎么生活?你能给我什么,你能做什么,你想过没有?以后孩子呢,难道要他和那些百姓一样,穿着粗布滥衫的过日子,难道你要我和你一起到田野乡间去种田养鸡?你什么都做不到,我如何我能跟你走!”

“这些都不是问题。”薛明拉着周文茵的手,“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我们爱彼此,这些困难算什么,根本就不用考虑。”

周文茵摇着头:“泰哥儿,你太幼稚了!”她推开薛明在床沿坐了下来。

薛明不傻,他在很早以前就看出来周文茵不想和他走,若不然当时他追去广东时,她就可以跟他离开,可她还是听从父母的安排嫁去了左府……可是他不愿意相信,周文茵说过喜欢他,只喜欢他一个人的,他相信只要他守在她身边,总有一天会打动她的。

“所以呢。”薛明毕竟了一步,望着周文茵道,“你不和我走是不是?因为舍不得左二奶奶的身份,舍不得那份荣华富贵是不是?这些身外之物对于你来说,比我重要对不对?”

周文茵愠怒,回道:“是!你有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喜欢能当饭吃,能当衣服穿,能得来名誉地位银子豪宅?你让我跟着你浪迹天涯,你有没有问过我喜欢不喜欢,我今天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那种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生活,不喜欢!”说着一顿,又道,“正好,今天话说到这里,我们索性说清楚,你若是喜欢我还想留在我身边,那就还像以前那样,若是不能,那我也不留你,天下之大随你去留!”

“你和我说这种话!”薛明走到床边,胸口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打磨光滑的地板上,他一字一句道,“我随你去广东,像条狗一样每日守在你的身边,你出嫁,你圆房,你和左二情浓意切,你风光无限我都远远的看着你,乞怜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哪怕一眼我也能高兴几日……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那不过博爱般的扫了一眼,你眼中根本没有我,可是我不介意,我相信你即便没有看到我,心里也一定知道我在这里。后来你说你也喜欢我,我多高兴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昭告全天下,我心心念着十几年的女子,终于也喜欢我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左二是个畜生,他变态他虐待你,你受不住了才来我这里寻求慰藉,可是我也不介意,我相信你能来找,就是因为你心里有我!”

周文茵没有说话,紧紧握着拳头。

“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肯和我走!你知不知道,为了荣华富贵,你很有可能会将命丢在粤安侯府,左二那个畜生,总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的!”薛明说着眼眶微红,半蹲在周文茵面前,语重心长的道,“是和一个爱你的在一起过着清贫的日子,还是跟着一个畜生享受荣华富贵,哪个好那个坏你分辨不出来吗。”

“你不要说了。”周文茵一下将薛明推倒在地,她怒道,“我不会跟你走的,还是那句话你若想留在我身边,我很高兴,可是你要想让我跟着你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薛明看着决绝的周文茵,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终究抵不过这些虚无的东西:“你还想我对你怎么样,你去放火烧我娘,为了你曾经受过的屈辱报仇我都不拦着你,你让我去还大嫂,我想都没想就去做,你让我去杀方幼清,我明知危险可以依旧去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心,我的心里装的都是你!为什么这颗心就抵不过你要的荣华富贵呢,你说啊,你说啊!”他猛然站起来,一把将周文茵推倒在床上,开始去扯周文茵的衣服,“心是不是还不够,好,你不是最喜欢和我鱼水之欢吗,好,再加上这些,你觉得够不够!”他的力气很大,不管周文茵怎么打怎么踢都没有用,不过一会儿周文茵身上床的衣裳悉数被扯的粉碎,薛明也拽掉身上的衣裳,胸口那手掌长的红肉外翻的的伤口不停的流着血,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周文茵白皙的腹部,胸口,脸上……

周文茵气的脸色发白,挠着薛明:“你给我滚,滚!”

薛明根本没有了理智,他捏着周文茵的脖子,疯狂的摆动,汗水混着血水将粉白的床单晕出了猩红色,他揪着周文茵胸口的绵软,低头一口咬了下去,周文茵啊了一声尖叫,薛明猩红了眼睛抬起头来,嘴角已经染上了血,他呵呵一笑,道:“舒服不舒服,嗯?还是这样也不满意,要不要我像左二那样把你吊起来?你想从前面进还是从后面?你说说看,只要你喜欢,我都能满足你,让你欲仙欲死!”

