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
防哪一种万一?
沐心暖不由得就想到了祁山外的突厥部落。
“阿泽,可是最近突厥又有异动了?”
端木初泽摇摇头,伸手揽了她的腰,眉头轻皱了一下,“怎么你的腰又细了?感觉没有以前肉肉的了?孩子最近又闹你了?”
沐心暖失笑,“没有。我瘦一些不好吗?难道我像是一个大水桶一样的身材,你就觉得好了?”
“你什么样儿我都喜欢。突厥暂时还算是安分。不过,事有多种可能性,我们一样儿也不能忽略,万一明王兄一时心急,选择了与突厥联手呢?”
沐心暖瞬间就吓到了,“不会吧?明王怎么说也是咱们大雍的亲王,怎么可能会与突厥勾结?”
“有时候,为了权利,真是难说。”
沐心暖好半天没法儿平静下来,若是果真如此,那么,一旦是祁山外的那些突厥人来骚扰边关,那么,端木初泽的视线和兵力,自然是要被牵制,如此一来,明王借道燕州,可就是再容易不过了。
沐心暖甩甩头,她宁愿相信明王是一个凶残暴戾之人,也不愿意相信,他会是一个为了皇位,而背弃自己族人的男人。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是太大了。
“阿暖,别怕。他派人来燕州摸我的底细,我自然也不能闲着。我的人早就在兴州待了几年了。如果明王真有那样的打算,我宁愿自己手刃了他,也好过我大雍子民,再遭受重创。”
“阿泽!”
听到他这样说,沐心暖自然是有些心疼了。
“阿暖,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所说的以防万一,吓到你了?”
沐心暖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的胆子到底还是太小了。阿泽,可是这样的想法,你完全可以与父皇明说呀。说不定,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多养些兵丁了。”
“那不成!各地的封王有多少兵力,多少土地,往朝廷上缴多少的税赋等等,都是有着明文规定的。我不可能成为破例的那一个。即便是为了防备突厥,父皇也不能如此明显地护着我。”
沐心暖一想也是,若是果真如此,那岂非是等于向明王和康王表示,皇上最信任的人是长乐王,所以,他们两个都没戏,就不要再妄想了。
如果他们真的就此放弃,那才是奇了!
最起码,明王是不可能会就此罢手的。
就冲着他和太子间的那些过节,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放弃了对太子的恨意。
所以说,如果皇上真那样做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明王一定和康王联手,先打败了端木初泽再说。
那样一来,不仅仅是不会给端木初泽带来便利,反倒是给他引来了不小的麻烦了。
“阿暖,在想什么?”
沐心暖抿唇笑了,然后将头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胸前,“阿泽,你说,如果明王没有那样的心思,我们的生活,是不是就会平静了许多?”
“或许吧。”端木初泽一手扶上了她的肩,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上,鼻端传来她头上淡淡的发香,让他顿觉惬意舒爽。
“康王那边如何?我发现你的重点一直都是放在了明王的身上,你是觉得康王没有这个心思,还是觉得他没有这个实力,所以,从心底里头,没有将他当回事儿?”
端木初泽轻笑,“你想的倒是多。康王那里,不需要我防范,一来是因为他的封地离我较远,二来,也是因为康王兄手上的兵权,的确有限。而且,他娶的几位王妃和侧妃的娘家,都是以文人为主,武将少的可怜。”
沐心暖沉默了一下,“果然,还是兵权最能说话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倒是你的女学,你不想着这事儿了?”
“怎么不想?”沐心暖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与其四目相对,“我不是一直在等着你给我训练的女护院吗?那女学里没有护院,总归是让人有些不放心的。”
“嗯,快了。再稍微等上几日,她们应该就差不多了。”
“那女学的事,你可与刘先生几人说过了?他们以为如何?”
“他们能说什么?自然是被我英明盖世的王妃给惊着了!听说你还与刘夫人说好了,由她来担任女学里的总教务?我竟是不知道,你还有了这等的本事。”
“怎么?这不妥吗?”
“不是。只是这位刘夫人早些年可是出了名的才女,你能说服她来做总教务,我当然是有些意外了。毕竟,她这个人看起来是不喜欢理会太多事务的。”
“这倒是。对了,我之前给母后写了一封信,想要请她也支持一下,不过母后似乎是一直没回,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
端木初泽神秘一笑,变戏法儿似的,就从身后变出来了一道圣旨。
沐心暖微诧,“你怎么会?”
“这是父皇手谕,准了你之前提到的关于女学的一些计划。另外,父皇还特意在手谕中说明,女学总教务被赐予正四品的官职,可享受朝廷俸禄。”
“果真?那公学那边呢?”
“那边自然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公学那边的总教务官职比女学的要高一些,毕竟,公学那边的事务多一些。”
端木初泽其实是想说,所谓男尊女卑,父皇是不可能将两所公学里面的总教务赐为一样的官职的。否则,如何能体现出男子的优越与尊贵?
虽然他不赞成这样的观点,可是公学那边的学生比女学要多很多,而且,要做的学问也与女学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这样的旨意,倒也是无可厚非。
“那可有官服?”沐心暖问道。
“公学那边自然是有。不过女学这里,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父皇在手谕中没说。”
沐心暖眨眨眼,有些鄙视道,“父皇也太小气了吧?连官职都赐了,就不能再着礼部给做上几身像样儿的官服?真是小气!”
端木初泽心情极好地笑了起来,“阿暖,你这样子,还真是有些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