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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左左一愣,有些震惊的看着她,何新蕊自嘲的笑笑,眼底尽是悲伤。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抿抿唇,等着何新蕊说话。
何新蕊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草坪上玩耍的孩子,整个人空空洞洞的,像是失去了神智。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度回神,淡声说,“我跟齐家辉分手了。”
言左左挑眉,就知道又是这个话题,她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耸耸肩说,“你之前说过了。”
“是啊,我是说过了,那我一定没有告诉你是他甩了我,在他从我父亲那里骗走了繁花设计的股份以后,就立刻跟我提出分手。我不同意,他就打我,直到把我打到同意。”
言左左震惊,错愕的看着何新蕊,她怎么也没想到齐家辉居然会家暴。
何新蕊转头看她一眼,自嘲的笑笑,“我以为你会幸灾乐祸,没想到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在心里是不是就是个跳梁小丑,你不屑要的东西,我却想要也要也不到。”
言左左摇头,神色平静的说,“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早就说过,我已经结婚了,对别人的感情没有兴趣。从我跟齐家辉分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对他彻底死心了,如果不是必要,我甚至觉得不见最好。我尝过被人插足的伤心滋味,所以我更加不会插足别人的感情。”她意有所指的说。
何新蕊轻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起初,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我是在跟舅舅吃饭的时候遇见他的,也许你不相信,可我那时候真的对他一见钟情。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他对我很好,我陷得很深,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有女朋友。”
言左左的表情没什么起伏,听见何新蕊提起以前的事情,她觉得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边抚摸着小腹一边听她说话。
“我从来都是个自视甚高的人,就算他有女朋友又怎么样,反正他迟早会为了我跟他女朋友分手,所以我从来不去探究他的女朋友到底是谁。后来结果我的猜测是对的,他真的为了我分手了,而且对我越来越好,我也觉得很满足。”
何新蕊像是陷入了回忆,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笑痕,然后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直到我遇见了你,察觉到你们之间的不寻常,我才跑去问舅舅,知道了你们的关系。”
想起之前她对言左左的那些嘲讽和挑衅,现在就像是变成了一把利刃,狠狠地反击插进了她的心里,她比她要痛苦一万倍。
她摇头苦笑:“我一直以为是你放不下他,他也是这么告诉我的。然后后来我才发现,是他放不开你,她跟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繁花设计,不过是为了少奋斗二十年。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棋子,用完就丢。这大概就是报应吧,我插足了你们的感情,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言左左没有说话,目光淡淡的看向远处,她当初对齐家辉的感情很深,被他抛弃以后,要说没有恨是不可能的,正应了那句话,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曾经执着相信的一辈子良人,就这么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完全让她陷入了绝望。
然而,抢她男朋友的人居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她兴奋的认父的当天,却被警告不准破坏妹妹和前男友的感情,她那个时候是真的崩溃了,才会扯着池墨卿的手求婚。
不得不说,她是幸运的,阴差阳错,她就这样遇上了池墨卿了,一个对她用情至深的男人。如果说之前有再多的不满和恨意,也统统被他的爱融化消失了。跟他牵手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她反而庆幸自己被齐家辉抛弃了。
也许,就像池墨卿说过的那些话,漫长的等待和最痛的伤害都是为了遇见,越是经过考验的幸福才越是最珍贵的。言左左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不由得嘴角勾笑,是那样安详而满足。
“知道吗,我固执的相信,只要我拥有一切,齐家辉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何家的财富,我的年轻都是资本。然而我错了,这些东西是很吸引他没错,可他也足够贪婪和狠毒,等这些东西一旦到手,他就会毫不留情的踹开我,没有一丝留恋。”何新蕊自嘲的笑笑。
言左左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何新蕊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明显,她整个脸庞都扭曲了,“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就算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依旧没办法把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从他身上移开。我爱他,比任何人都爱,可他却不爱我,心里永远都没有我的位置。”
言左左抿唇,看着这样的何新蕊不禁有些同情。齐家辉跟她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她的背景和家世,等他想要的一旦到手,他们的感情也就走到了尽头。
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只是让她震惊的是齐家辉的无耻,为了分手居然动手打女人。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这样龌龊,龌龊到令人发指。
言左左看着她,不禁开口,“你还好吗?”
