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胡说!”芷月似乎是被吓坏了,身体不停颤抖着慢慢向后面退着。突然转身便向着身后跑去。
那黑怪物哪儿能就这么放过了到了口的美味,立即追了上去。
两人左拐右绕,看起来那女孩儿是逃得十分狼狈,气息不稳,摇摇欲坠,而黑毛怪却追得凶神恶煞,胸有成竹。
可片刻之后,让那黑毛怪渐渐诧异的却是,这小弱鸡看似弱的一只手就能捏碎了。但却像是一条真正滑手的泥鳅一样难抓。而且就在一个转弯之后,它的眼前就突然失去了那个小女娃的身影,空荡荡的通道里竟然连那女娃的气息都有些模糊,甚至消失了。
“不对!不对!帝鸿你个老鬼,搞的什么鬼!”巨大的厮吼声在通道里绵延不绝地响着。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身就跑。只是,还没等他身形掠起,一个巨大的掌影已经打到了它的面前。
黑毛怪本能的侧头躲了开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来者已经二话不说便丢出了一个金色的符印。黑毛怪显然已经知道了对手的身份,想也不想便伸了黑爪子去抓。
“呲——!”随着一声惨叫,一股被烈焰焚烧的焦糊气味立时四散而开。那黑毛怪猛然丢了手中的东西,抱着黑爪子,气得哇哇大叫起来。反手竟然也丢出了一个东西。
来者没想到黑毛怪徒手接了自己的金刚印符竟然还能反击,面色大变。对那打来的东西更是不敢怠慢,五把飞刃祭出,将自己身上遮了个严实,那袭来之物被几把匕首瞬间搅成了碎屑,竟然是一只带着剧毒的枯掌。
“孽畜,受死!”那人声音低沉暗哑,却带着一股明显的煞气。随即,飞刃形成了一股巨大的灵力气场直直向着那黑毛怪绞杀而去。
惨嚎声陡然响起:“帝鸿你这老杂碎,看老子今天不吃了你!”声音方落,那怪物竟张口吐出了无数剧毒的枯骨,层层涌向了来人。
那人倒也镇定,脚下步伐十分玄奥,几个错步,竟然自那些枯骨之间如水过隙,眨眼竟然掠到了那黑毛怪的面前。
“孽障,还不束手!”
一股巨大的灵力磁场登时如风暴过境,竟将那周围层层翻涌的毒爪全都搅成了齑粉。
近在咫尺的黑毛怪首当其冲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中,那黑毛怪的两只手臂在巨大的涡流风暴之中被搅得粉碎。
虽然它的尸身有重塑修复的能力,但那实实在在的疼痛却是避免不了的。
只是让帝鸿吃惊的是,这老怪物失去的胳膊竟然很快便有新的零件长了出来,就像是从土里长出的新鲜花叶,看起来容易的像是本该如此。而且,这老怪物看上去的实力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这就让帝鸿有些忌惮了。要知道几百年前虽然是他占了上风,最后收了这老怪物的肉身及魂魄,但当时他也是惨胜,之后休养了几十年才恢复了伤势。
现在几百年过去了,谁知道这怪物在这里边都做了些什么,又得到了些什么?……
他今天之所以会来,之所以会拣在这地底密道的禁制被人触动了之后这么久才过来,也确实如那黑毛怪所说,他是打得一副好算盘。
之前他那么许多的失败动作,让他知道了这女娃子竟然是纯灵体,还有两只很不平凡的匕首,且有很大可能,那就是他找了几百年都未找到的最后两件宝贝伏魔刃了。
伏魔十三刃,一旦凑齐,这意味着什么!他一想到就激动地浑身都要哆嗦起来了。
而且,这丫头身上一定还有大秘密,能连续躲过他的算计,她身上的宝贝一定不会少。如何能不动声色将这丫头除掉,将她的宝贝弄到手,这是一个很不好解决的难题。
不过,正好,她自己选择的那处死地是个好契机。
这一处禁地是他几百年之前就弄出来的养尸之地,这么多年一直没人能够破解,而他在这里边花费的心思也足可称得上尽心尽力了。就为了那些阴尸之气,他两手沾满的鲜血,投入的精力,抓来养尸的“肥料”,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了。
这也就是之前芷月看到那怪物嘴里能那样源源不断喷出骷髅军团的原因了。
可帝鸿也是个倒霉的,就在他觉得那尸傀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很快就能成功变为他最强大的打手以助他攻破两界之间的天堑之时,那里面的东西却突然之间发生了巨变,近些年更是快速脱离了他的控制。
还没等他想到对策,正好,这几个小崽子便自己撞上了门来。帝鸿这次打的就是渔翁得利的主意。他深知,有了自己的谋划,那女娃一定会死在那怪物的手里,但以这女娃的修为和能力,消耗怪物一定的能量是绝对没有问题,再想得美一点儿,让那怪物失去反击的能力那就更好,他正好可以浑水摸鱼。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帝鸿的心里一阵毛躁,这女娃不见了,还情有可原,不是被这怪物吃了,就是被那些阴毒的怪物吞了。可这面前的怪物是怎么回事?
竟然能自行修复身体了?!……
帝鸿转念一想便突然眸色大亮:“竟然已经是尸傀王了吗?”
没人理会这老鬼的自娱自乐,那尸傀转着白眼珠不知在想些什么,帝鸿却突然间大笑起来: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我帝鸿今日收了你,再过天堑便完全没有压力了!”帝鸿放肆的笑声在通道里回荡着,让面前的怪物觉得十分好笑。
“白痴!”
他像是在看疯子一样在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跪地开始叩拜的男人。僵硬的嘴角竟然抽动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如果有人能够看得懂,那应该是一抹凉薄而自信的笑吧:
“你他娘的笑个屁!帝家的全都是废物!想拿了本座去。先做好了准备给本座留下当晋阶的大补吧!”
黑毛怪突然之间竟像是一缕烟一样……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