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心里突然堵进了一块石头,无论她怎么做,那块石头都纹丝不动的堵在那里,让她好不愤怒!
某一瞬间,她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了,于是就连挣扎都忘了使力,现今想来,真真是丢死人了!
然而对方却是毫不介意,反而好似知道了什么让他满意的结果一般,只轻松不已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今日的最后一碗药呢?”
她咬了咬唇,走到桌边拿起药碗便端到了他的跟前,指尖轻轻一动,一丝白粉不经意的落入碗中。
待洛潇然接过药碗之时,却是刚喝一口便差点全数吐出!
“这什么东西,比前几日的也苦太多了吧?”
凉音不屑,“最后一碗药,药量加倍,苦涩加倍,你要是不想喝可以不喝啊!”
他的唇角微微一抽,心下瞬间明了,这小气的女人估计又生气了,想着,他终究还是咬牙全部喝了下去。
落碗,他死死蹙眉,“为本王倒杯水。”
凉音不语,倒是十分听话的为他倒了杯开水,而后缓缓放到他的手上。
不过刚饮一口,他便再次痛苦的吐了一地,“凉音,你故意的是吧?”
凉音挑了挑眉,“哪敢啊?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离王,不过嘴巴苦的时候就应该喝热水,这种刚烧开的最适合了!”
“你……”
刚烧开的……
洛潇然气喘吁吁,下一秒,起身便将杯子砸到了地上,甩袖而去!
凉音得意洋洋,见他那般气愤,心里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苦死这个自恋狂!烫死这个骄傲鬼!
让他还敢玩笑她,他没动心?
她还庆幸自己没被这种男人看上呢!
气愤离去的洛潇然又气又恼,本想着这次定要好好罚她一罚了,可一瞧见她的脸,又什么狠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自己气愤离去。
他是当真不懂她在气什么,说起来该计较的应该是他才对,他都没有嫌弃她了,她还耍什么脾气?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巴望着当他的王妃,不过如她所愿而已,她还跟他气上了!
气愤之时,却是一个侍卫忽然急匆匆的小跑到了他的跟前。
“殿下,皇上让您进宫谈话。”
另一边,凉音刚一到院子便拿着大杯子,一口又一口的漱着嘴,时儿还用力的擦着自己的唇瓣,直让一旁的小画郁闷不已,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比划道:
“小姐,您与殿下当真没什么吗?外头都在传殿下宠幸了您……”
“没有!”
她大吼一声,同时将杯子重重的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又见小画轻轻一叹。
“小姐,您早晚是殿下的女人,这些事也没什么好羞的,您应该以此为荣才是,毕竟殿下也……”
“都说了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也不可能与他有什么,今日他也康复了,咱们走吧。”
她不耐烦的说着,同时拉着她便要回房收拾东西。
小画的眼里满满的疑惑,刚一回屋,便呆呆的做了个手势。
“去,去哪?”
她心下烦躁,“当然是……”
话至一半,无语凝噎。
是啊,她能去哪呢?
丞相府虽说还是她名义上的家,但她若是回去了,没准就出不来了,就算于风会帮她,但那于若悠的脾气,没准还会对他做什么,上次的事他忍气吞声,一定是怕说出了会坏了她的名声,即是如此,她又怎能一次次的连累他?
但除了他,丞相府内似乎没有一个人会帮她,就算此时的她顶着“离王宠爱”的名头,但地位终究还只是个妾,还是个没正式过门的妾,那些暗处的人,想杀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那里是一定不能回去的,但除了那里,她还能去哪……
可是这里也不能留呀,总不能毒都帮人家解了还死皮赖脸的呆在这里,这般只会让那洛潇然更加误会,没准还会觉得她死赖着不走,巴不得嫁他呢!
这般想着,她的心里又是一阵惆怅。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顾虑,一旁的小画垂了垂眸,却是忽然比划着道:
“小姐,奴婢方才听人说,殿下让人将苍云殿给收拾出来了,那可是王妃才有资格住的殿呀,但殿下又没要娶妃,您说,他会不会是为您准备的?”
凉音微微疑惑,又见她接着比划道:“这小院子虽说离殿下的寝宫甚近,但也不过是他的几个近身宫女们所住的地儿,他堂堂离王,总不可能让自已的近身宫女一直住在别院,她们迟早要搬回来的,到时候,您就得重新安排院子了。”
凉音咬了咬下唇,“谁稀罕他的安排了……”
她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最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是她说,寄人篱下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却是小画又严肃着道:“奴婢打听过了,这离王府里,共有四个大殿,最大的便是殿下寝宫所在的离云殿以及旁边的苍云殿,还有两个未来侧妃娘娘的侧殿,因为殿下一直没有娶妃,所以别说那些个大殿空着,便是一些妾室所住的大小院子也极其荒凉,这离王府是离城最大的府邸,以皇上对殿下的宠爱,日后殿下的妃子也定然也会极其的多,正因如此,所以最先接近殿下的您,定是机会最多的。”
顿了顿,她又接着比划道:“虽然您不一定能住进苍云殿,但定然要寻个离殿下甚近的大院子,又或者以您现在在殿下心里的位置,没准能当个侧妃呢!不然殿下为何会突然让人收拾好苍云殿?”
瞧着她的手势,凉音却是轻轻叹了口气,“反正绝不可能是因为我,你也别幻想了。”
小画轻轻一叹,又比划道:“唉,奴婢也是猜猜罢了,但是小姐,您不争取争取怎会知道不是为您呢?殿下近日又没说要娶妃不是?”
凉音心下烦躁,“行了小画,先别管这事了,还是想个法子将咱们在丞相府的东西搬出来吧。”
等搬完了,她们也好再寻下一个住所。
却见小画十分平淡的点了点头,“就剩五天了,虽然没什么东西,但也确实该搬了……”
她的脸色猛地一僵,看着她那漫不经心的手势,几乎是想也不想便站起了身。
“什么?剩五天了?”
小画呆呆点头,“是啊,按理说,五日后小姐便该在丞相府穿上嫁衣,然后低调的坐上桥子,被抬到离王府的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