“你这个疯子!”周文茵又疼又屈辱,她打着薛明气的眼泪簌簌的落,“我什么都不要,你给我滚,滚!”

薛明根本不停,将周文茵的双臂一拉一掀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他找了绳子娴熟的将她捆住,自周文茵身后而入,周文茵顿时疼的大汗直流,薛明阴冷的笑着,抽打着她的臀部,笑着道:“这样呢,这样喜欢不喜欢?”

周文茵无力的埋头在锦被中,连哭都没了力气,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明躺在了她的床上,因为兴奋他胸口的血流的比先前快了许多,周身皆是猩红,他惨白了脸躺在周文茵身边。

两个人一个趴着无声,一个仰躺着气若游丝。

周文茵撑坐起来,满眼的愤怒和憎恶,薛明睁开眼睛望着她,怅然一笑:“今天满意不满意?若是不满意,我还可以再来一次。”

“滚!”周文茵气的发抖,从发髻上抽了发簪出来,抵在自己的喉咙上,“你现在就给我滚,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滚!”

薛明艰难的撑坐起来,望着她,不敢置信的道:“你让我滚?”

“滚!”周文茵忽然将簪子拿下来对着薛明的脖子,道,“你走不走!”

“呵呵……”薛明笑了起来,将周文茵的簪子捏在手里,看着她笑个不停,像是看见了多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周文茵气道,“薛明,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不是说你自己像条狗吗,你错了,在我眼里你连条狗都不是!”

薛明的笑容一点一点凝结在嘴边,他浓眉微挑,用眼角看着周文茵,确认似的道:“你说什么?”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在我眼里你连一条狗都不如。”周文茵指着他,讥讽的道,“你觉得,我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吗,你凭什么这么自信我会放弃一起跟着你私奔,你太自以为是了!”

薛明脸色冷若冰霜,眼里仅存的一点理智一点一点消失,周文茵已经接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刘氏?因为她就是个贱人,她今天没死,总有一天我也会让她死,比起方幼清,我更恨她,是她毁了我的清白,你觉得我会喜欢上一个仇人的儿子吗,你做梦,做梦!”

薛明皱眉眼睛充了血一般,掐住了周文茵的脖子:“好,那我们今天就一起死在这里,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他说着,越发的用力,周文茵双眼顿时突了出来,脸上涨的通红,双手想去抓薛明,可惜他未着寸褛她只能在他染着血的胸口留下几道深浅的指甲印子……

周文茵想要求饶,她知道薛明是真的动了杀念,可惜,此刻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周文茵绝望的看着薛明,眼底满是哀求。

可惜,薛明看不见,他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周文茵方才说过的话……她不爱他,从来没有爱过,他在她的眼中,连条狗都不如!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撞开,随即方妈妈冲了进来,一见到床上的情景,便是她久经了人事也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就看满床殷红的血渍中,周文茵赤身露体的躺在床上,而她身上正坐着一个男人,也同样未着衣物,那个男人正狠命的掐着她的脖子……

方妈妈回头看来眼跟着进门的左夫人,左夫人脸色大变,想也不想抄起桌边的绣凳,走过去,照着薛明的后脑勺便砸了下去。

薛明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被左夫人这么一砸顿时松了手,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便栽趴在周文茵的身上。

周文茵早已晕了过去,左夫人就这么冷冷的站在床前,看着这么一对男女以一种极其不堪的姿势,叠躺在一起!

这就是她娶回来的儿媳,左夫人失笑的摇摇头,指了指门口,吩咐方妈妈,道:“把门关上,别让任何人进来!”

房妈妈应是,过去将门关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周文茵醒来时房间里暗暗的一点光线都没有,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她伸手摸了摸,薛明并不在身边,她放心的松了口气,撑着坐了起来,才发现床单已经被人换过,她摸着下床声音嘶哑的喊了一声:“梨花!”