何新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没什么不好,他做的越是绝情就越是不给我后悔的机会,等我累了倦了,也许就死心了。”
言左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何新蕊擦擦眼泪,定定的看着她,“不要同情我,我身边已经没什么亲人了,不过是找个人倾诉一下罢了。”言左左不说话,就听见她继续说,“其实到现在我还是恨你的,不是因为齐家辉,而是因为你有能力却拒绝伸手帮爸爸。”
言左左身子一僵,有些意外她会把那件事情拿出来说,她淡漠的看她一眼,“我没有义务救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就算有,以他犯下的错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可他也是你的父亲,血浓于水!”提到何苍远,何新蕊的情绪有些激动。
言左左看她:“血浓于水的父亲为了前途抛妻弃女,担心妻子毁了他的仕途,不惜造谣生事,差点害死她,因此连累另一个女人丢了性命,你给我一个救他的理由。”
她说的风轻云淡,却让何新蕊哑口无言,她看着言左左的眼神很复杂。
言左左冷笑:“我没有落井下石,把他当年的龌龊事迹公布于众算是尽了最后的孝道,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来指责我,更没有资格要我救他。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纯属罪有应得!”
何新蕊咬咬唇,被言左左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之所知道言左左和何苍远的关系,还是何苍远走到无路,喝得酩町大醉的时候说的,为此她妈妈还跟何苍远打了一架,最后离家出走了。没多久,何苍远就被抓了,结果她母亲又哭的伤心欲绝。
何新蕊不知道他们一家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应该怨谁,可她私心里是真的怨恨言左左的,恨她有能力不救父亲,最后让齐家辉阴谋得逞,拿去了繁花设计的股份,最后害得她一无所有,不得不背井离乡。
也许她的怨恨有些无理取闹,可她如果不这么恨着一个人,心里的憋屈就会把她压垮。她要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她今天约言左左出来就是为了做最后的了断。
她迷离的视线看着远方,随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她转头说,“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也许我恨你恨得很不理智,可从今以后,你我再不亏欠。”她说着,脸上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言左左觉得诡异,一抹莫名的不安传遍全身,她站起来想要离开,突然被何新蕊一把抓住了胳膊,“你想去哪里,我说过我们要做个了断。”
言左左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她惊恐的捂着肚子,“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我说了,我恨你!是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切,我们今天就做个了断,以后再不相欠!”何新蕊的面色狰狞而扭曲,言左左吓坏了,不断挣扎。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受她的不安,小手小脚不停地扑腾,这让她感觉肚子一阵痛意。
“何新蕊,你疯了吗?快放开我!”言左左大吼。
“疯的人不是我,我不过是路过的。”她突然笑了,眼睛盯着公园的某一点。
言左左害怕极了,紧紧捂着肚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见缓步朝她们走近的蔡青青,那表情看起来有点恐怖,有点阴森。她走近言左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么巧,在这里也能遇上。”
何新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她,言左左连连后退,用手捂着肚子。
蔡青青看一眼她的动作,冷笑出声,“这么害怕看见我啊,干嘛一直后退,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聊聊天不好吗?”她步步接近,看的言左左心里发毛。她艰涩吞了口口水,不安的说,“你、你想干嘛?”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蔡青青嘴角勾笑,阴森森的说,“我不过是路过这里,看见池太太,过来打个招呼而已。”
言左左咬唇,紧紧捂着肚子说,“我跟你不熟,用不着打招呼。”
“怎么会?我们可都是公用过一个男人的人,应该熟的很,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蔡青青脸上带着阴森的笑意,言左左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这样的蔡青青让她感到恐怖,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安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没什么跟你聊得,我先走了。”说着,她转身就跑。
蔡青青一看猎物要逃走,立刻追了过去,疯了似的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很大,扯着言左左就往马路上走。
言左左被她抓疼了,惊呼出声,“蔡青青,你干什么,放开我!”
然而,蔡青青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抓的更紧了,她笑的诡异,几乎咬牙切齿的说,“这么想知道我要干什么,那就乖乖跟我走,要不然,我可不保证你跟你肚子的小孩能不能活下去。”
言左左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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