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非扬大厦出来,玉筱希便一头乱窜,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只觉得胸口很闷,头重脚轻,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狠狠的大哭一声,找一个地方让心栖息。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最后她的步伐终于在一个小花坛前停下,然后整个身体软在了水泥抹的石台上。
今天是她有生以来感觉到最委屈,也最爱伤的一天,虽然曾经炎非墨对她一直没有过好的语气,但却从来没有让她感觉到如此的悲戚和心痛。
此时此刻,她是如此的恨自己,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下贱,也恨自己竟然会去找他,明明知道结果好不到哪去,可她却天真的以为他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对她近一份人情。
‘贱种’玉筱希的耳边不时的浮起这两个字,两手不经意的握拳在掌心,他竟然如此称呼自己的孩子,原来他已经厌恶她到了这般田地,可怜她还对他抱有一丝期翼。
玉筱希轻轻的将泪水抹开,低下头,抚着依然扁平的小腹,眼睛里发出两道清冷的光色,暗自忖道:宝宝,你们一定要听话,乖乖的呆在妈妈的肚子里,他不要你们,还有妈妈,妈妈一定不会抛弃你们的,以后你们只是妈妈的宝宝,妈妈一个人的宝宝。
玉筱希想着,两只拳头再次握紧,泪水也又一欠溢出了眼眶,下这个决定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爱情,前途一切都会因为两个小生命的降临而离她远去,这也是她不得不为此付出的代价。
视线慢慢的又模糊起来,泪水滑过她的脸,一滴一滴溅落在地上,带着她的伤,夹着她的痛。
忽然,她的眼前出现一片似有若无的白色,当她抬起眼的时候,脸上的泪水已经被人用纸巾擦去了大半。
“如果还觉得难受,就继续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景斯瀚将手里的纸巾递给玉筱希:“拿着。”
也许是在女人堆里爬摸打滚久了,所以这些动作于他而言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玉筱希呆呆的看着景斯瀚,怔了许久才用哭的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景斯瀚突然的出现,玉筱希有些惊慌失措,原本还想掩饰,可是那一脸的泪水却是最有力的证据。
“你今天没去给小奇上课,也没请假,打你电话也不通,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本想打算去你家的,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偶遇。”景斯瀚没有说看到她时确切的时间,因为他看出了玉筱希的窘态,虽然女人流泪不是罪,但是每一个女人都希望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呈现在外人面前,而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的糗态,其实自她从非扬出来,他就一直跟开车跟在她的身后。
“抱歉,家教我可能做不了了,先代我对云奇说声对不起,明天我会亲自去和他说。”玉筱希声音很沉,说得十分吃力,努力的将自己脸上的不平静压下。
“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景斯瀚言语一样的认真,他知道这一次不再是她的任性和赌气,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奈,所以他的语气很温和,似乎还带着些许恳求的韵味。
“没有理由,就是不想教了。”玉筱希将脸抬起,45度的斜角仰望着天空,以求眼眶里那漫起的氤氲不要流下来。对景云奇,她早已有了感情,虽说还没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地步,但是这突然的放弃,对她而言又怎能说不是一种残忍,只是现在她的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一张天真纯净的脸,在他的面前,她是何等的肮脏而令人不耻,即便现在他什么都不懂,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又该怎样去解释?所以,逃避是最好的办法。
“你撒谎。”对于玉筱希这种态度,景斯瀚开始有些恼怒:“你们在一起相处得那么好,这么多天,我就不相信你对小奇没有感情。”
“相处得好,那是因为我有方法,也是我应尽的责任,我教过的孩子多了去了,如果每个我都得喜欢,都得产生感情,那我是不是太博爱了,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玉筱希将脸撇向一旁,不想让景斯瀚看到自己眼睛里的那抹心虚。 ωwш ¸тт kān ¸C〇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玉筱希的这番言辞对他而言一点都不具备杀伤力,景斯瀚依然固执着自己的想法。
“那你就当我人品有问题吧,我就是这样一个我行我素,自私无品的女人。”玉筱希不想和景斯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孩子的事情已经把她的脑袋全部弄乱了,她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思去处理和景云奇之间的问题。
“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景斯瀚再次反驳玉筱希的话,语气很刚硬:“虽然曾经对你是有过一些误会,但是经过前些日子的接触,我可以确定,你和我认识的女孩都不一样,而且我可以保证你的人品。”
“哼,人品,这个词还是不要用在我身上的好,我怕玷污了它,好了,你什么也别说了,我说了不教就不会再教了。”玉筱希说着便从石台上站起身来,然后直接绕过景斯瀚他的身后走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景斯瀚一把将玉筱希拉住,脸上满是关切,先前他一直没问,是为了尊重她的隐私,可是看着她这样的状态,他心里一直努力制压着的冲动终于爆发了。
“我的事情没有必要向你报告,把手放开。”玉筱希累了,于是也恼了,她知道不应该把怨气发泄到别人身上,可是她就是抑制不住。
“我说了,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要不然我是不会放手的。”景斯瀚拉着玉筱希胳膊的手稍稍又紧了一些。
“你……你……”玉筱希瞪着景斯瀚,原本要强行将手抽出,可是突然间心下一阵恶心,因而,也来不及将景斯瀚,另一只手便捂着肚皮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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