没有人应她。

周文茵摸索着想要点灯,可找了半天,房里的东西依旧在,但就是找不到灯,她咳嗽了两声又按着记忆走到门边,想要打开门喊人进来,却连着拉了几次都没有打开……

她心头一顿,忽然清醒了过来,脑海里闪过什么,她立刻走到窗户边,踢翻脚凳在地上滚的骨碌碌的响动,回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她拉着窗户,窗户也和门一样,纹丝不动!

周文茵害怕起来,她拍着门窗对外头喊道:“有人在吗,有人在吗?快开门!”

有人走了过来,似乎正站在窗户外面,周文茵大喜,拍着窗户道:“你是谁,快帮我开门!”那人没有说话,随即脚步又响了起来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在井壁中被无限放大!

“开门,放我出去!”周文茵使劲的拍着门,过了许久许久,她软软的倚在门边,终于明白过来,她恐怕已经被左夫人彻底关了起来,而这些门窗也已经自外面封死……

她很害怕,非常的害怕,薛明死了没有,左夫人是怎么发现的,她想和她解释……

为什么连听都不听,就将她关在这里,为什么!

她怎么办,怎么办!

周文茵飞快的想着对策,这个时候能救她的人还有谁?父亲吗?左夫人一定会将薛明的事情告诉父亲,父亲没有脸来求情。可是除了父亲,她没有一个人可以求,若是以前她还能找薛明想,现在呢……

对,二爷,她能求二爷。他为人虽然喜怒无常,可是还是喜欢她的,二爷如果知道她现在这样,一定会救她的!

可是二爷不在京城!

怎么办?难道要等到左夫人启程回广东以后吗?等回了广东她和二爷解释?

周文茵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哭了许久她起头来,望着黑漆漆的房里,伸手不见五指,她害怕的缩在墙角,又疯了似的跳了起来,钻到被子里缩着,露出一双眼睛,惊恐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就好像在黑暗中藏了无数个妖魔鬼怪,正窥探着她下一刻就能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吞进腹中!

周文茵蒙着被子,瑟瑟发抖!

三月末的天气凉爽适宜,微风拂面艳阳高照,左夫人却是表情阴冷的坐在正堂之上,望着下面跪着的一位女子,沉声问道:“你说你是周文茵以前的丫鬟?”

“是!”女子梳着圆髻,已是妇人打扮,“奴婢叫半安,自小跟在周小姐身后服侍,两年前周小姐回广东时,将奴婢丢在了荒野,奴婢辗转被卖几处才逃回了京城!”

“嗯。”左夫人几不可闻的点点头,道,“你说当年周文茵离开京城时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此话当真?”

半安点着头,道:“不敢欺瞒夫人,我们出京城时被人拦住,当时小姐和夫人被那帮人困在山里一天一夜,那帮人禽兽不如定然不会放过她的!”半安说着想到那天的经历,依旧心有余悸。

“那薛明又是怎么回事。”左夫人看着半安,半安回道,“二爷自小便喜欢小姐,他能为了小姐做任何事,所以,在小姐回广东以后,他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

左夫人面无表情,但眼底却是满是杀意,好一个周府,好一个周礼,竟然拿这样一个破货来糊弄她们,不但如此,周文茵这个贱人,竟然身边还养着男人,她们竟然一无所知。

实在该死!

“你特意找上门来,便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左夫人不露声色,半安便点点头道,“是,奴婢办完此事便跟着夫君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可是当年所受的苦遭的罪奴婢不能忘,此仇不报奴婢便是死也不会瞑目,所以,奴婢回来了,将此事告诉您,不管夫人您如何想,对于奴婢而言,前半生已然是个了结,自此后半安已死,世上再无半安!”

左夫人倒是欣赏半安的爽快,她朝方妈妈看了一眼,方妈妈就拿了个荷包递给半安,左夫人道:“你既然要走了,那我便顺手人情送你一些盘缠,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恐怕也难留你!”

“是!”半安将荷包收在怀中,“民妇清和多谢夫人!”她当场便改了姓名,“祝夫人安康!”说着便起身昂着头出了门。

左夫人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方妈妈无声无息的上前给她添了茶,主仆两人一坐一站在正厅里就这么待了半日,等天擦着黑时左夫人才动了动,道:“把薛明送去给周礼,是留是去,让他看着办!”她说着站起来,淡淡的道,“那个贱人便就关着,一日一餐,除此之外谁若去看她和她说半句话,便割了她的舌头!”

