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绽放的流星,绚烂的在夜空里滑下留痕。
梦若印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华丽的盛景,心被震撼着。
她呆呆地回望,在五彩缤纷的绚烂之光里,那个向她缓缓走来的身影,夜幕的背景下忽明忽暗的流光,在他那原本就俊逸邪魅的脸上明暗交错着,那一双紫灰色的眼瞳注视着她,在此刻闪得更甚,赛过天上的烟花。
钦兰河脸上此刻盛开着一朵温莲,神情却很淡定,极富磁性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就像介于魔鬼和天使之间的天籁,“错过的流星,我会让它重新为你坠落一次。这下满意了?”
梦若印怔怔的看着来到面前的人。她的呼吸一窒,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被明显挤压了一下。
钦兰河看着呆若木鸡木的梦若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给!以后,我就是你的流星,有什么愿望对我许。”不温不火的语气,平静的叙说,低调的高傲,仿佛是上帝在对他的孩子作承诺。
梦若印不能反应的站在原地,眼睛直直的看着钦兰河放在自己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套画具!
她怔忡的抬头,看着钦兰河微转过身,仰望着夜空里盛开的烟花,他抬着尖尖的下巴双手抄裤兜,一副闲静的样子。在忽明忽暗的夜色里,在“流星”滑落的背景下,那迷蒙的美,让人心悸。梦若印不禁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热血在奔腾。
在最后一朵烟花绽放,在夜空里滑下帷幕后,钦兰河打个哈欠转身回城堡。
“呃——好困啊,折腾到现在。”
阿汤推着钦予恩,轮椅上的小子低声抱怨着,“谁让你把她惹哭的?大半夜还放烟花。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阿汤笑笑,“幸亏老爷不久前生日放的烟花没放完。不过,少爷,烟花真的很漂亮。若印小姐好像不难过了。而且好像很感动。”阿汤发表评论道。
当然感动喽。那套画具是她梦寐以求的,钦予恩挑眉看着钦兰河。“我的画具都贡献出来了。”
“好了,明天给你买新的。”钦兰河摸摸予恩的头。
“下次闯祸别搭上我…
…”
“诶,小鬼,你!是不是那个傻女人给你吃错了什么药啊?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她了?老和我抬杠?”钦兰河轻轻拍一下予恩的头。
阿躺在那边傻傻的笑着。不管怎么样,自从梦若印小姐来了以后,波地和堡的生活真的改变了很多。
梦若印一个人在夜幕里站了好久,似乎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太不真实,以至于她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里的。
只是当她看到手里捧着的那一套画具,才确定刚刚一切都是真的,眼泪不期滑落。
这是——钦兰河送给她的!
她出神的看着它,来回抚摸着那一套画具,晶莹的泪滴一颗颗落在上面。心底像大海一样波涛汹涌着。
梦若印微微抬头,把目光投向漆黑的窗外,刚才那夜空里绽放的流星,还有他的话还在耳边反复,“错过的流星,我会让它重新为你坠落一次……以后,我就是你的流星,有什么愿望对我许。”
这一夜,是一场梦吗?一个美丽的令人窒息的梦?
是的,谁都知道,那不是梦。
只是对不同的人而言它的意义不同。
对于钦兰河,只不过是他在交际场里,对女人花费的连皮毛都算不上的一点小心思。
可是对于梦若印,只能说,那一夜,她那洗脑了!因为整个晚上钦兰河的那两句话,都在她耳边回旋。那绚丽的烟花一直在她脑海里绽放,让她晕眩。
第二天,一大早梦若印的心情超出了愉快的简单定义,而变得异常的复杂。她穿戴整齐后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出了房间,不管怎么样,她决定找钦兰河,先对他说声谢谢。
在路过钦予恩的房间的时候,却看见里面闹哄哄的,聚集着一大堆人。
一大清早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了。梦若印好奇的走近。
房间里一个中年男子此刻从钦予恩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钦兰河还有钦老爷陪着。梦若印机警的向后推到一侧。而出来的人边说着话边向走廊的另一边去。也没有注意到梦若印。
“予恩少爷,如果再不愿意配合做
复健,就会错过最佳时机,他的脚——复原的机率就会很小了。”一个男人说着,显然他是医生。
钦老爷低垂着头,眉头锁紧。钦兰河也一脸苦恼。
梦若印在背后定定的看着钦老爷和钦兰河送走那个医生,她转身望着钦予恩的房间。看到钦夫人在里头无奈的站在一边,钦予恩则是满脸阴沉低着头不说话,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她轻轻的进了房间,站到钦夫人身边,
“夫人,予恩为什么不配合做复健?”梦若印对着钦夫人小声的问道。
钦夫人微微侧头,低声回道,“先前做过几次,很痛苦。可是都不见效果。”她一边说道,一边难过的低下头。
“没用的,我已经这样了,再做什么都是白费,你们别管我了。”钦予恩忽然悲伤的说道。
梦若印侧头看着那陷入绝望的人,她缓缓走过去,看着钦予恩凝固的表情,一脸的阴沉,眼神里满是痛苦。
“又说什么蠢话。”梦若印对着钦予恩大声道。
这时候,钦老爷和钦兰河送走了医生又折回来,看到梦若印对着钦宇恩又开始说教。
“什么叫没用?什么叫白费?你都还没有完全努力试过。怎么知道结果?连医生都说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你知道什么?我都做了好几次了。可是你们看到的,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钦予恩激动起来。
“几次?几次就完了吗?如果那么轻而易举就叫努力的话,那么上帝才是白痴,成功就一文不值。”梦若印的表情变得异常的认真。
随后,她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在钦予恩身边蹲下身,“我跟你说,在我的家乡马振川,我有一个隔壁邻居,是个十四岁的男孩,可是他一生下来,身体异常,脚从膝盖部位开始就缺失了。先天性的残疾,浑身无力,谁都以为他要在床上躺一辈子。可是他不想做废人,让家人服侍,拖累他们。于是他很小就开始努力,硬是用双手,支撑起身体,试着移动膝盖,学着这样走路。每天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他一个人不间断的,重复练习最简单的动作,你知道他每挪动一小步,要付出多少代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