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沧澜回到房间的时候,两个小孩子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正趴在桌子前面,悄声议论着。
“哥哥啊,娘亲会不会责罚我们?”
小非飞思索了一会,“娘亲这么疼我们,应该不会的。”
“可是,我很害怕啊!如果娘亲今天不是及时赶到,我们就完蛋了耶!”
“呵呵,幸亏可儿你立即放出了纸鹤,不然的话,我们真的很危险也!”
可儿双手托腮,一脸迷茫,“没有呢,我的纸鹤全部湿了,还没有放出去的。”
“噫,那奇怪了,娘亲是怎么知道的?”
“哼,犯了错误还敢在这里议论娘亲,你们二个,是不是要罚站一下!”
“啊,娘亲!”
羽沧澜进来的同时,两个小家伙齐齐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拉着耳朵,表示自己错了。
“嗯,既然错了,就要惩罚,非飞,你这个做哥哥的,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娘亲,都是我的错,是我带妹妹去的,我一个顶水杯就是了!”
小非飞自觉地拿起一只小杯,斟满水,然后走到门口,将水杯放置在头顶上放平稳,立正站好。
可儿心疼哥哥,自然给哥哥求情,“娘亲,可儿也有错,哥哥要去的时候,可儿没有立即劝诫,所以可儿也有失职了。”
“哼,你们二个都过去顶水杯吧!”
羽沧澜想到刚才的险境,心中就觉得十分悬乎,若是她再回来得晚一些,孩子就没命了。
所以,必须给得他们一些教训才好,免得他们下次再犯这种错误。
两个小可怜站在门口,时不时拿着小眼神瞧着羽沧澜。
羽沧澜心里其实也挺心疼,可怜天下父母心,哪里有不疼孩子的父母,只是为了让他们长些教训,就不得不如此了。
终于,半个时辰过去了,羽沧澜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将她们头顶上的水杯拿走了。
然后蹲在了她们的面前,认真说道:“知道错了吗?”
两个小脑袋拼命点头,跟小鸡吃米似的。
“嗯嗯,娘亲,以后再也不会了!”
可儿与小非飞都认真答道。
羽沧澜这才将两个孩子拥在了怀里。
“知道吗,你们二个都是娘亲最爱的宝贝。娘亲感谢上苍将你们赐给我,娘亲希望你们能健康长大。所以,不得不这样惩罚你们。你们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让娘亲非常害怕。”
可儿轻轻拂掉羽沧澜眼角的泪花,安慰道:“娘亲,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惹娘亲担心了。”
小非飞用小脸拱着羽沧澜,“嗯嗯,我以后要好好保护娘亲和妹妹,不让你们受苦了。”
一丝幸福的微笑,在羽沧澜的嘴角荡漾开来。
孩子们,娘亲的心永远跟你们在一起。
温馨了一会,可儿首先发出疑问,“娘亲,那纸鹤不是沾水了吗,您是怎么知道我们受伤了?”
小非飞也从怀里把脑袋挣脱出来,黑漆漆的目光,十分好奇地打量着羽沧澜。
“呵呵,那纸鹤上面,有娘亲的毛发,你们遇到危险,娘亲自然知道了!”
可儿又问了,“那阿姨,好可怕呢,我感觉她似乎是个妖兽!”
羽沧澜放开两个孩子,从容地站了起来,神情变得十分凝重起来。
“你们还小,不要打听这些,等你们长大了,娘亲自然会给你们讲这些的。”
可儿与小非飞交换了一下眼神,小非飞又有问题,“娘亲,三字经是什么?”
羽沧澜瞪大了眼睛,突然笑了,“哈哈,这个你倒是问倒了娘亲,娘亲也不知道。不过娘亲明天可以帮你们查查!”
“好耶!!”两个小家伙欢快的笑声,传出了国师府的上空。
“砰!”地一声。
凤仪宫中,一只青花瓷的茶盏摔落在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发出巨大的声响,一旁的宫女们都抖抖嗦嗦的不敢靠近。
仁德太后的脸上,慢慢变得扭曲起来,那目光越来越红,越来越狰狞。
这国师,什么灵隐公子,着实是太胆大包天了,竟然将她的爱徒打得魂飞魄散,还吸取了她的内丹。
他这是将仁德太后到底放在什么位置,完全是目中无人。
“灵隐公子,哀家今晚就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一门三口,全部死光光……”
扭曲的嘴里,发出这可怕的诅咒似的漫骂。
“啊切!”可儿揉了揉小鼻子,“娘亲啊,似乎有人在骂我们呢?”
羽沧澜伸了一个懒腰,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深了,这便收起了桌面上的小画儿,“宝贝们,来睡觉了,明天再教你们画新鲜的玩意。”
可儿意犹未尽,“娘亲啊,我的鲤鱼尾巴还没有画好呀!”
“没事了,明天吧!”羽沧澜俯下身子,在可儿的脸上亲了亲,抱着她躺上床榻,然后再抱起小非飞,给两个小家伙铺上了被子,放下帐子,掐灭了灯心。
“宝贝们,乖乖睡觉!”
羽沧澜陪着两个孩子睡着了,这才站了起来。
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了心头,她知道,仁德太后这个人,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夜色中,一道浅浅紫光绕着孩子们的帐子,流动着划出几道圆形的光波,这个结界可以将他们暂时地隐藏起来,让人无法看见。
转身掩好房门,羽沧澜将目光投向了夜空。