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以不治我的罪,可我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当晚我就在箫王府的院墙外面,目睹了全过程,就连皇上及时赶到,也是我安排人通知的!”唐茗悠道。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做得到?”皇甫川还是不信。
唐茗悠只好道:“皇上难道不是听了太后宫中的眼线说,太后私自出宫,才派人尾随,然后得知太后进了箫王府,才亲自带人赶来的嘛?我连那报信的宫人都可以指出来给皇上看,皇上是否还不肯相信?”
皇甫川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唐茗悠一手安排好的。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咳咳咳……”皇甫川剧烈地咳嗽起来。
唐茗悠轻轻拍着皇甫川的背,无奈道:“我知道我做的事情犯了欺君之罪,皇上可以怪我,甚至治我的死罪,可我希望你不要误会你的皇叔了,他从未对不住你,相反,这些年,他为了你,殚尽竭虑,就算身体垮了,也想着要帮你铲除最后的隐患红叶会才离开朝堂,他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皇甫川咬着牙,鼻头红了,眼睛也红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朕这些?朕已经铸成大错了,你为什么要拆穿这一切,你要朕……情何以堪?”皇甫川忍住崩溃大哭的冲动,怨恨地看着唐茗悠。
唐茗悠叹息一声,道:“我只能说抱歉,我恨太后,也真的恨不得她早些死掉,她对我造成的伤害,让我已经忍无可忍,我和太后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她不配为人母,朕一点也不后悔杀了她,她到最后,都还想利用朕,朕在她眼里,一点也不重要,不过是她追名逐利的工具。如果她不需要名利了,朕这个儿子,就一点存在意义都没有了!”
皇甫川竟有种和唐茗悠惺惺相惜的错觉。
他深恨着太后,一如唐茗悠深深忌惮太后。
唐茗悠心疼地看着皇甫川,道:“太后只是被自己的执念蒙蔽了眼睛,她早该知道,你本可以是个好皇帝,好儿子,是她没有好好珍惜!”
“朕不想当什么好皇帝好儿子!”皇甫川吸吸鼻子,不肯承认,其实他内心,从未放弃过这种挣扎。
一面是嗜血暴虐的疯狂念头,一面却是努力撑起皇冠,当个明君的信念。
这两者互相撕扯着他,让他日夜都身处煎熬之中。
“皇上,你病了,只是病了!”唐茗悠道。
“朕没有病!”皇甫川摇头,“朕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你并不知道,你这种病不是身体上的病,而是心病,偏执,暴虐,精神紧张,夜不能寐,充满杀念!”唐茗悠将皇甫川的病症一一说来。
皇甫川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病了,而我……恰好可以替皇上治病,假以时日,皇上会恢复正常,又可以拥有正常人的生活,不再需要通过杀人来满足自己,也不需要再感到害怕和无助!”唐茗悠道。
皇甫川问:“我还有机会吗?他们会逼死朕的,朕要是被废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没人会要你死,你的皇叔会保护你,不当皇帝又如何呢?难道当一个普通人不会更快乐吗?你不需要再逼迫自己,不需要再承担这么大的压力,让自己轻松一点,这样对你的病也有很大的好处!”
唐茗悠知道,不论发生什么,萧锦晔也不会真的要皇甫川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