“是!”方妈妈垂头应是。

半安一路出了粤安侯府的门,就看到听安在门口看着她,一见到她听安就道:“你都说了?”

“都说了。”半安和听安走到了拐角处,听安又道,“那可看到了左二奶奶还有二少爷?”

半安摇摇头,道:“左夫人这个人深不可测,依我看,只怕是二少爷和左二奶奶都凶多吉少了。这个事儿你打听没有用,恐怕还要求宋太太帮忙!”

听安点点头,望着半安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虽是屠户的妾,可我也总算有了个家,往后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半安说着,将怀里的荷包递给听安,“给你吧,这些东西我拿回去反而不好交代,你收着,就当给你做嫁妆了。”

听安一下子红了眼睛,抱着半安:“姐姐……”半安拍拍她,道,“要记着我的话,人在做天在看,心术不正者总有受报应的那一天,我现在这样并不怨怪谁,怪只怪我自己当初做了错事。”

听安抹着眼泪,半安笑道:“我走了!”说着,不管听安怎么喊,半安都径直走远,没有回头!

幼清听江泰说完微微挑眉,看着他道:“你是说左夫人将薛明送到福满楼去了?”

江泰点点头!

这位左夫人可真是不简单,这么能沉得住气,她在炕沿坐了下来,蔡妈妈给幼清倒了茶,低声道:“左家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位左夫人会不会怪在您的头上?”

------题外话------

(在酒店,急着退房换地儿,所以先把草稿贴上来,估计好多好多好多错别字,先凑合看,我晚上上来修改!)

181 最后188 家人096 成全036 惊讶019 宋锦绣番外之一080 出门004 罅隙027 说话095 为何245 婚后202 前兆100 劝说077 爱情018 宋策番外172 报应158 夫君013 一家193 进府204 乱象102 可能050 有因215 生死086 结怨060 渔翁073 鸳鸯097 落定088 生气254 联系135 要求149 笑闹225 政策219 着急112 定亲012 犹豫122 是谁212 锦服207 欲加101 出事073 鸳鸯167 愤恨016 不同216 缘分196 马脚143 入伙171 堂审010 心态026 比较182 命运210 疑心065 回信184 行船053 收效071 交易216 缘分249 往事042 仅此136 惊愕142 被动082 考虑093 人情093 人情076 出嫁075 大定046 浇油002 薛府256 乱向027 说话195 心思018 宋策番外178 进步062 格局235 意外138 心结239 新帝045 出事139 暗涌126 利益167 愤恨130 矛盾119 尴尬134 心虚169 张网208 应对210 疑心234 座谈018 搜查216 缘分120 认亲031 灭口146 反扑236 昏睡210 疑心100 劝说041 忧思042 仅此030 态度241 仗势139 暗涌223 筹谋132 找回
181 最后188 家人096 成全036 惊讶019 宋锦绣番外之一080 出门004 罅隙027 说话095 为何245 婚后202 前兆100 劝说077 爱情018 宋策番外172 报应158 夫君013 一家193 进府204 乱象102 可能050 有因215 生死086 结怨060 渔翁073 鸳鸯097 落定088 生气254 联系135 要求149 笑闹225 政策219 着急112 定亲012 犹豫122 是谁212 锦服207 欲加101 出事073 鸳鸯167 愤恨016 不同216 缘分196 马脚143 入伙171 堂审010 心态026 比较182 命运210 疑心065 回信184 行船053 收效071 交易216 缘分249 往事042 仅此136 惊愕142 被动082 考虑093 人情093 人情076 出嫁075 大定046 浇油002 薛府256 乱向027 说话195 心思018 宋策番外178 进步062 格局235 意外138 心结239 新帝045 出事139 暗涌126 利益167 愤恨130 矛盾119 尴尬134 心虚169 张网208 应对210 疑心234 座谈018 搜查216 缘分120 认亲031 灭口146 反扑236 昏睡210 疑心100 劝说041 忧思042 仅此030 态度241 仗势139 暗涌223 筹谋132 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